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本就入冬的天,天空的颜色变得更加灰暗了。
薄七燃早上醒来时,就感觉头有点重重的,听见手机闹铃响起都没有伸手去关掉,而是将被子盖过头顶,缩进被窝里。
白宴祁早早的就起来了,还给薄七燃准备了粥,眼见着平时起来的时间都过了许久,薄七燃都没有出来,便准备去敲她的门。
走过去的这段路上,他右眼皮还一直不停的跳,心也有些不安。
“七七,起来了没?”白宴祁站在门外询问。
薄七燃听见声音,却没有力气回答,不想张口。
白宴祁又在门外喊了两声:“七七。”
“再不快点早饭就吃不到了。”
“薄七燃?”
见里面始终没有人应答,他心中更为焦急的打开房门,入眼就看见床上拱起的一坨。
他以为薄七燃还没有睡醒,赖床,便走了过去,轻轻的拉着她的被子:“薄七燃,起来了,快点。”
薄七燃压着被子,挪动了几下,哼哼唧唧的,最后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白宴祁猜道:“你昨晚又追剧了?”
白宴祁等她回答,可是她一动不动的,他最后强制的将她的被子拉开:“薄七燃,你怎么了?”
他感觉到了有一点不对劲,平时这个时候薄七燃早就从被子里出来,一脸生气的瞪着他,有时候还会很凶的控诉自己,但今天却没有。
从被子里出来的薄七燃整个头都是乱的,脸都被头发挡住了,人还软哒哒的,没有力气的被白宴祁拽着。
白宴祁见此状况赶紧将她好生平放在床上,然后慢慢的撩开她的头发,入眼的便是她那惨白的小脸,唇色雪白,干到起壳。
他赶紧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薄七燃,你发烧了。”
白宴祁很是焦急,眉头紧皱,下一秒就走出房门给她拿了杯温水进来,电话还放在耳边,好像在同那头的人说些什么。
薄七燃只听见他命令式道:“我限你十分钟内出现在我的公寓。”
随后唇边就出现温热的水,她张口,喝得非常急,喝完后才慢慢睁开眼睛,望着白宴祁虚弱道:“我还想喝。”
她柔弱的声音像是在撒娇,可白宴祁看了满是心疼,又起身拿起杯子:“好,你先好好睡会儿。”
他出去接水时心里的愧疚越发的多。
白宴祁猜想肯定是昨晚她在外面玩滑板穿少了衣服,热的时候停下来也没有及时将衣物穿上,再加上回来还喝冰水,再没事的人也禁不住这样的折腾。
这也全都怪他没有及时阻止,给她添加衣物。
白宴祁准备离开时又看了眼制冰机,转手就将制冰机的电撤掉,收到了很高的柜子里,随后才进了卧室。
此时薄七燃的额头上满是大汗,刘海也热得一溜一溜的,她呼吸急促的喘着气。
白宴祁细心温柔的将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来,热水。”
薄七燃又是一杯热水下肚:“我热,难受,想脱衣服。”
她迷迷糊糊中努力脱着衣服,但白宴祁不让:“你就这样好好的睡一觉,等一下醒了再脱衣服,好不好?”
白宴祁耐心的劝说着,他知道薄七燃难受,但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的。
出汗了就好得快,她也就少受点罪。
薄七燃喝完就被白宴祁塞进了被子里,他还仔仔细细的帮她掖好了四周的被子,就怕薄七燃找准机会又贪凉。
为了以防万一,白宴祁也一直待在她的身边,一步都没有离开,直到白家的私人医生百晓的到来。
百晓来时,白宴祁早就准备好了温度计,递给他:“之前是三十九度,现在三十八度三。”
百晓点点头:“没事儿,输袋水就好了。”
说着他就拿出自己的工具箱,里面都是万全具备的药品,针对各种各样突发情况的药物都在里面了,当然还有针头什么的。
百晓很快就准备好了一切,抬起薄七燃的细嫩的手,全程没有一分钟,百晓就将她的手放下了,针不过是一秒就扎进了她的皮肤里。
百晓多看了两眼床上的少女,站起来道:“你知道怎么换水吧?这上面几瓶掉完差不多就会好,如果还没有完全降下来就把这药给她吃了。”
他边说边收拾着东西,也不管白宴祁到底听明白了没有。
白宴祁对于换水这件事情还是很熟悉的,甚至拔针也很熟练,因为他以前总是叛逆,经常从医院偷偷跑出去,惯犯了,如果还不懂真的枉费他跑了那么多次了。
“你可以走,但如果按你说的还是没有退烧,我这次脾气可就没有那么好了。”白宴祁说着好似很平淡,却也听得出他满嘴都是威胁。
百晓笑了笑:“放心,我是不会拿你喜欢的人开玩笑的,你这都开始不相信我的技术了?果然是见色忘义啊!”
他以前可没少给他治打架受的伤。
最后白宴祁还是礼貌的将百晓送到了门口,最后还不忘问道:“你刚才给她把脉还觉得有什么吗?”
百晓站在门口想了想:“她总体还算好,就是身上寒气有点重,你给她熬点补汤经常喝着,应该就没有大事了。还有就是她是生病就很难治好的体质,你多上点心。”
白宴祁:“用得着你说?”
百晓笑了笑,走前还从药箱里找出几个口罩来:“她要是想戴就戴,省得她吸了冷空气喉咙不舒服。”
白宴祁收下,很快就回到了薄七燃的身边。
此刻薄七燃睡得正熟,他伸手到她的后背摸了摸,全是汗水。
见她眉间一直没松过,最后干脆去找了块新毛巾来,从被子里慢慢的将毛巾垫在她的背上。
薄七燃觉得瞬间背上的汗少了,舒服了不少,又转换了姿势继续睡了。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晌午,她是被热醒的。
薄七燃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一旁矮沙发上的白宴祁。
此刻窗外的雨停了,太阳拨开一处云层透了出来,阳光刚好洒在白宴祁的腿上。
这一刻好似她刚才生病是做了一场噩梦,现在终于重见天日,击破黑暗了。
“醒了?还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白宴祁只是小憩一会儿,根本就没有睡着,在薄七燃动的那一刻就已经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