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连着下了好几个月,冥霄也好久没回丞相府。
白姌无聊地趴在窗户边,望着院子里的柳树,那柔软的的枝条可怜的任风摆动。
“白小姐,世子来了。”小兰轻轻叩响房门。
白姌也从思绪中回神,看了一眼院子,不知何时多了一些守卫。
她不禁有些疑惑,总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白姌回道:“我知道了,你让表哥稍等片刻,我换一下衣裳就下来。”
这几个月与陆诀接触,这个人倒是不错。
文韬武略,有勇有谋。
的确能当她白姌的表哥。
消失的小圆圆恨不得立刻跳出来,给白姌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已经是自恋成狂了。
白姌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瞟了一眼有些走神的陆诀。
“表哥可是有心事儿?”
平时她的脚刚碰到楼梯,陆诀都能轻而易举察觉到,还会对她有说有笑的。
陆诀抬起眼眸,收敛住眼底的表情,扫了扫屋里的人。
“你们都下去吧,本世子和表妹有些话要说。”
丫鬟们面面相觑,又不敢违背世子的命令。
可平日世子从来不避讳她们的。
白姌也看出气氛不对,“都先下去。”
“是。”
丫鬟们微微行礼,便退出门外,顺带关上了房门。
一时间,屋子里没有半点声音。
陆诀紧紧攥着手里的纸扇,认真又严肃的看着白姌。
“姌姌,你可知冥霄最近在忙什么?”
如今陛下身子越来越虚弱,恐怕扛不过这个冬天了。
那几个王爷已经蠢蠢欲动了。
“听说上个月五王爷掉进湖中淹死了,十二王爷也中箭毒发身亡......”
八个王爷在这场斗争中,只剩下两个人。
无论有无夺权的意思,生在帝王家,生死只在一瞬间。
白姌坐在铺着软垫的圆凳上,端起茶壶倒了两杯茶,递给了陆诀一杯。
“如今,朝堂之上只剩下三王爷和八王爷,想来冥霄这几日在宫里,烦心事多着呢。”
陆诀没想到白姌如此清楚朝中之事,多少有些意外。
三王爷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恐怕难以胜任那个位置,而八王爷体弱多病,躲在宫外庭院休养。
这莫家的天下要换人了。
这一切也许是定数。
陆诀知晓如今局势将自己推到了峰顶。
他不想百姓流离失所,不想国破家亡。
“姌姌,你可知冥霄手中有一道密旨?”
陆诀知道冥霄与白姌的关系,故而直白地问了出来。
白姌也没隐瞒,点了点头,“冥霄手里是有一道密旨,不过,我没有见过,也不知藏在哪里。”
若是冥霄想要这天下,就算没有那道密旨,他也能轻而易举得到。
白姌清楚冥霄不屑于那个位置。
“表哥,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她打断了陆诀的想要开口的想法,指了指门外,“他回来了。”
陆诀明白白姌的意思,也没再多说一句,起身就去找陆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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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的病越来越严重,必须快点弄到那道密旨!”
莫朗面容有些狰狞,摔碎了手里的瓷杯。
陶夭夭按住了他的胳膊,踮起脚尖,凑了过来,“王爷稍安勿躁,如今冥霄几乎日日在宫中,想来丞相府有所松懈,我们可以劫持那个女人,逼迫冥霄交出密旨。”
“你确定冥霄会为了一个女人交出密旨?”莫朗有些不相信。
毕竟天下和女人之间,有哪个男人会为了女人舍得天下拱手让人?
陶夭夭似笑非笑地看着漆黑的房梁,信誓旦旦的说:“他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