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蜿蜒的山路上,一支车队正在缓缓前行。马车经过的地面留下深深的车辙印,看得出来运的东西重量不轻。任凭车夫用力的挥动手中马鞭,速度依然不见提升。
“别打了,别打了。东西太重,马拉不快,你把马打死了,难道让你去拉。再说了,再坚持一段路程。出了山区我们就可以多买几辆马车,加速前行。”商队魁梧女首领呵斥道。
“大当家的我这不是着急吗,咱们带着这么多贵重物品。我怕后面有人跟上来,早一点离开这里放心一点。”那车夫回道。
“说了多少次了,以后在外面不要叫我大当家,叫我柳领队或者柳队长都可以。我现在是这支商队的首领,你们也不是以前的土匪,我们现在是正经商人,明白了吗。”那首领说道。
那人尴尬的抓了抓头,说道:“对不住了柳队长,一时没忍住叫习惯了。”
“这里是荒山野岭,没有什么人,让你这样叫无所谓。要是在集市中你还这样叫,只能给我们招来灾祸,以后给我警醒一点儿。”柳红无奈道。
这支队伍正是化装成商队的,“过山风”匪帮。自从抛下新来的土匪,他们赶到藏宝地,连夜挖出了藏在此地的宝藏。在山中休息一晚,清晨又从附近村庄高价买来一些牛车和马车,准备齐全以后,踏上了逃离此地之路。由于拉的东西太重,再加上山路难行,实际速度并不快。这让忙着逃离此地,奔向幸福新生活的土匪们,显得又急又躁。
这时以前的二当家,现在的商队副领队跑了过来,对其道:“柳队长,出之后我们去哪里,我们这批货怎么处理?”
“这是我们的目标是济南城,毕竟是省城繁华之地,辛苦这么多年,也是时候享受享受了。这批货先在沿途的县城先处理掉一些,把银子换成银票,方便携带。但是也不要换的太多,容易引起别有用心的人注意。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可不缺和我们一样的心狠手辣之人。”
与此同时在后面紧紧追赶的杨文定,带着一批会骑马的队员先行出发,作为侦缉队伍,先确定这伙人的位置,后面的队员陆续跟上。由于是轻装简行,移动速度非常快。根据这伙人一路留下来的痕迹,很快就追上了他们的行踪。杨文定没有贸然靠近,而是带着队伍远远的跟着他们。
“队长应该就是前面那伙人,什么时候动手。”随行的队员询问道。
“不要急,等后面的兄弟们跟上了再说。他们带了这么多东西,走不了多快,我们先派一个人回去,通知落在后面的队伍,其他人跟着我绕路到他们前面去。我估计以他们的速度,天黑之前走不出这片山道,今晚必定在这里扎营休息。等待他们扎下营地以后,我们前后夹击,一举消灭他们。”说完便派一人向后方出发,催促落在后面的队员加快速度。由于匪徒们携带的物资只能走大道,这就大大限制了他们的移动速度。杨文定抄小道,虽然路程更远,但移动速度更快。终于在天黑之前,顺利到达匪帮的前方。
匪帮之内,二当家陈立对柳红提议道:“柳队长,我们物资众多,再加上这山路实在难行,我怕我们还没有出山道,这些牲畜就累倒了。不如今晚就找个合适的位置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这人疲马乏之下,是走不出这条山道的。”
柳红左右打量了一番,赞同了这条主意,说道:“休息可以,让今晚值夜的兄弟们眼睛瞪大一点儿,不要出了什么纰漏,毕竟我们都走到这最后一步了,荣华富贵就在前方,谁要是搞出什么幺蛾子,我手里的枪也不是吃素的。”
“放心吧,柳队长。都是多年一起的老兄弟了,明白轻重缓急。我亲自挑几个可靠的兄弟,绝不会让一只蚊子从眼前飞过去。”陈立回道。
此时的杨文定正带着几名队页,趴伏在离这伙匪徒不远山丘上,静静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匪徒们拖着疲惫的身体,正忙着修建临时营地,并未派人对四周进行警戒搜索。他们也想不到会有人在这荒郊野领埋伏他们,平日里都是他们埋伏别人。根据他们得出的经验,平日里官兵就算是搜索,也不会跑这么远。可惜这一次他们遇到的是杨文定带领的队伍,注定会栽在这里。
待匪徒们扎营完毕,前去后方传递消息的兄弟又回到了队伍。
径直找到杨文静问道:“团长,兄弟们都已经集合完毕,什么时候动手。”
“先不要着急,我们双方人数相差无几,这帮人又都是老匪,个个手里都有枪,虽然都是些单发步枪,但是我也不想让兄弟们出现过多的伤亡。告诉后队的兄弟先埋伏在他们附近,以枪响为号。等到凌晨他们熟睡以后,正是半梦半醒之间再动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杨文定回到。
此时匪徒们正架起篝火,正在炙烤随身携带的肉食。杨文定以及身后的队员闻到香味,顿时肚子咕咕叫。追了这帮人这么久,此时闻到这股香味,哪里还能忍得住,只能掏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就着水,三两口对付过去。一个二个低声骂道:“这帮土匪还挺会享受,到时候有的你们受的,就是当是你们最后的晚餐吧。”
终于众土匪在一阵闹腾之后,拖着疲惫的身体,纷纷返回搭建的帐篷中。只留下几个守夜之人,四处张望。
在杨文定拍死了不知多少只骚扰自己的蚊子后,众人约定的攻击时间终于来到。杨文定带头向向敌人的营地爬去,夜色下的敌方营地非常安静,只余燃烧的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正在值班的匪徒靠着火堆,也异常疲惫的打着哈欠,完全没有发觉危险的临近。杨文定靠近以后观察了一下,值班的匪徒都在火堆旁边,强攻容易惊醒沉睡的匪徒。当即吩咐身后的队员摸进帐篷之内,先干掉沉睡的土匪。自己当先朝一处帐篷爬去,帐篷内的土匪睡得像猪一样沉,杨文定轻而易举的抹掉了他们的脖子。
这时一处帐篷之内,响起了匪徒的惊叫声:“你们是什么人。”一会儿匪徒的声音就平静下去。杨文定见事情已经暴露,冲出帐篷,向在火堆边的匪徒发动进攻。这时埋伏在附近的后队也朝土匪们发动了进攻。一时间枪声震天。不时有穿着凌乱的土匪冲出帐篷,没走多远就被乱枪打死。在火堆旁的土匪也被杨文定和后队队员联合解决。
柳红听到枪声响起,随手抄起放在自己身边的枪支,想了想又放下枪支,抓起一把匕首,跑进了二当家陈立的帐篷之内。二当家刚刚爬起来,躲在帐篷里,露出脑袋四处观察,见大当家朝自己跑来,当即便要出声,柳红不等他出声,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陈立立即心灵神会,拿着自己的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当杨文定冲过来时,见到的正是这幅场景。
“你不要过来,再过来这个女人性命不保,放下武器往后退。”
柳红配合的喊起了救命。杨文定见到这一幕,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假装配合的压下枪头同时向后退,这时的柳红突然一刀向身后的土匪捅去,陈立惊讶的张大了双眼,慢慢向后倒去。
柳红一刀一刀的捅在他的身上,边动边哭喊,让你糟蹋我,去死吧。杨文定慢慢的靠近,柳红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满是泪痕的俏脸。对着杨文定说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我现在已是失节之人,已经无脸面回家面对亲人”,说罢,举起手中的刀就要向自己的脖子抹去。等了半天,杨文定一点反应都没有。只留下把帐篷之内大眼儿瞪小眼儿,一时间尴尬的气氛弥漫在整个空间之内。
“你这男人真是铁石心肠,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靠近安慰吗?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柳红问道。
“本来我还不确定,不过最后我确定了。都知道匪首身材魁梧,时常带着面纱。先前俘虏的土匪都怀疑你是女人,而这里只有你一个女人。你动手时的狠辣,刀刀不离要害,一个普通女人可做不到这一点。最多就是乱捅、乱刺一通。再说了,就算你自杀了,我也不会损失什么。你都说了你失去贞洁,没有脸面再活下去了,在这个年代,女人最注重贞洁,没准儿你回到家乡,你的家人还会因为你失贞而受到侮辱,所以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柳红听到这里发出了凄利的笑声,自知这次无法幸存。随后举起尖刀,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杨文定望着倒在地上的匪首尸体,就像三伏天喝了一杯冰镇西瓜汁儿一样,从头爽到尾。前世的自己栽在女人手里,这一次总算是找回了场子。这叫什么?这难道就是老天对自己前世的补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