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珂来到监狱探监。
贺岩一看见她,疯狂地冲到玻璃窗前来。
一旁的警员立即将他按在桌子上。
贺岩忙说自己只是有点激动,现在情绪已经平复了。
拿起电话,他厉声质问血玉珂:“董含君,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你给我安了那么多的罪名,跟我离婚,让我净身出户,你可真够狠的啊!”
血玉珂状似无辜:“安罪名?这话可不敢乱说啊。我提交的证据都是法院审理的,有什么异议你可以咨询法官哦。”
贺岩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没想到你这么现实,呵,看到我没钱了,公司破产了就果断抛弃我。”
“董含君,我真是看错你了。我真该像梦里一样,你不仁我也不义……”
贺岩的声音越来越低,眼底满是狠毒之色。
血玉珂丝毫没有被他的话影响。
“祝你还能有这个机会。”
她笑眯眯地挂断了电话,目送着警员将贺岩拖走。
不一会儿,顾茜被送了进来。
她的反应与贺岩如出一辙, 一看见血玉珂就疯狂地往上扑。
“你害我,是你害我!董含君,你这个贱人,你一定也是重生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害我,做错事的是贺岩,你凭什么报复我!”
一旁的警员听着她的疯言疯语,都觉无语。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重生穿越呢,看多了吧。
顾茜抓着电话,死死地盯着血玉珂:“你说话啊,你说话啊!你是不是心虚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你会遭到报应的,一定会的!”
血玉珂慢悠悠地拿起电话:“你刚才说什么?不好意思我没听见啊。”
“你……”
顾茜满腔怒气忽然就泄掉了,转而是满满的仇怨。
“董含君,我不会放过你的,一定不会!”
“啧啧啧,我好怕怕呀。”
血玉珂一手捧心,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你们两个真的好好笑,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猴子一样。”
“我等着你们活着出来。”
她笑着挂上了电话,背着包,穿得光鲜亮丽,对顾茜摆了摆手,潇洒离开。
只是刚一出来,她就遇到了贺父贺母。
“董含君你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你自己亏心不敢见我们呢!”
贺母怒视着血玉珂。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贺岩?他是实诚了一点,被人骗了而已,你居然就跟他离了婚!你知不知道他被你坑得欠下了五百万的债,那可是五百万啊!我一年不吃不吃才能攒下五万块钱!”
“我本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你和那些虚荣拜金的女人也没什么区别,大难临头跑得比谁都快。亏我还在贺岩面前为你说话,想让你们好好过日子,你就是这么对我们贺家的!”
她语速很快,分分钟就把一口口锅扣在了血玉珂头上。
但生活不是辩论赛,就算现在路边的几个人被她带着认为血玉珂人品有问题,那又怎么样呢?
转过头去,他们三五天之后还记得这里发生过什么吗?
血玉珂晃了晃手机:“老太太,你刚才说的话我全都录下来了。造谣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等着进去和你儿子团圆吧。”
贺母呆住。
她本以为自己会把这个女人骂得面红耳赤,哭着道歉。
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说什么法律。
“你别想骗我,什么造谣,我造什么谣了?我说的哪句话不是真的!”
贺父在一旁拉住她,苦着脸看着血玉珂:“你妈年纪大了,你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计较……”
血玉珂冷冷地道:“我只有一个妈,早就投胎去了。”
“你!”
贺母更愤怒,指着血玉珂还想说,却被贺父死死地拉在身后。
“含君啊,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跟贺岩相识一场,你就真的忍心眼睁睁看着他出来之后还要背着那些债务吗?”
“你那么有钱,只是区区五百万而已,你能不能……”
“不能。”
血玉珂直接回绝。
真的很搞笑,只是区区五百万而已?
“既然你们觉得五百万是小钱,那你们慢慢还喽。我还要去法院起诉你们,就不陪你们多聊天了。”
不再理会两人,直接奔着法院去。
她当然知道贺母之前的确给贺岩打电话骂过他,但她从不觉得贺母是真心为了原主好。
贺岩才是贺母的亲儿子,人家才是一家人。
不然贺母说得那么狠,实际上怎么没有一点行动?
出轨这么大的事被她轻飘飘就带过去了,转头就催两个人赶紧生孩子,真是不要太明显。
有些话听听就得了,信了遭罪的就是自己。
血玉珂以造谣诽谤罪起诉贺母,并要求她赔偿精神损失。
法院觉得这就是个屁大点的小事,于是让双方和解。
当晚,相关工作人员回家的时候就被楼顶掉下来的瓶瓶罐罐砸到了脑袋。
倒是没有受伤,但想到了之前被砸死的法官,所有人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太邪门了!
血玉珂拒绝和解后,所有人都严阵以待,以最严苛的标准来评判,最后将贺母处以拘留五日,罚款五千的惩罚。
贺家再也不敢作妖,卖了房子和地,但就连贺父欠下的那点都还不起。
贺父被催债的打折了腿,贺母每天忙里忙外又要赚钱又要照顾贺父,骂天骂地骂儿子。
而监狱里的贺岩和顾茜,自从见过血玉珂后,两人只要一到晚上闭上眼睛,就会有花瓶掉下来砸在她的脑袋上。
而睁开眼睛,一切又好像只是一场梦。
可那头破血流,头痛欲裂的感觉真实得不像话。
这样的痛苦将两人折磨了一个月,最后两人终于受不了,活生生撞墙把脑袋撞烂了。
但死对于他们而言怎么会是解脱?
在他们死掉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两人连片刻的安宁也得不到了。
完成了原主的心愿,血玉珂也没什么事,于是就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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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芷念和宋怀天将一捧鲜花放在了石碑前。
“原来,你叫含君。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帮助我们报仇。有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是天上下凡的神女,来拯救人世间的。”
薛芷念擦去脸上的泪,深深鞠了一躬。
宋怀天神色十分复杂。
他遵从老板的遗愿,利用公司所有盈利成立了一个基金会,专门帮助那些受到伤害而寻不到支持的孩子们。
他没想到,原来老板什么都知道,更没想过,老板居然有这么大的能力。
昨天应该是他的最后一天,太阳一落山,他就该回到出差第三天。
可他没有回去,他再一睁眼,身边是安睡的妻子,时间还在正常地往前走着。
宋怀天心里沉甸甸的,他总觉得这一切都与老板脱不开关系,但现在说那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虽然他们的儿子终究还是没能救回来,但至少他的妻子还活着,凶手也受到了惩罚。
他们,还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