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秀姑现在反应了过来,用手不停地比划着什么。
马玉若看得也有些迷糊。
闻真一同样也是如此。
钱途转头看向闻真一:“昨天是你们让媒人来提亲的?”
马玉若点点头:“对啊,我娘亲请的媒人,有什么问题?”
钱途神情复杂地看着两人:“她昨天来并没有说是谁家,只是说着是我们可怜,家里条件也不好,你们不会给聘礼,也不会要我们的嫁妆。”
他犹豫了一下看向马玉若:“还说你长得眼斜嘴歪。”
闻真一算是瞪大了眼睛看向马玉若,怎么看都不是她家大表哥本人啊!
马玉若的脸现在黑如锅底:“我娘没和她一起来?”
“并没有,只有媒人自己。还说这是好姻缘,让我们知足。”钱途现在一脸的愤恨,要是知道是马玉若他们又怎么会不答应。
“我去找这个媒人算账。”
闻真一一把拉住了他:“大表哥别急,先处理眼前的事情。”
马玉若也冷静了下来:“表妹,你说这事是不是和宏员外脱不了关系。”
“这不好说,等我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钱秀姑想要给两人抬凳子坐,可是发现家里竟然连一张完好的凳子都没有了。
钱途看到家里的情况也只能动手收拾,家里现在是一件完整家具都没有了。
闻真一看着收拾的姐弟三人,拉了要去帮忙的马玉若:“大表哥。”
马玉若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这里不适合他们姐弟三人居住了。”
马玉若看着已经破烂不堪的房屋,皱了皱眉头:“那让他们和我们回去?”
“你是觉得这流言蜚语不够多?”
“那咋办?”
闻真一从怀里掏出昨天伙计送来的银两,抽出一百两递给她:“你帮我去县城里租个小院,热闹一点的地方。”
马玉若看着手里的银票:“你...”
“你什么你啊,快去吧,把东西都置办齐全了,这里你不适合久留,你今天可是不当差的。”
马玉若明白她的意思,拿着手中的银两:“这钱当作我借你的。”
闻真一笑呵呵地道:“我出嫁的时候记得添妆再多点。”
马玉若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好。”说完就离开了院子。
闻真一走到钱秀姑他们的旁边,把他们拉了起来:“别收拾了,你们这里再收拾也没什么完整的东西了。”
钱秀姑看着地上被踩踏过的针线已经不能用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把针线都捡起来,拍打了上面的灰尘,这些绣活已经不能交差了,他们以后的生活要怎么办才好。
钱途看着院子里的残破,他现在恨不得自己再长大几岁,这样他就可以出去赚钱干活了,现在都没有人愿意雇佣他。
闻真一看着这破烂的房屋,感觉随时会倒塌:“你们去收拾收拾,一会处理完昨晚的事情和我到县城里去住。”
钱秀姑一脸不解地看着她,用手比划着。
“我县城有间租的空屋,本来是偶尔来县城办事的时候住的,结果我舅母不同意,非让我在家里住,这房租都交了总不能空着,你们就当帮我看个屋子。”
钱秀姑用手比划着。
“不用你们给我付房租,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找份差事。”
“真,真的?”钱途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闻真一看着他:“真的,不过挺辛苦的。”
“我不怕。”
钱秀姑连忙鞠躬感谢,用手比划着。
“你要想给我付房租也行。这里我是不建议你们再住了,我能救你们一次,却救不了你们第二次。”
钱秀姑他们都知道,这次是他们运气好,下次可能他们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闻真一看到他们去收拾东西了,本来以为自己还要费一番口舌,不过现在看来他们都是能明事理懂得变通的。
雷县令竟然亲自来了,倒是让闻真一有些意外:“县令大人。”
马灿带着衙役跟在了后面,没看到马玉若松了一口气。
雷县令点点头,让马灿他们进屋子去抓人,然后朝着闻真一招招手:“闻姑娘,你过来。”
闻真一走到他身边:“县令大人有事。”
“里面的人是宏员外派来的?”
“嗯。”
“这事你别管了。”
“为何?”
雷县令有些头疼地看着她:“他儿子是我顶头上司。”
闻真一挑眉:“难怪这么嚣张。”
“他做的事情又极其隐秘,要抓他的把柄并不容易,虽然他儿子也恨不得他去死,可是不能。”
“这几个人的供词也不能定罪?”
雷县令看着押出来的人:“这些人去到衙门就会抵死不认,只会说见财起意,他们不是第一次为他卖命了,而且他们的家人还在宏员外的手里。”
“所以说拿他没有办法?”
“没有确凿证据我也没办法拿人。”
“要是他死于意外呢?”
雷县令猛然转头看向她:“你可别乱来,虽然恨他去死,不过这人始终是他名义上的父亲。”
闻真一明白他说的意思:“我不过是开个玩笑,我一个小丫头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不是吗?”
雷县令叹了口气:“这钱家的姑娘也是倒霉,怎么被他给看上了。”
“这里暂时住不了了,我县城租了一间宅子让他们搬到那里去住。”
“你晚点把地址给我,我会让巡逻的衙役多注意那边的情况的。”
“有劳县令大人了。”
“你不怪我就好。”
“不怪不怪,这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我懂。”
“下午可要记得到我府上,我家夫人和母亲可是对你好奇得不行。”
“我一会就去。”
雷县令没说什么,甚至询问都没有,带着人就离开了钱家的院子。
钱途一脸懵的看着走掉的人:“他们都不询问吗?”
钱秀姑拍拍他的肩膀,轻轻摇摇头。
闻真一没说什么,看着他们道:“要是收拾好了,我们就离开吧。”
钱秀姑他们的行李不多,一人一个包袱就已经是他们全部的家当了。
几人从村子离开的时候,村民从家门口看到他们离开,一个个还露出高兴的神情,像是把瘟神给送走了一样。
阿翔看到他们这样的表情,眉头都皱了起来,这些人真是让人讨厌。
闻真一倒是不在意:“阿翔,去帮我打听下这位宏员外。”
“主子,我那天已经顺便打过了,只是你没问,就没向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