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莘塍”想站起来，可脚上有脚铐束缚着他。
韩梅见他想说话又发不出声的模样，不禁好奇地盯着他的嘴，上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对方张嘴。
两名警察走了过来，他们原想阻止韩梅的，可看到“张莘塍”的嘴巴后，他们肯定了苏曙说的，这人不是张莘塍。
因为，他们看到这人口中，没有舌头。
韩梅出了审讯室，苏曙已经不见了，她回到座位，开始调查假张莘塍的真实身份。
但结果让她很失望，指纹数据库没有匹配的信息，不在指纹库里，这人很有可能是个黑户。
韩梅开始启动张莘塍手机里的定位功能，她本着所有人随身携带手机的习惯，希望能根据手机定位，找到老大。
她打开抽屉，发现之前的那部老年机不见了，她猜测，可能被苏曙拿走了。
只是，苏曙，拿老年机做什么。
苏曙出了警局，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她对司机说去的地方，车的速度并不慢，但苏曙还是觉得比那天的雨夜，慢了太多。
苏曙口袋里的老年机忽然响起铃声，吓了司机一跳。铃声仿佛开到了最大，声音能飘出老远。
司机看着身后的女人手上的老年机，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清了清嗓，假装刚才的笑不是自己发出来的。
苏曙没理会司机，她按下接听键，手机贴近耳边。
“苏曙，我说过，你会连累你的同伴。”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
“让我猜猜，你最有可能是哪个试验品。”苏曙勾起嘴角。
对方笑出声，百无聊赖，“苏曙，你还是那个苏曙，猜我之前，不如想想教授说过的话。”
“摩尔利多吗，作教授对他来说，可太委屈了。他应该去研究外星人，如何让自己完美地滚出地球。”
电话那头人听完苏曙的话，笑声更大了。
“苏曙，你先让我笑会…”
苏曙隐约有了把握，“我知道你是谁了。”
“哦？我是谁呢？”
“leo。”
对方沉默了一瞬。
“这个名字。还是你叫着好听。”
苏曙想到张莘塍，“他在哪？”
leo明知故问：“他在哪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他。”
苏曙加重语气，“别开玩笑了，leo。”
“他确实不在这。不说了，我们保持联系。”
对方挂掉了电话。
司机回头看苏曙，见对方打完电话了，按下计时器：“一共是40元。”
苏曙付完钱下车，来到了那晚和张莘塍一同捡到手机的地方。那晚，在雨中，她分明看到了一个人影，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垃圾桶附近没有一个人，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安静的出奇。
苏曙来到那晚的拐角，捡到猫儿的地方。她发现了一把钥匙，钥匙崭新的泛着银光。
钥匙上，印着一组数字：404
她看向四周，边走边找，直觉告诉她，这是把酒店的钥匙。
果不其然，在距离垃圾桶150米外的上坡，往东50处，一家酒店的荧光招牌灰暗的插在墙上。
乌云又开始往这边移动，随着细雨的到来，酒店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苏曙询问门口的女人：“请问，住在404号房的客人走了吗？”
老板娘抬起眼皮瞅了眼苏曙，低头继续玩手机，说的漫不经心。
“没，一个醉汉，现在还睡呢。”
苏曙问她：“是一个什么样的醉汉？”
老板娘不耐烦地抬头看苏曙，大红唇一张一合，“每天来那么人，我有那闲工夫记他们吗！”
苏曙没见到老板娘的火气这么大，那红唇像血盆大口。
“…那你还记得，他是一个人来的还是”
苏曙没说完，老板娘就打断她的话，“两个，有个人扶着他，还有个人给他付的房钱。”
苏曙见她不想搭理自己，不得已向对方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老板娘态度立马180℃大转弯，她笑眯眯地给苏曙引路，边走边说：“我们这都是合法经营，每一个住酒店的都实名登记。”
苏曙看着老板娘写的登记簿，她一行行地找，终于在倒数第三行找到了一个人的名字：苏利。
这个人的身份证号码跟自己的一模一样，她大概猜到了这人，也就是刚才和自己通电话的某人。
老板娘打开404号客房，苏曙注意到老板娘手中的404号钥匙与自己捡到的那把一模一样。
“客房的钥匙有备份吗？”
“有的，顾客一把，我这一把。”
门开了，一股浓烈的酒味飘了出来，让人不觉皱起眉头。
老板娘捏住鼻子，跟苏曙说了几句，匆忙离开了。
苏曙推门进去，刚进门就看到了满地的酒瓶，酒瓶里满满的白酒，开它人应该只是想制造浓烈的酒味，才开了那么多瓶。
整张大床上，苏曙找到了失踪的张莘塍，此人此刻正摆成一个大字，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在床头柜里，苏曙发现了几根针管，她用鼻子闻了闻，药剂的味道很像某种镇定剂。
她给韩梅打电话，电话很快被人接起。
“苏副队，我刚想给你打电话呢，我找到老大的手机位置了。”韩梅激动万分。
苏曙显得很淡定，毕竟人就在她身边。
“好，你很棒。”
“地址就在你们上次捡到老年机的地方，距离不过200米，有家小酒店，就他一家，找起来很容易。”
苏曙应了声，“我已经找到他了。韩梅，帮我给李局捎个话，审讯室里的假张莘塍一定看牢他。”
韩梅还没答应苏曙，对方就挂了电话，似乎很焦急的样子。
韩梅来到李局办公室，敲门进去，把苏曙的话带到李局面前，李局听完，沉思了会，什么也没说，只让韩梅出去的时候帮他带上门。
“一个个的，怎么那么奇怪。”韩梅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
怀新人民医院
赵民安经过医生的抢救，终于脱离危险，王浩一直在旁照顾。
一位女护士走了进来，她说话很温柔，细心的询问王浩，病人有没有特别的反应。
王浩摇头，他看着护士在本子上记录什么，不由得好奇，想凑去看，却被对方快速挡住。
“王先生，你是病人家属吗？”女护士笑着看王浩。
“不是，我是他最好的朋友。”
女护士在本子上又开始写，写完后，她笑着说：“王先生，您这位朋友各项指标基本恢复正常，不过还需要住院观察三天，若没有其他的病发症状出现，他就可以出院了。”
王浩礼貌致谢，女护士极为礼貌的离开了病房。
“果然，阎王爷都嫌弃你聒噪，不愿收你。”
王浩抱胸看着病床上沉睡的赵民安，内心不由得升起一股苍凉来，他忽然觉得，有赵民安在耳边聊天聊地的也挺好，现在太安静了，他反而有点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