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已经好几天没有跟我说话了。”
以前,叶恒丰总会跟她腻歪,而如今,连敷衍都不敷衍了,对她,那是避而远之,夫妻几十载,他就那么狠心吗?
李家,那都是她的娘家人,被叶轻灵害死,她也是不得已才跟父亲想要复活他们,谁知,红护法骗了他们。
如今母亲他们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也是她不想看到的局面。
“李艳儿,告诉你父亲,最好不要试图再威胁我,大不了,我们破罐子破摔,一起死。”
“老爷,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清楚吗,你爹养的那群东西放在祖宅,不就是想拖我下水吗,我告诉你,祖宅,我是不会再去的,他想怎么办,就让他怎么办,这件事,我不管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失足,他是一介武夫不假,却不是没有头脑,如今青城那边传来消息,已经死了五家人,这件事一直下去,定然会闹到皇上耳朵里。
好在叶轻灵还远在西祥国,否则,传到她耳朵里,她会不去青城才怪。
一旦去青城,发现祖宅,到那时候,他就是有嘴,也说不清楚。
“可是,现在父亲已经没有地方去了。”
“他有没有地方去,关我什么事?”没地方去,就要将他拖下水吗。
反正,阴尸一事,他没有参与,只要不打开密室,只会让人知道,他被人陷害,到那时候,谁能奈何的了他。
虽没了将军一职,但他还是叶轻灵的父亲,哪怕一无所有了,叶轻灵仍旧是他的女儿,她不会不管,更不会看着他去死。
“老爷,你不能这样,你答应过红护法……”
叶恒丰一巴掌甩开,“什么红护法,你再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二姨娘愣了,没想到叶恒丰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红护法不是说,只要将这件事办妥,将来,这整个北辰国,那都是他的吗?
只要成为了皇上,想要什么,那不是挥挥手就能来的吗。
“我警告你,如果你将这件事说出去,青松,你永远也别想见,还有倾城,你觉得……”
叶倾城从门外走了进来,随即关上,不敢置信的看着二姨娘,“娘,爹说的,都是真的?”
她母亲身上那股气味,根本就不是药浴留下的,而是阴尸,而那些阴尸,是她的舅舅们,舅舅们根本不是复活,而是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让人行尸走肉活着,还四处吸食人血,企图将整个天下变成阴尸,外公,太可怕了。
如果整个天下都变成了阴尸的天下,那哪里还有他们的存在,那个红护法到底想要做什么,她为什么要找上外公?
难道,红护法,就是当初在李府的那只妖?
“倾城,我……”
叶倾城打断,目光凝重,“娘,此事听我的,你不能参与,否则,将会给叶府带来灭顶之灾。”
好不容易玉飞梦被退了婚,太子妃的位置空了出来,说什么,她也不能让母亲将这计划给打断,她要成为太子妃,她要做将来的母仪天下。
“不,不可以,我们必须按照红护法说的做。”只有这样,倾城才会得以保全。
“娘,你若是执意如此,休怪女儿不认你。”
什么?
为了这么件事,她竟然还想不认自己,红护法不是人类,她的法术很强大,跟她作对只有死路一条。如果阴尸被人发现,到时候红护法怪罪下来,他们担当不起。
再说,倾城神母的身份……
“你若是执意而行,便出府吧,叶府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二姨娘抿唇不语,眼下只能听从他们的了……
第二天,黑袍老头早早就在古宅等候,时间一点点过去,看着眼前的四具‘阴尸’,不耐烦的左右踱步,可是,仍旧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人出现。
从京城到这里,使用飞行兽,根本要不了一天时间,这叶恒丰搞什么鬼,这么晚了,要是再等下去,那一家四口,就要开始腐败了。
阴尸与僵尸不同,僵尸僵而不化,阴尸若是不及时到阴地吸食阴气,那是会发生腐败的。
“你家老爷,到底什么时候来?”
佝偻的老人也很疑惑,“昨日您吩咐后,老奴就已经告知老爷了的,这都晌午了,老爷不该还没到才是。”
黑袍老头眉头紧皱,摊开手,“将通讯玉给我。”
老人将通讯玉给了黑袍老头,注入神识后,便联系叶恒丰。然而,正在书房跟叶倾城说话的叶恒丰,压根就像没看到一样。
“爹,不管吗?”她知道,对面的人那是她外公。
“不管。”
“爹,你说那红护法到底是什么妖,她到底要做什么?”
叶恒丰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当初出入李府,他也只看到红护法衣角,二十多年来,前几日,是他第一次面对红护法。
那个女人很熟悉,身上的气息却很陌生,他总觉得,那女人,他认识,而且还很熟悉。
“不该你猜测的就别猜测,不管你外公还是你娘,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信。”红护法似乎盯上了倾城,他必须小心翼翼。
叶轻灵那个女儿他是没所指望,想要控制,根本不可能,但叶倾城不一样,这个女儿从小就听他的话,只要将她推上太子妃的位置,将来,想要什么,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他一生野惯了,虽有权势利益之心,却不想为皇。他只想做个闲散的国舅,拿着资源,握着权利,其他的,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叶倾城低头抿唇,心中扬起一抹冷笑:一个个都想利用她,真当她是软柿子,好拿捏吗?
联系不上叶恒丰,黑袍老头气得将通讯玉摔在地上。
该死的叶恒丰,竟然敢放他跟红护法的鸽子,等红护法来了,定要让他好看。
见黑袍老头气急败坏的模样,叶轻灵知道,这祖宅的主人,放了黑袍老头的鸽子。没想到,想要一锅端,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