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露自小与姑娘和菱花一起长大,感情最是深厚,但她也知姑娘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她也连忙也跪下求情,
“姑娘,菱花只是跟奴婢一样担心您,奴婢发誓,奴婢与菱花绝无二心,若有违此誓,便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菱花见湛露为了她竟然拿这样的毒誓为自己求情,心下感动不已,脸上悲戚之色更甚,“姑娘,求您别赶奴婢走….”
看着二人这副模样,夷门霜雪心下一软,起身将她们扶起来,
“好了,我就吓唬吓唬你,看你哭的,姑娘我莫不是吃人的妖怪?”
菱花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却还是下意识的维护道,“姑娘才不是妖怪呢……”
夷门霜雪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吩咐了小厨房取了热水过来,让她们将哭花的小脸清洗了一番。
净完面之后,湛露就央着自家小姐继续歇着,然后移到身后给她按压颈椎。
菱花则在一旁帮她仔细剥着葡萄,然后喂进她的嘴里。
夷门霜雪享受着俩人尽心的伺候,心里面的寒霜,裂了一丝缝隙。
翌日午时。
天似乎更冷了,大雪还在继续下着。
夷门霜雪在菱花的伺候下正在用午膳,午膳用到一半,这时候顺子疾步过来传信,
“二姑娘,老爷和大少爷出门了,正是准备前往别院。”
正在用膳的手一顿,夷门霜雪将手中的玉箸轻轻搁在了箸枕之上,另一侧的湛露将手帕朝她递了过去。
伸手接过菱花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然后问,“马车可备好了?。”
顺子弯腰,“回姑娘,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出发!”
一刻钟后,菱花和湛露扶着仍是一身素衣的夷门霜雪出现在府宅后门,头上戴着帷帽,遮挡住精致的面容,身上披了一件丁香色的狐裘披风。
菱花和湛露小心的扶着二姑娘上了一辆装饰简陋的马车,等她们坐好,顺子便坐在了车厢门口,马夫驾起马车,往夷门家一处别院而去。
此时临近除夕只有一日,街道上早已经没有了行人,倒是无人注意到夷门家出去了两辆马车。
车夫在别院后门处停下,看到两名丫鬟扶着一位姑娘下了马车后,在附近隐匿着的人一一现身,对着夷门霜雪躬身行礼。
“姑娘 !”
夷门霜雪微微颔首,这些人都是宋家一直养在外面的护卫,只听从母亲与她的驱使,夷门竭并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众人起身,夷门霜雪看向领头的壮汉,“里面如何了?”
领头的壮汉张川朝夷门霜雪拱手,“回姑娘,属下已经将他们二人给绑了!”
夷门霜雪满意的点点头,外头的寒风吹的她的鼻头微微发红,湛露心中担忧,“姑娘,咱们先进去吧,小心又不舒服了。”
夷门霜雪点点头,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别院。
等进了院子,夷门霜雪迈步跟着张川往他口中北边的院落走去,到了门口,她吩咐道“都在这守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来!”
柔美动人的声音格外的惑人。
但说出来的话却格外冷冽,张川一行人浑身一紧,连忙称是。
夷门霜雪满意的踏进院子,然后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两个男人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了椅子上,嘴里塞了破布,看到推门而入的夷门霜雪,两人眼中带着惊恐之色,喉咙发出嗯嗯嗯的嘶吼声。
转身将门关好,她将悬挂在墙上的一把长剑缓缓抽出,她身量娇小,长剑拖在地上,随着她的脚步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夷门霜雪单薄的身子在被绑着的二人身前顿住,夷门霜雪摘下帷帽,脸上带着淡淡的笑,面前的中年男人当即挣扎的更加凶狠,双目圆睁眼睛血红,嘴里不停发出的嘶吼声表示了他心中此刻的愤怒。
她将二人嘴里的破布取下,中年男人破口大骂的声音在屋内响起,“逆女……,你…你是不是疯了!还不赶快放了我们!”
夷门俊害此时也没有了平时的风度翩翩,头发凌乱,脸上还有几道血痕,愤怒使他面容扭曲,双眼淬毒的盯着眼前的少女。
夷门霜雪满意的看着他俩狼狈不堪的模样,没有理会二人的辱骂,她第一次如此仔细的端详她这位父亲的样子,不得不承认,这个丧尽天良的伪君子确实有几分惑人的姿色,也不怪母亲会倾心于他。
手中的剑闪着寒光,她举起长剑狠狠的刺进了他的心脏,夷门竭满眼惊骇,不可置信的眼神狠狠瞪着夷门霜雪,他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然后不甘的咽了气。
喷出的鲜血溅了夷门俊害满脸,脸上黏腻的触感让他惊恐的惨叫,疯狂的想挣脱。
夷门俊害挣脱不开,整个人开始发抖,想到她竟然敢弑父,忙开始讨饶,“二妹,我错了,求你别杀我…以后…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他的话音刚落,夷门霜雪再次举起长剑,用尽所有的力气一剑挥下,一颗头颅飞了出去,落地还滚了几下。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头颅,眼眶微红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将手中还滴着血的长剑扔在地上,拿出帕子擦拭了一下手上的血迹,夷门霜雪冲着门外吩咐,
“张川,将他们的尸体大卸八块,喂狗吧!”
推开门的张川和两名丫鬟都被房中的修罗场给惊住了,眼前的少女一身素色的衣裙几乎被鲜血浸透了,粉脸面若寒霜,长长的睫毛下褐色瞳孔闪烁着冷漠的光。
护卫们听到这一声狠绝的命令,都猛的一愣,随即又觉得理当如此。
没想到姑娘年纪虽幼,柔弱的外表下却蕴藏了如此强大的内心。
被丫鬟搀扶着去梳洗的夷门霜雪并不知道,在众护卫的心中,此时的她如同一根定海神针,看似纤弱,却又能够席卷千里,震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