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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办法承受吞服这种食生虫所带来得副作用的话,就很容易会在剧烈的疼痛中陷入疯狂、甚至会自我了断!”
听着梁俏筠如此平淡无常的诉说着,部分人却感到了后背一凉。
“那……”
“所有人都先让万化蛊咬一口,就可以事先感受一番那种感觉。我会给每个人一滴解毒药水,如果实在承受不住了,只要将解毒药水服下就可以了。
不过这样一来也就等同于失去了资格、只有坚持到毒素自然耗尽的人,才有资格成为最终吞服食生虫的人。”
说着,梁俏筠又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瓶黑漆漆的药水,分给了在场每人一滴、徐知音依旧轮空,她的医家秘术很重要,所以她必须活着!
除了季南、徐知音和楚殷之外,所有人都拿到了一滴解药。
接下来,大家按照梁俏筠的吩咐一字排开,并且每个人之间还被特意要求多空出一点位置来,防止一会误伤到彼此。
站在第一个的还是孙衍,他将袖子撸起,看着被梁俏筠捏在手中的圆鼓鼓的万化蛊,脸上表情有些不以为然。
痛苦?能有多痛苦?
他自幼上阵杀敌,什么苦没有吃过?早就已经练就了钢铁一般的意志!即便是再痛,他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正当孙衍脑中这么想时,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上微微一疼,有点像被蚊子叮咬的感觉。
捏着万化蛊的梁俏筠头也不回的径直走向了第二个人,也就是沈渊,同样让万化蛊在他的手上咬了一口。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一路下去。
在进行到第十人的时候,孙衍突然感觉额头上青筋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下一秒,一股钻心刺骨,直达灵魂深处的剧烈疼痛窜到了他的每一条神经!
一息还不到的功夫,无数的汗水就已经从他的毛孔中涌出,将整张脸连同后背都一并打湿了。
“呃啊!”
孙衍直接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一拳重重打在了地上,直接将地面砸出了一道深坑。
可是这种发泄却根本抵不上万化蛊叮咬疼痛的万分之一!
孙衍死死咬着牙关,整张脸都涨的通红,脸皮不断颤抖着,哪怕是已经疼的在地上翻滚了,也硬是不肯再叫唤一声。
在孙衍痛感大作之后,下一个就是沈渊了。
他亲眼看着孙衍那生不如死的模样,心底不免也有些忐忑起来。
唰!
根本就没留给他任何考虑的机会,那种身体每一个细胞都被瞬间撕裂一百遍的痛苦直冲沈渊的颅顶。
“哼……”
沈渊闷哼了一声,双腿一软,整个人就要向下倒去,却被他迅速拔出的道剑抵住,这才免去了直接瘫倒在地的囧样。
他这下总算是理解了孙衍的感受,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和汗水足以说明疼痛已经达到了各种地步!
不过还好,沈渊毕竟是从剑绝秘境中出来的人。当时在剑圣和剑魔的剑意中都能硬扛到最后的人,这次也毫不例外!
咔嚓……咔嚓……
只见沈渊单手撑着道剑,竟将自己佝偻的身体慢慢挺直了起来。
他的这一动作甚至引来了梁俏筠的侧目,那双丹凤眼中充满了震撼!
因为从梁俏筠长这么大以来,有勇气尝试万化蛊的人不在少数。可是这些人中莫说是能够忍住不喊了,就算是能和孙衍一样虽然在地上疼的打滚,但是却依旧坚持下来的也没几个,更别说和沈渊一样了!
一时间,梁俏筠对于这个一直背着一把铁剑,又不爱说话的白衣男子大为改观,甚至是多了一丝钦佩。
……
不过这可苦了排在沈渊后面的那些人了,他们看着前头表现出截然不同反应的两人,一时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
但时间却给了他们最好的答案。
在沈渊之后的就是三十六天罡中仅剩的十六人。作为未来龙卫的候补成员,他们的意志也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可是就在万化蛊的毒素发作的一瞬,这些人全都跪了!
他们有的疯狂的捶打着地面,有的抱住自己满地打滚,有的甚至出现了自残的行为。
每当这种情况发生时,梁俏筠就会强制为他们吃下解药,将痛苦消除。但是这也意味着他们已经失去了资格!
“我尼玛……”
人群中的敖云直接爆了句粗口,身体控制不住的出现了兽化,整具身体开始胀大,逐渐朝着虎形而去,以此来抵抗这种痛苦。
除了他们之外,诸葛玄也好、张璞玉也罢,又或者是慕茵茵这些女性,全都在万化蛊的毒素爆发后陷入了无尽的痛苦当中!
远远站在外围观看的季南在看到慕茵茵那副痛苦的样子时,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他既希望慕茵茵赶快将解药服下,来缓解疼痛,又害怕她如果失去了这个资格,就将成了那群即将赴死的人!
季南承认自己存在着私心,背后身后的右手在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轻轻一抓,将慕茵茵对痛苦的感知给窃取了一部分,让她一直处在一个临界点上。
而作为当事人的慕茵茵却对此毫不知情。
即便是季南在暗中帮了她,现在的她也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去发现这个问题,只能全身心的沉浸在对抗痛苦的过程中!
……
从万化蛊的毒素开始发作起,一直到毒素彻底挥发,这个过程至少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
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有人达到了自身的承受极限,但是他们却依旧死死攥着手中的解药就是不肯服下。
并不是因为他们害怕淘汰后将要面对的死亡,而是在他们的意念中,从来就没有放弃这两个字、无论何时!
所以梁俏筠和季南他们需要随时观察这些人,一旦发现他们已经到达了极限,就必须强制喂他们吃下解药。
半个时辰的时间在这些人眼中就像过了一百年那么久。
第一个撑到毒素化解的人是孙衍。
在痛苦瞬间消失的那一刻,他似乎变得有些不太适应,整个人的目光都有些呆滞,直接四脚朝天的躺在了地上,胸膛不断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