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月宗内庭。
“老祖,您紧急传召青山,不知有何要事?”
宗主袁青山,恭敬地跪在白发老者跟前。
“畜生,你自尽吧。”
“……”
袁青山吓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暗道自己犯了什么天条,怎么老祖一开口就让自尽。
于是,他带着哭腔道:“老祖,青山一直兢兢业业,为宗门鞠躬尽瘁,老祖何出此言啊?”
白发老者冷哼道:“你这畜生,长本事了啊,连仙境大能都敢招惹。若不是对方给老祖我几分薄面,耀月宗只怕已成废墟,你早已被轰成肉渣了。”
袁青山整个人都懵了。
我啥时候惹到这种高人了?
“冤枉啊老祖,青山近三年都在宗门,寸步不离,哪会惹到仙境大能,这之间定有误会,望老祖明察!”
“还敢狡辩!”
白发老者一巴掌扇过去,将大乘期境界的袁青山打得神魂颠倒。
“那仙者言,欲在梵音宗旧址建立真仙宗,你这不知斤两的东西,竟敢前去闹事。你死倒没什么,险些把本祖也连累了,你还不知罪!”
袁青山神色一凛,脸色发白。
原来是关于梵音宗的事,这事居然传到老祖耳中了!
而且,对方似乎已经悄无声息地找过老祖,老祖如此忌惮,那对方……
想到这里,袁青山头皮发麻。
难怪对方手中有仙器,背后那位只怕不是地仙,而是仙!
地仙和仙,别看只有一字之差,论起实力来,差距宛若天地鸿沟一般。
一尊仙境大能,挥手间可灭一切地仙、散仙,毕竟一个真正的仙境,另一个只是伪仙罢了。
“老祖,青山知错了。”袁青山吓得崩溃大哭,道:“昨日梵音宗几个长老,过来禀报梵音宗之事,青山只答应带人去看,却不知道消息如何走漏了。”
听到这话,白发老者瞳孔中,闪过一缕深深的忌惮之色。
“你这蠢驴,人家仙识展开,便是你的底裤都能看清,你的言行如何瞒得过对方!”
身为地仙境,白发老者也有仙识,但只能覆盖方圆千里罢了。
“老祖,幸好青山还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还望老祖赐予戴罪立功的机会。”袁青山哭求道。
“罢了。若不是看在你太奶奶与我有交情的份上,今日定将你分尸。”见袁青山痛哭流涕,悔意浓厚,白发老者平静了些,“往后该怎么面对真仙宗,不用本祖教你了吧?”
“是是是,青山明白。青山这就命人送十万斤灵石过去,另外,我有一名叫姚红雪的女弟子,年方十八,貌若天仙,一并送了过去给那位赔罪。”袁青山诺诺地道。
白发老者反手一巴掌扇过去,“蠢猪,你以为个个都像你这般贪恋女色?我观那位仙境大能,乃是高雅之辈,你送女过去,还不惹恼了他!”
袁青山恭恭敬敬跪下,委屈道:“老祖您有所不知,我听和尚们说,那位前辈有蛇妖伴身,青天白日,竟在宗庙厢房里大战数个时辰,故而青山斗胆猜测,那位前辈喜好女色。”
“哦?”白发老者略显诧异,然后一副释怀的模样,“不愧是仙境大能,放荡不羁,自在洒脱,老朽自愧不如。即使如此,你多送几个过去,任其挑选。”
这一刻,袁青山心中忽然有一缕明悟,难怪世上万千修士皆欲成仙。
成了仙,不喜女色乃是高雅,喜女色即是自在洒脱,横竖都不会错。
“青山明白。”
“退下。”
……
陈安生带着李怀真,落在一处灵泉旁,他却不知自己给耀月宗宗主,带来了多大的身心创伤。
“公子,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量他耀月宗也不敢放出个屁来。”
“我是说……泉中沐浴的那两个女子。”
李怀真双眼已瞎,但他能清晰感知,前方不远处的灵潭中,有两个女子在沐浴嬉戏。
作为前出家人,李怀真感觉比做贼还难受。
陈安生却满不在乎,一副教导的口吻说:“修仙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变强。变强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逍遥自在,随心所欲。当然本公子不是那种有偷窥癖的小人,只是恰巧我在此休息,她们在此沐浴罢了,一切都是因果机缘所致,你悟了么?”
李怀真很想翻个白眼,可惜他没有。
“公子,我的确有所明悟,需去那边打坐修行一番,望应允。”
李怀真难以说服自己待在这里,便想找个借口离开。
“本座三言两语,你便有所明悟,的确是个可造之才,修行去吧。”
“是,公子。”
李怀真屏息凝神,躲到后方灌木丛中去了。
那灵潭中,两名花季少女,互相往对方身上浇水,嬉戏打闹,好似两条欢脱的鱼儿。
嬉闹一阵,两女坐在潭边休息闲聊。
“唉,真羡慕你呀红雪,能拜入耀月宗修行。”
“叹什么气呀,在哪都一样,还不都得靠自己。不过你若实在不想待在太昊宗,我过几天就向师父求情,求他把你也收过来,我姐妹两人一起修行。”
“真的呀!红雪姐,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其中一个少女,兴奋得搂着另一女子。
“红雪姐,你可不知道在普通宗门修行有多烦。就在前两天,我被一个装成乞丐的元婴修士给抢了,抢走一千中品灵石呢。可我呢,不敢禀报宗门,也不敢追过去讨要,好生无奈啊。”
“有这种事?”
“当然啊……”
女子开始滔滔不绝讲述那天的经过。
躺在青草上的陈安生,不由得咋舌,感情那少女说的是自己啊。
他顿时有种冲过去理论的冲动。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自己是个有道德底线的人,冲到两个正在沐浴的少女跟前,那算怎么一回事啊。
阳光正好,青草芬芳。
陈安生收了仙识,放空一切,望着天空云卷云舒。
耳边有风,有泉响,有鸟鸣,还有红尘少女的嬉笑怒骂……
舒服,人间果然处处是天堂。
话又说回来,只要够强,在哪里不能这般逍遥自在啊。
他这样想的时候,两名少女早已穿上裙裳,光着脚丫,踏青而行。
“啊!红雪姐,我脚下有人!”
陈安生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人踩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