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顿丰盛的宴席就在老者的吩咐下摆开了。
沐宸独自一人小口品尝着佳肴,一边聆听老者娓娓道来的人生经历。老者谈到自己年少时游历各地的见闻,叹息这末世之世,百业俱废,民不聊生。他希望能联合各方好汉,重建家园,让幸存者不再浑噩度日。
随后,一批造型诡异的青绿色酒瓶被呈了上来。沐宸警惕地打量着这批不寻常的“美酒”。老者拿起一个酒瓶,将瓶盖打开,然后拿起一个晶莹剔透的空酒杯,倒满了淡红色的酒液。他用手轻轻一推,酒杯就在转盘上缓缓朝沐宸滑来。
沐宸努力维持着淡定从容的表情,但心中不免忐忑起来。这突然被推到面前的酒杯,就像一场无声的试炼,令她稍感心慌。
在老者探究的目光下,沐宸深吸一口气,端起了酒杯。她小心翼翼地闻了闻,一种难以名状的怪味飘入鼻端,令她一时之间很难接受。
但是想到自己已经仔细观察过整个倒酒过程,这酒味虽然奇特但似乎无害,沐宸屏住呼吸,将杯子径直送到嘴边......她明白自己正面临某种考验,必须沉着应对。就在酒液即将触及嘴唇之际,她的身体不禁微微紧绷,做好了迎接任何效果的准备。
沐宸终于闭上眼睛,将那杯淡红色的酒液一饮而尽。浓烈的酒精顿时灼烧着她的喉咙,她强忍着干呕的冲动,维持着从容的表情。随后又端起一旁的白开水,轻轻抿了几口,压下喉头的灼热感。
整个过程中,她小心翼翼地观察自己的身体反应,生怕那酒水中暗藏奇异的药效。略感紧张之余,她也竭力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丝毫不敢有任何疏忽大意的举动。
老者如鹰隼般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她的一举一动上。沐宸强迫自己坐得笔直,轻轻放下酒杯,用淡定的语气说道:“这批佳酿的味道确实独特,初尝体会颇深,不知过后是否还有更多奇特之处?”
她暗自希望这番试炼能尽快结束,同时也在密切注意身体的任何细微变化。这是一场漫长的博弈,她必须小心应对,方能尽快参透那酒的奥秘......
沐宸正细细体察身体状况时,老者缓缓开口:“实不相瞒,你刚才喝下的并不是什么虎狼之物,只是一种能起到真言作用的特殊酿造。现在你我可以在此基础上,开诚布公地谈些心里话了。”
沐宸微微一惊,心想这老者深谋远虑,居然使用这等手段来验证真伪。现下自己已无可遁形,只得顺势而为。
于是沐宸清了清嗓子,斟酌言辞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虚与委蛇。我此来九安,的确别有用心。我希望能结识能人,一同对抗末世中的强权恶徒。只要老先生心怀天下,我愿与衷肠,共谋大业。”
老者听完沐宸的坦白后,先是微微一笑说道:“好,很好。这样你我才能在无话不谈的基础上,建立深厚信任。”
就在沐宸暗自松了口气时,老者眼神一凛,继续问道:“我再问你,前几天城外150公里处,有一队人遭遇伏击身亡,就是你们所为吗?”
沐宸心中一惊,但她已无从隐瞒,只得如实回答:“是我带人亲自干的。”
老人又问：“兄弟会一众人至今未归，下落不明，我猜，人现在已经凉了，是不是你干的？”
沐宸心中一凛,但在那酒水的真言效力下,她只能如实回答:
沐宸轻轻点头,回答道:“老先生猜得不错,我确实已经清除了兄弟会。他们的所作所为已构成严重威胁,我方不得不采取果决手段，兄弟会上下所有人，全被处死。”
老者神情严峻,继续问道:“既已对兄弟会痛下杀手,地狱狼一伙人失踪也是你的手笔了?”
就在此时,沐宸蓦然感觉浑身上下所有的肌肉都不再受她控制,四肢百骸都僵硬得一动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者。
意识到情况已然不利,沐宸只能如实坦白:
“是的,地狱狼的残党也已被我手下消灭。他们屡次与老先生结怨,我判断一举歼灭能减少后顾之忧。”
说罢,沐宸只觉全身都在迅速失去知觉,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竟已中了老者的毒计,完全丧失行动能力。这一次,她恐怕已陷入了极度不利的境地......
看着沐宸已陷入瘫痪的困境,老者这才停止发问。他缓缓开口道:
“我此生阅人无数,大风大浪都经历过。如今能在末世之中攒下这般富可敌国的家业,实属不易。只是我这个老头子,命不久矣,这些钱财对我已无大用。所以啊,如果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可以托付所有家业给你。”
“你且慢慢考虑。可以直接拒绝,从此不要再踏入九安一步。要是答应下来,就绝不能反悔。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说罢,老者静静等待着。
沐宸脑海中快速盘旋着无数念头。直接拒绝,就是带着人灰溜溜的离开。但答应下来,又难免有诈。她必须斟酌利弊,做出这个两难抉择。空气静得出奇,只听得到烛火跳动的声响。历练告诉她,此刻非答应不可,机会只有一次......
老者闻言眯起眼睛,嘴角微微翘起一个笑容:“好!果断,很好很好。老朽果然没有看错你。”
说罢他拍了拍手,服侍的女眷立刻呈上茶来,为二人续上。
沐宸只觉全身的僵直感终于消退,四肢百骸重新获得知觉,暗自松了口气。但她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