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敏喆进来后郑学文对她说:“让大哥哥和哥哥陪你玩会儿好不好,爸爸有点事要去忙一下。”
郑敏喆点了点头说:“好。”
郑学文又对宋霍辰说:“你先陪他们待一会儿,我去找程校长了解了解情况,一会儿回来还有话对你说。”
郑学文走后,宋霍辰对郑敏喆说:“你想玩什么,大哥哥都陪你。”
郑敏喆说:“这里没什么好玩的,还是幼儿园好玩。”
宋霍辰问:“那你说说幼儿园有哪些好玩的,大哥哥在这陪你玩。”
郑敏喆说:“幼儿园有老师妈妈,这里没有。”
宋霍辰听郑敏喆提到妈妈,想到郑学文的话,一时不知道该转移话题还是该顺着郑敏喆的话往下问。
郑乾飞一看他那副样子就想翻白眼,还大哥哥呢,比他多个‘大’字,也没见比他成熟多少。
于是郑乾飞接着郑敏喆的话问:“小敏是想妈妈了吗?”
郑敏喆摇了摇头,不是妈妈,是老师妈妈。
宋霍辰不懂就问:“什么是老师妈妈?”
郑敏喆说:“老师妈妈就是老师妈妈。”
宋霍辰一个脑袋两个大,关键时刻还是郑乾飞挺身而出:“小敏是想老师妈妈了吗?那明天去幼儿园找她好不好?”
郑敏喆马上就开心了,说:“哥哥要说话算话。”
宋霍辰问郑乾飞什么是老师妈妈,郑乾飞先是温柔地回答郑敏喆:“哥哥什么时候骗过小敏?”
然后回过头对宋霍辰说:“老师妈妈当然就是老师妈妈了,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这边表兄弟两个正在斗嘴,医院里边宋桂莲母女正在吵架。
宋桂莲母亲快60了,一接到她的电话就紧赶慢赶地过来了。
宋桂莲在电话里也没敢多说,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住院了,想娘了,让她没事的话就过来一趟。
宋母一听宝贝闺女病了,哪儿还顾得上其他,收拾了两件衣服就让宋桂莲的哥哥也就是宋霍辰的爹开着自己家的三轮车把她送了过来。
到了医院门口一下车,宋母摆摆手就让她儿子开着车回去,儿子说都到门口了好歹让他进去看看妹子吧。
宋母愣是没让,说你妹子想见的是我又不是你,其实宋母就是怕儿子花钱,去看病人能空着手吗,何况还是亲哥哥。
宋母拎着包袱站到宋桂莲病床前时,宋桂莲吃了一惊,问道:“您这么快就到了?是我哥送您过来的?他人呢?”
宋母把包袱放到一边,拉了把椅子坐到床边说:“你不是想我了吗,打听你哥干啥,他已经回去了。”
宋桂莲撇了撇嘴道:“有段时间没见了,既然来了,干嘛不看看我再走,您说您也真是的,干嘛把我哥撵走,是他不拿东西来看我我就不让进门吗?”
宋母讪讪地说:“不是我撵他走,这不正赶上轮到咱家浇麦子嘛,他急着回去呢。”
宋桂莲知道这是她娘的借口,也没拆穿,就说:“那辛苦我哥了,早知道我就不让您过来了,怪麻烦的。”
宋母这会才想起来问:“你咋好端端就住院了,电话里也没说清楚,到底咋回事啊?我看你这脸色白得不正常,没有一点血色。”
宋母说着就去摸宋桂莲的脸,宋桂莲伸手就挡,结果正好抬起的是那只受伤的胳膊,她嘶地一声赶紧把胳膊放了下来。
宋母这个时候已经发现了宋桂莲的左手腕处缠着厚厚纱布的,她正要弯腰仔细看,却发现她闺女一边眼神躲闪,一边说:“没什么,就是不小心割伤了。”
宋母看她闺女那心虚的样子,又一看那割伤的位置,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内情,于是故意诈她:“不小心?你是欺负你娘我是个农村老太婆没见过世面吧,谁会不小心把手腕割伤,我看要么是你自己划的,要么就是我那个校长女婿干的好事。”
看宋桂莲仍然不说,宋母又加了一把火:“我那个好女婿呢,你都受伤了他怎么连个面也不露,是欺负我们老宋家没人吗?你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否则我就去远大门口堵他,他不怕把事闹大我老婆子更不怕。”
宋桂莲一看她娘要找郑学文终于急了,说:“您找他干什么,这件事和他没关系,是我自己割的。”
宋母心想果然让我猜中了,到底是自己亲闺女,看着她脸色苍白地躺在这里,宋母一时心疼地说:“你这傻孩子,你怎么舍得下得去手的,给我说说到底出啥事了,让你这么不管不顾的,就算你不顾念我和你爹,也得想想小乾和小敏吧。”
宋母的话让从醒来就心虚和后悔的宋桂莲再也憋不住了,她一把抱住宋母就嚎啕大哭起来。
等宋桂莲冷静下来,宋母给她擦了擦眼泪,说:“看来是我闺女受大委屈了,现在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你给我说实话,你为什么要做傻事,是郑学文给你气受了吗?”
“要是那样你也别怕,他郑学文再家大业大,你现在还是他老婆,他的财产有一半可是你的,再说了,你还给他们老郑家生了一儿一女,就算是离婚,也是咱们占便宜。”
“闺女,你倒是说话呀,趁着郑学文没在,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
宋桂莲听着她娘越说越不像话了,她娘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会像一个特别明事理的老太太说得话头头是道,下一刻就变成了一个粗俗的老太太,说话毫无顾忌,反正就是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
宋桂莲没好气地说:“合计什么呀,我又不想离婚,我要是想离婚的话,还会躺在这儿吗?”
宋母急道:“你这是啥意思?该不是郑学文想跟你离婚,而你不想离,才闹着要自杀吧。”
“郑学文为什么要跟你离婚呀?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你背着他在外边偷人啦?”
宋桂莲被她娘的话气得想打人,她冲她娘嚷嚷道:“您怎么说话的?您闺女是这样的人吗?您是来安慰我的还是来气我的,您走吧,您走了我还能再多活几天。”
宋母看宋桂莲又气又急,脸都泛红了,她赶紧说:“你看你急的,我这不就是随口一说嘛,那不然女婿为什么好好的要跟你离婚?只要不是给男人戴绿帽子了,男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和女人离婚的。”
宋桂莲一时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她娘说。
宋母见状就说:“你倒是说话呀,说出来才好想办法解决嘛。”
宋桂莲终于说道:“我怀疑郑学文和一个女老师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就去找那个老师的麻烦,还去那个老师的姐姐家了。”
宋母说:“就因为这个?”
宋桂莲道:“对,就因为这些。”
宋母这下又有底气了,她说:“这么一说,我刚才骂郑学文是对的呀,就因为这个他要跟你离婚,害得你都割腕自杀了他都不露个面,他这还是欺负我们老宋家没人呀。”
“你刚才就不应该拦我,你等着,我现在立刻去远大找郑学文要个说法。”
宋桂莲一看她娘又急了,赶紧抓住她娘的胳膊说:“郑学文说不和我离婚了。”
宋母要起的身体僵在半空,说:“那你这半天闹个什么劲呀?他不和你离婚了,这不正合你意吗?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宋桂莲愣了愣,是呀,这不正合她意吗?她到底在担心什么呀?
以前她从没想过要离婚,所以当郑学文一次两次地提到离婚时,她接受不了。
经历了一场生死之后,现在郑学文说再也不和她离婚了,她第一感觉竟然不是欣喜反而是犹豫。
她心中实在苦闷,也不知道该和谁说,看了看她娘,终于试探地问道:“您说我到底该不该离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