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不许再咒你弟弟了!”
江虞努力呼吸着想要让自己平静些,但随着怒气消退,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后怕。
差一点,差一点她的儿子就被害死了。
可是她现在却不能对罪魁祸首动手,天知道这对一个母亲来说是多么痛苦的折磨。
她恨不得现在就到厨房里去拿菜刀劈死这个不孝女!
忽然,门口传来赵祥的声音。
“一大早的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你们在干什么!”
他眉头皱得紧紧的,一脸的疲惫,看见自己喜爱的花瓶碎了一地后更是心情不佳地喊了一声。
江虞一看见他,顿时就撑不住了,扑到他的怀里就大哭起来。
“儿子,我们的儿子……”
赵祥震惊:“文睿他怎么了?”
江虞哭哭啼啼地把事情说了一遍,赵祥这才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妻子哭成这样,儿子是要不行了呢。
他拧着眉看向血玉珂:“袅袅,虽然你是我们的女儿,但我们也不能这么纵容你。你知不知道这次你犯了多大的错?从今天开始,你哪都别去了,给我在房间里好好反省吧!”
他想借着这个由头把血玉珂关禁闭,免得她再闹出什么事端来。
血玉珂一脸冷笑:“呵,昨天晚上还信誓旦旦地和我说,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会无条件地宠着我让着我原谅我,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我严重怀疑你们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怎么跟我变脸比翻书还快?”
赵祥眉头拧得更紧了:“赵依袅,你就是这么跟爸爸妈妈说话的吗!”
江虞偷偷掐了他一下,随即红肿着眼睛看向血玉珂:“袅袅,不是爸爸妈妈对你不好,而是你做错了事你知道吗?你知不知道你让弟弟遭了多大的罪!犯错了就要有惩罚,爸爸妈妈不能这样纵容你,不然那是在害你。”
“你们现在就是在害我!”
血玉珂猛地踢向了一旁的花瓶碎片,碎片飞得满屋都是。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是你们遗失的明珠,把我找回来以后要加倍对我好,说无论我做什么都可以。可当我真的做了什么的时候你们又说我是错的,要惩罚我。横竖都是你们有理是吗?你们是真心对我的吗?”
“我现在觉得你们根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的爸爸妈妈不会这样对我,我要求重新做亲子鉴定!”
在血玉珂的话说出后,屋子里足足安静了好一会儿。
赵祥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这个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女儿了。
但他现在必须得做点什么稳住她。
还有两天她就满18周岁了,到时候就能去做移植手术。这么多年他们都坚持过来了,没道理在最后紧要关头功亏一篑。
他放软了语气,走到血玉珂面前有些无奈:“袅袅,对不起,刚才是爸爸说话的语气重了些,爸爸向你道歉。实在是爸爸忙了一晚的工作有些太累了,我以为你能理解爸爸的……”
“你可不要再说那些傻话了,你是爸爸的乖乖女儿,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爸爸最爱最疼的人就是你了,你怎么能怀疑我呢?”
江虞也上前来附和:“是啊袅袅,你这样不是在伤爸爸妈妈的心吗!好了,刚才是妈妈太激动了,所以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妈妈也跟你道歉,你就不要闹脾气了好不好?”
这两人虽看似在道歉在安抚,但话语里字字句句夹枪带棒,都是在说血玉珂不懂事不理解父母的辛苦在无理取闹。
血玉珂丝毫没有在乎那些,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是你们伤了我的心才对,你们谁理解过我啊?凭什么就要求我去理解你们,到底是你们欠我的还是我欠你们的?”
赵祥有些头疼:“爸爸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呢?”
血玉珂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在无理取闹了?果然你们就是不爱我……”
“够了!”
江虞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
“我们没有怪你的意思,都是我们不好,以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绝对不会再说你了好吗?”
血玉珂这才迟疑地看向赵祥。
赵祥也点头:“没错,这次是我们做的不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血玉珂这才撇了撇嘴:“好吧,那这次我就原谅你们了。一会儿还要逛街买礼服,你们赶紧去吃早饭吧。”
江虞皱眉:“你弟弟还在住院,我一会儿得去照顾他……”
“刚才还说最爱我,现在又张口闭口的弟弟,家里没有佣人吗?难道你是医生去了他能好得快一点吗?到底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难不成为了他我连生日都不过了吗!”
血玉珂又是一顿咆哮。
江虞脸色十分不好,但还是答应了。儿子还在住院,她实在没心情在这里扯皮。
两人也没心情吃早饭,一起回到了房间。
刚一关门,江虞就摔了手边的一瓶化妆品。
“该死的小贱人!她怎么不去死啊!把我儿子害那么惨,她怎么敢的!”
江虞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赵祥不耐烦地低声吼道:“够了!还嫌不够烦吗?家里这点事你都处理不好,我每天忙工作已经很累了,别再给我添乱了!”
江虞被他骂了一通,又气又委屈,坐在床边默默地流着眼泪。
赵祥见她那幅样子,叉着腰叹了口气。
“别哭了,给我讲讲这两天家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个小丫头片子会突然变成那个样子。”
血玉珂心情很好地去别墅花园溜达了一圈,折了几枝江虞最爱的花做花环,戴在头上回到客厅。
看了眼时间,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祁商心急如焚地一路飙车到了医院,一进病房,看见赵文睿那半边红肿的脸和挂着的吊瓶,顿时心疼得不像话。
“怎么会这样?睿,你难不难受,疼不疼?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赵文睿眼皮沉沉,对着他勉强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
只是他的嗓子肿得不行,根本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