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同应了一声便去陈文的书案前读了起来。
陈文比李禾时间充裕,因此他把诗名也写到了纸上。
管同读完之后便说道:“陈兄还需多多努力啊!”
陈文也知道自己的水平如何,自然也没有反驳管同的话。
接下来管同又看了侯云石和姚鼎的诗,俱是平平之作,二人也知道自己参加比试也只是为了凑人数罢了,因此对于管同的点评也只是微微一笑。
接下来便是吕燕昭的书案,吕燕昭写的是最快的,因此纸上的墨迹基本已经干透。
管同干脆把纸拿了起来大声诵读:“《劝饮酒》,烧得硫黄漫学仙,未胜长付酒家钱。窦常不吃齐推乐,却在人间八十年。”
管同甫一念完,屋内众人便开始赞叹起来。
陈文:“却在人间八十年,真是妙啊!”
管同也是连连称赞:“好诗!果真是好诗啊!”
盛兴缘也赞道:“燕昭此诗有魏晋之风。”
吕燕昭也是连连推却,说道:“我这不过是灵光一闪罢了,还是看看兴缘的诗吧。”
管同品味了一番之后直接把纸收进怀中,说道:“既然这彩头是我出的,那这比试的诗词自然也是归我的,吕兄的墨宝便归我了哈哈!”
留下其余人捶胸顿足,可是盛兴缘的诗还没看完,大家也不好直接出手争抢。
轮到盛兴缘了,他写诗的速度一向很快,以急思出名,因此盛兴缘纸上的墨迹也干透了。
管同拿起盛兴缘的诗作念了起来:“《饮酒乐》好鸟窗前宛转,春花庭外芳菲。任我狂歌醉舞,从他兔走乌飞。”
李禾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吕燕昭也是忍俊不禁。
今日的第一已经很明显了,实在是盛兴缘写的这首诗太过幽默诙谐,倒像是一首打油诗了。
管同也不知道一向发挥良好的盛兴缘怎么写了这样的一首诗,只能尴尬的夸奖道:“呵呵,盛兄的这首诗有意思的紧。”
盛兴缘也不恼,反而笑着说:“今日我没灵感,只能随便写写,权当哄诸君一笑了。”
李禾则笑着说道:“管兄,师兄的大作可一定要给我,这个你可不能私留了。”
管同笑着说道:“我自然不能同你抢盛兄的大作,只要吕兄的在我身上便足矣。我已将众人的诗赋都读了出来,想必大家对于今日的魁首心中有数了吧。”
陈文笑道:“自然是吕兄了。”
其余人也都出声附议。
管同哈哈大笑道:“那我便让管事的将彩头为吕兄奉上。”说完便出门吩咐了。
没一会儿便有人将一壶酒小心翼翼的送了进来,放在了桌上。
众人围着酒啧啧称奇。
姚鼎:“这一壶酒便是五十两银子?管兄大手笔啊!”
管同:“这千金醉的数量有限,我也只能要来这一壶罢了。”
说着他便看向吕燕昭,问道:“吕兄作为小楼的主人,不知可否再买两壶千金醉?”
吕燕昭面带歉意的说道:“管兄,我虽是小楼的楼主,这楼中的一应事宜均是我母亲的陪嫁在管,我是不管这些杂事的。”
管同知道吕燕昭也不能多买一壶酒后十分遗憾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又打起精神说道:"还好我跟管事的要了一桌酒菜,虽是没有千金醉,但是也有别的好酒,今日既然盛兄回来,权当做他的接风酒了。"
众人围绕着圆桌坐下,吕燕昭自然是坐在主位,盛兴缘次之,李禾则挨着盛兴缘坐下,剩下的便随意安排了。
没一会儿便有仆从端着酒菜鱼贯而入,很快一桌丰盛的酒菜便摆了上来。
李禾想起李墨和旺儿还没吃饭,对着盛兴缘小声问道:“师兄,李墨和旺儿还在门外等着呢。”
盛兴缘也低声回道:“不必担心,旺儿随我来过许多次了,他们知道怎么办。”
既然盛兴缘说有旺儿看着,李禾便也放下心来,开始和众人推杯送盏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壶千金醉始终在那放着,吕燕昭也没动它。
等到众人都吃喝的差不多了,吕燕昭才开口说道:“这千金醉来的时候我便已品尝过了,现在我便把这壶酒让出来,请诸君同我共饮。”
大家原本都是小酌,加上酒的读书不深,因此众人只是微醺,听到吕燕昭要把酒让出来之后顿时兴奋起来。
尤其是管同,这千金醉一进小楼他便买来尝了,只是价格实在是太贵,他自从喝了那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喝过了。
在看到吕燕昭要把自己手里的千金醉让出来,管同马上起身对着吕燕昭拱手一礼:“多谢吕兄今日赠酒之恩。”
然后对着其余人说道:“还好吕兄是在宴后分酒,不然咱们怕是喝不下刚刚的酒了。”
众人顿时惊奇起来,一人一杯开始分了起来。
李禾也分到了一小杯,但是他不爱喝酒,刚刚席上也只是浅抿了一口,沾了点酒味而已。
待看到其余人包括盛兴缘小心翼翼的品尝起来之后,李禾也就意思意思的喝了一小口。
李禾这是第一次喝自己的酒,清香纯正、醇甜柔和、余味净爽。
李禾咂咂嘴,味道倒是不错。
此时其他人也都喝完了,眼巴巴的看向那壶所剩无几的千金醉。
陈文遗憾的说道:“果真是好酒,就是太少了些!”
姚鼎则说道:“五十两银子一壶,以后怕是再难喝到了。”
盛兴缘也开始在心中盘算起自己的银子,半晌才垂头丧气道:“可惜这次出门带的银钱不够,不然......”
李禾看向一脸失落的盛兴缘,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