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眨眨眼,盯着空无一物的车后座陷入自我怀疑:“小张哥,你有看见什么东西吗?”
小张看了看:“没有啊,怎么了?”
林汐定神:“没事,可能是我眼花了。”
他坐进车里,看着身边的空座位,怎么世界突然玄幻了起来?能不能让他好好走完剧情了?
小张抖抖身子,“奇怪,怎么突然有点冷?”
林汐没什么异常感觉,他将那东西归结为幻想,不去想,就什么事都没有,闭上眼睛便可以装看不见。
回到叶家,已经接近六点,叶骄和叶林在客厅里打游戏,偶尔放松下,叶景和温琴也不会管,而且他们二人的成绩一向很好,稳定在年级前三十名,只要成绩不下滑,玩一玩又有什么关系?
温琴坐在一边看时尚杂志,一身水蓝色旗袍穿在身上,头发优雅的盘在脑后,斜插着一根玉簪,端庄美丽,风韵犹存,她年轻时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三个孩子中,林汐的五官最像她,甚至犹有过之,多了些许男生的俊秀洒脱。
叶景和叶行还没回来。
此时温琴看见林汐进来,放下杂志:“小汐,今天怎么回来有些晚?”
林汐脚步微顿,“没什么。”
母子俩中间隔着冰川,温琴也并未再问,这时叶骄忐忑不安的说道:“小汐,周一降温那天,小兰姐姐拿错衣服,错将我的那件刚洗完的外套拿给小林,让他带到学校拿给你穿了,你可以还给我吗?”
小兰是新来的保姆,收置洗好的衣物时拿错衣服似乎合情合理?
林汐歪头努力回忆,似乎想起来了:“衣服?你说那个啊?我扔了。”
“啊?”叶骄惊呼一声,小脸煞白,却又不敢责备,卑微的低下头,“好吧,没关系的。”
温琴皱眉:“小汐,为什么扔小骄的衣服?”
林汐拉过椅子坐下,喝了口水,慢条斯理的说:“不是拿错了吗?我又不知道是他的,上面有骚味,我不喜欢,就扔了,一件衣服而已,有什么关系?”
温琴脸色顿时变了:“小汐,注意你的言辞!”
叶骄脸色难看至极,叶林此时也不容他:“林汐,你就这么容不下二哥吗?非得这么侮辱他?”
林汐摊手:“抱歉啊,实话实说而已,你们不爱听,以后我少说几句就是了。”
叶骄不知哪来的那么多眼泪,他一哭温琴就心疼的紧:“小骄,那件衣服有什么特别吗?回头妈给你买个十件八件,你别难过啊!”
叶骄轻声说道:“妈妈,不用了,小汐也不是故意的,那件衣服是您去年生日送我的,是您亲手设计的,我一直很喜欢,不过没关系,妈妈,只要能在您身边,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乖孩子!”温琴摸摸叶骄的脸,“别难过,妈妈再给你重新设计一件,比那件还好看。”
叶林举手:“我也要。”
温琴笑道:“好,一人一件。”
叶林嘻嘻一笑:“妈妈设计的衣服最好看了。”
他转而怒视林汐:“你太过分了!连句道歉都没有吗?”
林汐懒得看他们母慈子孝的样子,抬步走上楼,是啊,我不过是大病初愈冻了一下午,他损失的,是一件心爱的衣服啊!
刚出院就被拉到城郊独自一个人过了一晚,带来的全是薄衣服,连件厚衣服都没给准备,到头来还被小人从中作梗,他不是铁人,他也会难过。
身后温琴失望的看了他一眼,这真的是自己的孩子吗?为什么心肠这么坏?一点容人气量都没有?
林汐回到房间,从抽屉里拿出手机,“景南,我明天放假,去看你?”
景南立即回复:“好啊,好啊,我老想你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林汐心想,你的想念天天挂在嘴边,不值钱,他给景南回复:“明天上午十点见。”
放下手机,走到窗边,十月底晚秋,树叶渐渐枯黄,时间藏在季节里悄悄溜走,不为任何人停留。
家里三个高中生,往后四天都不上学,温琴便和丈夫商量着一家人出去游玩,叶景同意,正好,也可以利用这次的出游缓和林汐和叶骄的关系。
时间定在了周五周六周日三天,当晚林汐被告知时,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上辈子叶家出游就没带过他,这辈子就别来浪费感情了好吗?
“我不去。”林汐说道。
叶景从没见过这么难搞的小孩,他不容置喙说道:“不行,全家都去,你也得去,你没得选。”
林汐倔强道:“我不去,说了不去就不去!”
“你....”叶景气闷,“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林汐:“以前是装的,现在才是本性,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没长成你期望的模样,真是遗憾。”
叶景觉得自己要被气死,却又拿他毫无办法,此时叶行观摩许久,出声说道:“你不去也好,我给你找家教过来,正好给你补补课。”
林汐被镇住,叶行究竟是什么魔鬼?
他不想补课!枯燥乏味!
林汐就这么乖乖从了。
叶景赞赏的看了叶行一眼,还是大儿子有办法,他快被这小混蛋气死了,最近照镜子,感觉头发都少了!
叶骄眼眸转了转,无声的笑了笑,也好,他有一百种方法对付林汐,慢慢来,总有一天,林汐会被所有人厌弃,从叶家消失。
一个位置上只能有一个人,另外那个,是多余的,不除掉怎么能安心?
第二天一大早,林汐打了量车来到长江医院附近,在那边买了些水果,提着走了进去。
一进到医院内部,林汐触目所见之处,一团棉絮状的红色物体便如受到惊吓一般弹跳着跳出了窗,随后消失了。
林汐:“!!!!!”
什么鬼!这回他无法再自欺欺人了,那的确是个东西,还是个活的!他又看见了!
只是,溜的比兔子还快,他是洪水猛兽吗?
定定神,林汐扫视四周,一切正常,他定住站了一会儿,才继续往楼上走,不确定是什么之前一律当空气处理。
来到景南的病房门外,敲敲门,开门的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孩,比林汐高出一个头,俊眉星目,帅气逼人,一身黑衣,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时候,那股肃杀冷绝的气势如有实质,让人窒息。
景萧?林汐微微色变,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