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随挠了挠头:“那也不是咱们故意的,很多时候我们施法就是需要那些器具和那样避光的条件啊。再说咱们学的都是吉巫术,以治病祈福为主,黑巫术那种害人的都被我锁起来了。”
血玉珂一边画符一边说:“你自己知道你是好人,别人又不知道。”
“再说施法的时候我们可以换一个屋子啊,这样还能保持一些神秘感,对此我特意给你们准备了地下室。但是一楼大厅是咱们门派的脸面,咱们必须得先扭转大众的印象,伪装得像神仙,至少不要跟什么黑暗沾上边,这才行呢。”
“你说那些害人的方术别的门派没有吗,玄门的人不会吗?道家的人没学过吗?不过是他们装得好罢了,他们都能装咱们有什么不能装的。”
巫随和胡琼一想,倒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便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坐在三人对面的客人:……
就这么当着他的面聊这些真的好吗?
血玉珂抬头时已经换上了一脸温柔纯真的笑容:“您要的财运符已经画好了。时刻佩戴在身上,别沾水别弄破,禁止食用和火烧。祝您早日发大财,旁边扫码付款哈。”
还好这位客人是高家的亲戚,知道这巫门不是什么坏人,而且都是有真本事的,也没在意他们说的,老老实实付款去了。
血玉珂把位置让了出来:“爸妈,你们来吧,我要上学去了。”
自从接了几个单子攒下不少钱后,血玉珂就寻摸了个山头,建了个超大平的五层别墅,作为巫门的门脸。
但目前只有一楼二楼和地下室能用,至于其他的,还需要慢慢赚钱完善。
杜青姝躲在楼梯口的角落看着血玉珂离去的背影,表情陷在阴暗里叫人看不清。
一开始,她也是正常上学出行的。
可是学校里的同学都看见了那断章取义的新闻,纷纷在背后议论她排挤她欺负她,甚至走在大街上,她都会莫名其妙地被人骂上两句。
杜青姝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于是再也不愿意出门了,每天只把自己关在地下室里学习巫术,内心的仇恨成为了她唯一的动力。
只要她以后成为了一个出色的巫术师,举手投足间便能呼风唤雨,谈笑风生间便能杀人于无形,日后谁还敢欺她辱她?
玄门给她带来的一切伤痛、耻辱,那些愚蠢的无知人类给她的嘲笑谩骂,等以后她通通都要还回去!
血玉珂任由杜青姝野蛮生长。
她一边努力接大单子赚钱养活门派,一边努力招人,同时还兼顾学业,还要教导巫随和胡琼钻研巫术,可谓是忙得不亦乐乎。
就这样过去了两年。
血玉珂在高二就报名参加了高考,获得全国第一的成绩后,进入了国内最顶尖的学府。
巫门如今也发展得十分壮大,不知多少人因为一句“财源滚滚”慕名而来。
当初那一栋大别墅早已装不下如今的弟子了,如今整个山头都建满了弟子们的宿舍和训练场地。
巫随和胡琼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闲暇时也不由得感叹一句,没想到这两年巫门能发展得这么快。
这天晚上,血玉珂如往常一样洗漱入睡。
再过一周她就要去大学报到了,最近为了安顿好巫门的事情她没少忙活,因此躺下就睡着了。
安静的房间里,空气突然凝滞。
借着不明朗的月光可以看见,床前模模糊糊地出现一个人影。
杜青姝看着熟睡中的女孩,死死地捏着手心里的人偶。
她想起来了,她已经全部都想起来了!
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的记忆有问题,为什么她看见巫晚兮时情绪就变得很复杂,这一切都是巫晚兮对她的记忆动了手脚!
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当初她为什么被拐卖,在那个山坳里的村庄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她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巫晚兮!
当初她为了学习巫术才把自己拐卖进那个村子,受了那么多的罪。
可她明明都已经被巫随和胡琼买走带回家里了,不出意外也能留在巫家。偏偏巫晚兮无情地在暴雨之夜把她给赶走,让她受尽了折磨和痛楚,还封住了她有关的记忆。
巫晚兮凭什么那么对她!
她只是想学习巫术罢了,巫家现在不是也在招收弟子教别人巫术吗,甚至也已经教了自己,那么当初他们凭什么不教?
如果她当初就学习到了巫术,得以辅助自己的玄术,那么她完全不需要灵骨就能在玄门的一众弟子中脱颖而出。后来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她更不会离开玄门,躲在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靠着仇恨度过了两年的时光!
当初她不过是一个失忆了的可怜的被拐卖的小女孩,巫晚兮竟就那么无情地将她赶走,还恶劣地对她做下诸多恶行。
明明是巫晚兮害她落得这样的下场,现在还假惺惺地跑来装她的救命恩人,简直是罪该万死!
杜青姝的眼神愈加阴鸷。
她不知道床上熟睡的女孩这次又在刷什么花招,但是她现在恢复了记忆,又学了一身的巫术,她自然是要为自己报仇雪恨!
第一个,就是巫晚兮。
杜青姝将手中的人偶丢出去,使其漂浮在半空中。她上前小心地剪下床上女孩的一缕头发,将头发塞进人偶内部。
再回头,就见熟睡中的女孩开始不适地皱起了眉。
杜青姝冷笑,手心翻飞着黑色的不祥之气化作四根锋利的针穿透了人偶。
床上的女孩乍然睁开眼睛,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同时手脚都像是被废掉了一般软趴趴地垂着,根本用不上一点力气。
杜青姝掏出匕首,开始对着人偶左一刀右一刀地划着,每划一刀床上的女孩就尖叫一声。
直到把人折磨得奄奄一息了,杜青姝才像是出了口恶气般畅快地笑着收起了人偶。
“巫晚兮,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这还只是开始,我只不过是把你对我做的还给你了一小部分而已,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松地死去的。你不是想要帮我报仇吗,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报仇的!”
说罢,她拎起床上的女孩从敞开的窗子飞身而出,往玄门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