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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华恒首先来到集团,在这里有他需要掌握的诉讼详情。
法务部的总监刚退休,目前主持工作的是一位40岁的副总监,也许是第一次跟他合作的缘故额头隐约有了汗水,因为他听说这位年轻的二世子副总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而且脾气特别差,曾经就因为有两位劳苦功高的总监拿他的小秘开了个玩笑当场被赶出集团大厦,甚至放话谁敢多言与彼同罪。
“常总监,说说你们了解的情况吧。”华恒已经开始准备要记录了。
深呼吸两口后常总监对昨天从法院了解的情况做了详细的汇报,甚至利用中午吃饭的时间约了相关人员对院方指派的主办人员也进行了了解,尤其这一点得到了华恒的当场表扬,其实一个案件的成功与否也与办案人员的背景、素质,甚至当时的心态也有不少的关系,要不社会上怎么会流传着“吃完原告吃被告”的说法。
了解了他们的应对方案后,觉得这位常总监还是很有想法的,就不再介入他们的工作,所谓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就是这个道理,只是告诉他有事可随时找自己。回到现场项目部后,他又安排人对之前的录像和那些作废的合同进行整理一并交给法务部使用,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最原始的资料,可以如实反应一定的情况,协助他们办案。
忙完这些,正好在走廊上看到李露从自己面前走过时,好想叫她聊聊的,可是她洒脱自如的表现让华恒感觉两人间的关系竞没有之前的密切,难道是昨天下午的参观让她对自己感到失望,这样也好她不应该被我浪费这如花的青春,一次感情的失败可能会影响她暂时的观点,但人的这一生还很长她一定能走出这个漩涡。
刚背过身想要回去时,手机接到一条信息:你,以后不许那样看着我,还跟以前一样就当我只是普通的下属,甚至可以像以前一样训我,要不别人会看出问题的。
原来这个傻瓜什么都知道,只是为了保护我的形象而努力装假,瞬间的感动差点让他的眼泪流出来。
虽然做了全方位的准备,但为了案件的正常审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遍,因为这个国家人情太重,不过在当晚的招待宴上居然看到了被自己撤职的华旺业,他就是行政部派来负责今晚的招待工作。当他看到华恒也有一点吃惊,当初就因为自己上班打牌才被这个没有礼貌的小辈打下凡尘,今天遇到就要乖一点,免得再被他拿住把柄。当即点点头后去联系酒店经理,安排菜品和酒水。
以私人关系过来的院长和庭长都是基层法院的人,平时是根本见不到华恒这样的人,自然也多了一份敬意,双方的交谈也很轻松,基本上都是一些妙文趣事,都不往这次的案件上提,因为大家也都明白对方的目的,既然来了就已经表明了态度,至少不会偏向对方,不过在这次招待中倒也发现了华旺业的特长--能说会扯酒量很大,总能带动对方的节奏,倒是个社交方面的人才。
想到长辈的提醒,的确该是在集团内培养自己的渠道了,自己身边这些人早已经被打上了标签很容易被区分,而且也都在项目部虽然利于工作但对于集团的信息却是非常迟滞。
送别时院长才对华恒再三保证,此次案件虽然牵涉面较广,但他这边的人资料准备齐全,手续合法完全没有什么意外,请他放心。这最后一句话才是今晚的最大战果,华恒满意的来到华旺业身后,“表叔,晚上没吃饱吧,咱俩再去吃点别的东西。”
华旺业此时听到他如此称呼,忙不迭的点头:“华总,工作上没有亲属,这是老董事长说的,我没有忘记。”
“好了,今天你辛苦了,工作做的很好,这会他们也走了那就是下班时间,下班时间可没有什么总,只有家人。”硬拉着他走到了旁边的夜市小摊上,有时候这里的味道反而更纯正,也更方便敞开心情。两杯啤酒下肚后华恒才把为什么非要撤他的原因说清楚了,那就是借着他狂妄的表现杀鸡儆猴,即是为了给上海分公司的员工立威的,也是整肃已经乱成一团糟的集团风气,说到这又端起酒杯请他原谅,华旺业也有点愣了,从来没有想到他会给自己道歉,华恒可是华氏的嫡系传人,非他们这些旁系族亲,将来有可能掌控整个王国的人,马上端起自己的酒杯相迎。
华恒也正式承诺在以后的工作中,如果有不错的表现依然会有升迁的机会,华旺业的眼睛顿时明亮了许多,自己只有40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刚当上资深经理一年就因为太过狂傲而被连降两级,心里当然有不甘。但他是被华氏的核心成员罢免的,意味着将来也不会再有前途所以其他人自然是远而敬之,就连平日里追前撵后的小跟班们也看不到身影了,于是这次接待副处级的基层法院才落在自己身上。今天华恒虽然只是画了一个饼,但总是给了他希望,只要有希望人就有拼搏的动力,这也为华恒后面的反败为胜埋下伏笔--有时候小人物也能决定成败。
两人分开后华恒拦下一辆刚好出现的出租车,只是迷迷糊糊中觉得这车开了好久怎么还没有到家,正要问司机时发看到自己已经在一座库房似的地方,四周都是高大的砖墙,角落里也有一些废旧的机器。
这是什么地方?他已经被吓醒了,单莉不久前的遭遇一下涌进自己的脑海,难道我也被绑架了?使劲晃了晃脑袋,他从宽大的沙发上起来,司机和车早都不知道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
“有人吗?这是哪里?”他壮着胆子问道,没有人回应。这是每个人对于黑暗和未知环境的恐惧,他想到了报警,在裤子兜里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手机,难道被那个司机拿跑了?“他妈的王八蛋。”华恒不由骂出声来。只能自己找找出口了,于是他顺着墙走了一圈,的确在右侧发现了一道铁门,只是试了好几次也无法打开,应该是被人从外面锁上的,而且还挺重,根本推不开。于是他再一次回到那个破沙发上,好歹这里舒服一点,合依躺下后脑子里就开始思索了,自己这是被绑架了还是什么情况,如果是绑架也没见有人问自己家里的情况,难道他们不是要钱?无解的思索中慢慢闭上双眼睡着了。
“嗵”的一声巨响后铁门那边有声音,华恒马上醒来,顺着亮光看过去铁门上竟然有一个探视窗口样的小门,门口挂着一个袋子。华恒过去后才知道里面是面包、火腿和两瓶纯净水,这应该是早餐吧,拿过东西后他向外面喊道:“有没有人啊,至少告诉我这是哪里?你们绑我来的目的吧,要不给我弄个电视啥的,想急死人了。”
过了一会还真扔进来一本书,“你他妈当是旅游呢,还要电视,我只有这个了爱看不看。”一个男人的声音。
自从毕业后就很少看书了算起来已经五年多时间,看到地上的书刊时陌名有点兴奋的感觉,一边撕开面包和火腿肠大口咬了两下,补充身体的能量一边随手打开那本卷起来的书刊,可一看到封面的图片时他被呛住了,这哪是什么书刊啊,完全是一本成人杂志。封面上一个外籍金发美女,半闭着眼睛,轻松的舒展开修长的身体,左手横捂在那对36D的大灯前,而右手恰到好处的放在隐密三角处,修长的身材和暧昧的样子让人浮想联翩……华恒赶快拿过水瓶狂灌了两口才控制住自己的心跳,右手紧紧压在那个诱人的封面上,双眼平视前方不敢再看。
可是脑海里却不由控制的出现了自己身边的一个个身影,雷电交加那个晚上第一次见到夏静宜的处子之身、醉酒后在自己怀里不断扭动娇体的沈婉华、淋浴中全身湿透紧紧缠着自己的李露、膝盖受伤后委屈的趴在自己身上的林媛、还有那个晚上走错房间的小妖精苏雯、就连方岚浴后裹着浴巾的娇羞的样子也想到了。眼中的红色之光冒出,她们都是这世间少有的绝色女子,每个人也都有自己不同的特点,或温柔、或娇媚、或可爱……但他们都是属于我的,哈哈哈。
就在产生这种危险信号的同时,心里的良知也同时一次出现,她们与你今世有缘方才遇见,你可以喜欢她们但真正的爱人只有一个,其他的人都只是生命中的过客,不要强求也不要干涉她们的生活,否则你和她们都会很累甚至受伤害。
想到这他的眼睛里又清明了,“吾虽非圣人,亦不惧此诱之。”
午饭倒还可以不再是快餐,而是一大碗加了肉片的炸酱面。“兄弟,你们绑我是要钱呗,要不给我电话再给个帐号,我马上让他们给人打过来,绝对不会出问题。”
可是看守的人根本不理自己,转身就走。
中午因为没有干扰他睡了饱饱一个午觉,醒来后依然是自己一个人,不论是骂是叫都没人理自己,好像被他们遗忘了一般,但晚餐时那个人还是准时送来东西,两荤一素一个汤标准的快餐啊,华恒又试着问对方:“能给包烟不?一个人着急啊。”不一会东西倒是扔进来了还是包芙蓉王,可就是不跟自己说话。
于是他在窗口骂道:“你他妈多说句话会死啊?”
无奈人家还是不理自己,就连对骂的机会都不给自己,收完东西就走,这时候华恒才知道有人能说句话也是这么的难得。已经一天不回家了,而且也没法跟家人、公司联系,他们会怎么样呢?
此时付艳兰堵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口不让华盛天下班,旁边还有王平儿和行政副总两人,他们也劝解了半天但是没有用处,因为付艳兰已经在这里发火半天了,不仅不听劝反而闹得更凶:“昨晚华恒是陪着法院的人吃完饭后消失的,怎么不是公事,只有公司出面才能让警察去调视频的。”
王平儿刚要开口,就被付艳兰制止:“你们别说话,说了也没有用,我就是让华董给我一个说法。”
华盛天有些愠怒:“小兰,我知道你对盛野有感情,也一直照顾着小恒,但他才失踪不到一日,还达不到报警的标准,而且我已经派出人去寻找了,怎么是不管呢,他怎么说也是我华家的人啊,但我们也不能干涉人家的公务啊,你先回去等到了时间我一定去催催,好吗?”走过来拍拍她的背温柔的劝解。
付艳兰下意识的躲开他的手,盯着华盛天的目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华恒是你最大的障碍,只要没有了他整个华氏就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我今天再告诉你一次,只要我还在谁也别想动他。”
这时,林媛从外面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她的手机:“恒少母亲的电话打来了,怎么回?”
华盛天提醒,千万不能让她知道华恒失踪的事,要不那就真得乱了。
付艳兰想了一下接过手机:“您好,二夫人我是付艳兰。……恒少啊,昨晚出差了,没给你说吗?是上海那边有急事把他叫走的,可能是手机没电了,所以没接电话吧,不过他走之前给我交待了,可能要一周时间,您不用着急,有事我会随时通知您。好,再见。”
转身拉上林媛就离开28楼。
看着他们走进电梯,王平儿狠狠说道:“这个女人简直疯了,根本不把集团制度、董事长放在眼里,为什么不把她开除呢?”
听到这个问题,副总看了眼华盛天一眼无力的低下头,因为五年前发生过同样的一幕,那时的付艳兰比今天更疯,手里是拎着刀进来的,仿佛是要拼命一般,硬是砍伤几人从几十个保安中杀开一条血路冲进董事会,当面指责所有董事都是走狗和软骨头,不顾家法专门欺负孤儿寡母。最后终于替华恒母亲要回了本该继承的董事会身份,保住了他们娘俩的地位,可是事后居然没人提处罚她的事情,当然也是这个原因她的职务再没有提升过,一直守在华恒身边。
华盛天无力的摇摇手:“算了,她也是为了恒儿,你们下班吧。”
心里却不断的问自己:难道当初是我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