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看过就算,范倩来不来的,对她没什么影响。
但范倩显然不这么想。
她这次过来捂得严严实实,在路上堵住林楠,“你不帮我,也不能害我吧,你让我们夫妻打架,对你有什么好处?”
林楠好笑,“你这么缠着我,还不兴我找人说说?我都没说你要离婚的事。对了,不知道你这么上窜下跳的,严先生知不知道你要离婚啊?你说我要不要去提醒他一声,叫他不要只顾忙外面的事,家里老婆的工作也要上点心。”
她已经听林父说过遇到严良俊的事,那事是被林父略带点得意说出来的。林楠含笑听了,她没将范倩放在心上,但很享受被林父林母关心的感觉。
范倩这会儿怨毒地看着她,“你敢找他,我就……”
她停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威胁的话,好像自己还真不能威胁到林楠什么。
她想了想,道:“你也有父母家人,现在你有人护着,但没人护着他们。”她看了看林楠身后跟着的人,她知道那是基地为了保护林楠的。
林楠沉下脸,“果然是不知死活,你确定要这么做?”
范倩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她口无遮拦惯了,人也过得随心所欲,除了在严良俊跟前,在其他人面前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但林楠想到当初她在船上做的事,心里不由得沉下来。
这种人有一种天真的残忍,触碰到自己利益的时候,底线极低。她在想是不是太放任范倩了,不能因为她能力不足,就忽视了她的危害。
这样想着,林楠看范倩的神眼不由得越发锋利。
范倩突然打了个哆嗦,后退一步,不知道硬刚是不是明智之举。以前她在家里嘀咕的时候,严良俊的耳提面命不是没有作用的,她也知道林楠不像表面这般无害。
更何况她身边的纪安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心里有点后悔,面对林楠的眼神就有点闪躲,但又不甘示弱,不想这般灰溜溜败走。
只能放下句狠话,“你去试试。”
落荒而逃。
但林楠这次没有忽视,她回家之后就跟家里人说了范倩的事,让他们出行都注意一些。
家里人的作息都很规律,小区很安全,以范倩现在的能力,她不可能在小区里面做什么。
上班的时候人来人往的,都有人盯着,也是安全的。几人都忙得要命,也不会瞎跑,但凡事都有个万一呢。
说出来大家伙注意一点是好的。
林父林母以前还不知道范倩具体做的事情,这会儿林楠为了显示事情的严重性,就仔细说了说。
林父林母一听又惊又怒,林母道:“先前不知道,早知道我当时就给她个狠的,可惜了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她揍一顿。”
她以前是个典型的贵夫人,这几年经历了一些风霜,但自从被林楠找到,又安顿下来,又恢复了之前的仪态,说出这么恶狠狠的话题有些违和。
林父也是皱眉,“这种人就要给她个狠的,让她以后见着你就躲,也幸好是能力不足。”
林楠见大家都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没有考虑自身安危,就笑道:“她不敢对我做什么,我每天都有人护着,就是你们,出门的时候要多注意。
也不单单是范倩,现在人都压抑,说不准看到对面走来的陌生人也会生出不好的想法,环境容易让人变态。”
这不是空穴来风,她们的狗友贺淳时不时说点八卦,他的工作导致他遇到这种事的概率多。杀人也不单因为有仇,说不得就是看你不顺眼。
反正很多人无数次不想活,想不开的人就想拉个垫背。
林母好笑,“这还用你来提醒我们?我们这几年也是看多了,放心吧,现在好很多了,工作的环境也好,生活都是有希望的,不会想着铤而走险。”
这倒也是,生活富足,心里有希望,就不会拿生命开玩笑,不管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
林楠也不至于范倩放了个狠话就要对她怎么样,要不然她天天都要生活在杀人放火和防备当中了。
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只要范倩没有能力做什么,就不足为惧。
只是,她想着应该让张昊然去警告下严良俊了,范倩不是要看他的脸色生活吗,那就让她看吧。
反正张昊然天天给她找事,上次拿了她的葡萄去做实验,一直没给个准话,还把葡萄保护起来,现在就是她自己,也吃不到葡萄了。
拿了她的东西,总要为她做点什么吧。
这边严良俊很快就收到来自基地的警告,不止有以前第五基地,还有第二基地的,让他管好自己的妻子,不要耽误研发人员的工作,不然大家的工作都不好做。
严良俊是要更进一步的,哪知道还没什么进展,就先一步被第二基地的领导以这种印象记住他了。
一时气得要死,回家就揍了范倩一顿。
范倩是旧伤加新伤,又因为心里委屈,和怕严良俊知道她想离婚的恐惧,一时心慌跑了出去。
她不是没想过再找个男人,但严良俊这方面看得很严,不会允许她给他戴上绿帽子。
除非她找上个比他更位高权重的人。
她看了看自己干瘪的身材,她怀孕的时候像吹气球一样胖起来,生完孩子后心情压抑,吃不下饭,又很快瘦了下来,还是瘦得吓人的那种。
几番折腾下来,人都老了好几岁,没有年轻姑娘那种水灵的感觉了。她对自己没有信心。
在基地里乱七八糟的走了一通,她最后只能回去。
就在她想往回走时,一个女人向她走了过来。
这会儿,天色已晚,就着天色和路灯的微光,范倩还是清楚地看到她脸上斑斑驳驳的痕迹。
她厌恶地皱了皱眉,对于这种人,她是不屑加恶心。
在海船上,这种人只有一种结局,扔海里喂鱼。
她对海船上的经历缄默不言,但对这种做法很认同,尽管现在有了治愈的希望。
但她还是觉得没治好之前就不要出来恶心人了。
对面的女人显然没有这种想法。
她大大方方地将脸整个露出来,故意给人看一样,面对范倩嫌恶的眼光,还挑衅地笑了一下。
范倩撇了下嘴,心里直呼倒霉。
她混得再不好,也轮不到这种人嘲笑。
但后面的人叫住她,“听说你最近很不顺,要不要我给你出口气?”
范倩嗤笑,“就凭你?”
她将对面的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没错,还是这么恶心,多看一眼都扛不住。
范倩直接扭头就走,对方都这样了,还脸大要给别人出气,真是好大的口气。
再说她是谁啊,穿得那个样,那身衣服就是她最落魄的时候都没这样过。
一看就穷困潦倒又心思恶毒。
她范倩也不是什么人都用的。
她有自己的骄傲。
不料一句话,就让她停住了脚步。
她回过头,诧异地问道:“你说什么?”
那女人古怪地一笑,“你没听错,就是那个意思,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小小地付出一点劳动。到时候,你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自己手里又捏着大把粮食,想要什么没有?何必看男人脸色,你说是不是?”
女人极力蛊惑,范倩听得很认真。
……
范倩回来时已经很晚了,严良俊已经睡下,范倩进门的声音还是吵醒了他。
“孩子都不管就往外跑,有本事你跑了就别回来啊。”
他只顾骂骂咧咧,没注意范倩的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