灵塑居。
张玄将刚刚取回来的沙土搁在旁边,先在地上铺了一层防水布,防止一会儿水分的流失。
张玄先将刚挖的泥土倒在防水布上,并用铁锹进行拍打,将大块泥土拍成小块,再继续拍打。
刘涵儿开始在旁边看着,但是就看着张玄一下下的拍打泥土,于是也拿起院子里一个小铲子,在旁边帮着张玄拍打。
小丫头虽然年龄不大,但是也属于早当家的那种,很多活也是会做的。
张玄看了她一眼,挥挥手,意思让小丫头去旁边玩儿就行。
小丫头见状,对着张玄吐了吐舌头,手下却不停。
张玄见状笑了笑,也不再说。
感觉泥土拍打差不多后,就铲了一锹膏土,铺在泥土上面,继续开始拍打。然后,再来一锹沙土,继续拍打。沙土拍打完,从瓦罐中抓出两把麦麸洒在上面,继续拍打。
一层泥土,一层膏土,一层沙土,再撒一把麦麸,按照这个次序不断拍打,不断添加;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撒一些水,保持湿度。
前世的张玄,可没干过这类的体力活。不过继承了这一世身体记忆的张玄,干这些早已驾轻就熟,毫无滞涩之感。
就见各种材料再铁锹的不断拍打下,逐渐融汇在一起,再也分别不出泥土、膏土和沙土的痕迹了,麦麸的添加可以很好的增加整个混合土的黏性和塑形以后的牢固度。
张玄看着劳动成果满意的点了点头,直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撒开铁锹,活动了一下双臂;要换原主来做这个事情,中间不知道要休息几次呢,估计干这么一会儿,早就腰酸背痛了。但是张玄完全没有感觉,甚至感觉干了这些活以后,身体更舒服了。
难道我就是个劳碌命?张玄暗想,不由好笑的摇了摇头,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和原主已经有了根本的不同。
张玄提起水桶,将水轻轻倒下,感觉水差不多了,提起铁锹,开始翻动搅拌。随着不断地翻搅,混合土逐渐成为泥状,越来越粘稠,最终形成块状。
放下铁锹,张玄再扯过一张防水布,将已经成为块状的混合泥盖住,这样搁置一夜,明天就可以使用了。
忙活完,张玄拉着小丫头来到屋里,拿起毛巾帮着小丫头擦了擦手和脸,还有身上溅到的一些泥点,然后自己也洗漱和清理了一下。
收拾完,张玄就去取了一小壶酒,然后被小丫头拉着就离开了灵塑居。
这是养父自己酿的,平日里可舍不得喝。酿好后,从大坛子里倒进一个个小壶里,然后搁在地窖里,每次逢年过节的就取出一小壶,大约有半斤,够老头喝两三天。
“慢点,涵儿,你把哥哥的手都要拉断了!”说实话,张玄感觉跟刘涵儿打闹,心态也年轻了不少,虽然他本身年龄也不大。
说是这么说,张玄还是被小丫头拉着三两步就进了扎纸店。
刘猛抬头看到他,道:“快去吧,马上就好了!哎……你小子,来就来吧,还带啥酒啊!”
话是这么说,不过看着张玄手中的酒壶,刘猛两眼直放光。
张玄自然知道刘猛的癖好,非常好酒,不过平常也就偶尔小酌一下。一是因为婶娘管的严,二则是因为对于大部人温饱都是问题的世界,酒可是不便宜的,大部分百姓一年到头也喝不了几次酒。买一斤酒花的钱,够买十几斤糙米了,够一个三口之家吃十几天了。
当然,刘猛其实也不算穷,不信你看看扎纸店,面积比张玄的灵塑居还大,而且也是砖瓦房。能盖的起砖瓦房的人家,可算不上穷。要说顿顿喝酒,估计镇长家也喝不起。但是刘猛要是十天半月喝一次酒,还是负担的起的。
张玄眼珠一转,道:“哎呀,猛叔,你不喝呀!等下,我把酒放回去!”说着转身就要回去。
“你敢!”刘猛一听就急了,到嘴的酒哪能给飞了呀!
张玄哈哈大笑,跟着刘涵儿就去后院了。
等张玄消失不见,刚才还横眉瞪眼的刘猛哑然一笑,小声道:“这臭小子!都会给我逗闷子了!”
“老哥哥,这下子你可以放心了!唉……放心吧,有我刘猛在,没人能够欺负小玄的。”
张玄跟着小丫头来到后院,就看到一个妇人正拿着一把笤帚弯着腰在扫地。
看到妇人,小丫头撒开抓着张玄的手,飞奔着就扑了上去。
“娘亲……娘亲……!”
小丫头跑到妇人跟前,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婶娘,我来了。”一边招呼着,张玄快步走了过来,伸手就去拿妇人手中的笤帚,道:“婶娘,您休息一会儿,我帮您扫吧!”
妇人大约四十来岁,不过脸上已经隐隐出现了几道皱纹,鬓角偶尔也能看到几根白发,不过从眉眼之间,还是可以看出其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个美人。刘涵儿显然就是遗传了母亲的优秀基因。
在这个世界,大部分人操劳一生,普通人能够安安稳稳活到四五十岁是非常不容易的。即便不被诡异害死,到了三四十岁,人也会明显显出老态。像刘猛这样的,四十多岁了,仍然像二十多岁壮汉的人,可是非常罕见的。
妇人一巴掌拍掉张玄伸过来的手,道:“去!去!去!去屋里等着开饭吧,别耽误我扫地!你这小子,毛手毛脚的,一会儿还得洗手!”
妇人正是刘猛的妻子刘氏。原主可以说正是刘氏带大的,对于原主来说就是亲娘的存在。
张玄嘿嘿一笑。
这时刘涵儿对着她妈伸了伸舌头做个鬼脸,道:“娘,好凶,嘻嘻……”
“臭丫头,讨打……”妇人抬起巴掌,自己也乐了。
“行了,小玄,你就别沾手了,赶紧回屋里帮我看着这丫头吧!”
“好嘞,婶娘!”张玄答应一声,就被刘涵儿拉进屋里了。
张玄跟着刘涵儿进屋里以后,环顾四周,跟着自己的记忆中对照,果然一丝不差,可见原主对这里有多熟悉了。
张玄熟悉的找了一把凳子坐下,刘涵儿坐在他旁边。
张玄眼睛扫到炕边的桌子上,发现神像已经有点发黑,心中一动,道:“涵儿,猛叔的神像有点旧了,要不我给叔叔再雕一个像吧”
刘涵儿听了,大眼睛看了看桌子上确实有点发黑的父亲形象的神像,道:“好呀,哥哥,我给你打下手。”
张玄一听就乐了,道:“好,你是哥哥的小助手。”
刘涵儿自己不雕刻神像的时候,就喜欢坐在张玄旁边看他制作神像,并帮着打打下手。
小丫头听了,就去帮张玄去拿刻刀和桃木。
扎纸店,这些东西也是不缺的。
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刻刀和桃木,张玄看了看桌上原主养父雕刻的刘猛神像,嘴角挑起,想起一个好玩的事情。
于是刻刀落下,开始雕刻,只见刀光不断闪烁,木屑纷飞。
张玄今天感觉状态出奇的好,很快塑像逐渐成形。
片刻间,雕刻完成,张玄轻轻一吹,木屑落地。一尊崭新的神像,出现在眼前。而且与桌子上的旧神像不同的是,新神像全身披挂,顶盔贯甲,手持双锏,虎目圆睁,好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没错,雕刻时,张玄突发奇想,脑海中想起了前世的门神形象。
于是就按照秦琼和尉迟恭二位的形象穿戴,雕刻了这尊神像。
“哇……好威武的爹爹!”旁边一直看着张玄雕刻的刘涵儿,一眼就喜欢上了新形象的爹爹!
小丫头看的兴奋不已,乖乖的坐在旁边,双手支着下巴静静的看着,大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张玄拿起刻刀,灵机一动,嘿嘿一乐。
刷刷刷,在木雕神像后背刻下几个大字:“司门守卫门神之神位!”
随着这几个大字落下,张玄突然感觉身体一空,一股虚弱感传来!
张玄并未看到,此时正有大量的玄黄之气从其体内散逸而出。
这是怎么回事?
还未等张玄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便听的“轰隆隆……咔嚓嚓……”虚空中接连巨响声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