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混乱不堪,空气中混合各种各样的味道,有皮肉烧焦、棉絮被燃烧以及各种菜肴混合的味道,并不臭,但却让人有些窒息。
崔帅跟裘立富抱做一团,惊慌失措,全然没有先前嚣张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作为低级的纨绔子弟,背后跟着的一堆家丁就是他们作威作福的本钱,没了这些帮手,他们自己便是一群废物。
“师父,这些人肯定没少作恶,与其让他们继续祸害好人,不如杀了。”
夏风铃眼眸冷淡,手中已经抽出了宝剑,这些人的模样与行为实在令她不适,完全是“人仗狗势”,狗没了,人便不像个人起来了。
听到了夏风铃说出的话,崔帅神情慌乱,一把将裘立富推开,抬起颤抖的手指向公孙墨。
“你们不能杀我!我,我是墨青宗外门弟子!你们杀了我,一定会遭报复的!”
“啧,真当一个外门弟子多厉害。”公孙墨不屑道。
被推开的裘立富相反,连忙跪在公孙墨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央求道:“大侠!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放了我吧!把你们带过来的是这家伙,与我无关啊!”
看见裘立富第一时间推卸责任,崔帅也着急了起来,慌乱的看着两人,手却不断向着门口摸过去。
“师父,徒儿看着恶心。”夏风铃再次请求,她的眼中已经满是杀意了。
而公孙墨好像想起了些什么,摆手道:“徒儿,这种人就这样死了,便太便宜他们了。”
“更何况,我们势单力薄,如果直接杀了,反而会对我们造成麻烦。”
“那就这么放了吗?!”
夏风铃不理解,手紧握着剑柄。
看到这两个人,她就想起了万道宗与师父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那两个男子也是如此让人愤恨。
在这些人眼中,难道一切生的美丽些的女子都有错?!
“唉。”公孙墨叹了口气,看向夏风铃,“这样,你把他们两个打一顿,但是要留下一口气,为师还有些小惩戒。”
此时的夏风铃愤怒到了极点,必须让她去泄愤。
夏风铃点点头,将宝剑收到纳戒中,接着顺手拿起了一旁的椅子,慢慢走向想要爬出去的崔帅。
带着怒火的朝着崔帅的衣领一拉,猛地将人拉回了厢房中心,一屁股落在了混乱的菜渣上。
而后是裘立富,那人刚想爬走,便也被夏风铃一把抓了回来。
她的背后犹如燃起了一阵烈火,正张牙舞爪的想要扑向周围的一切,去焚尽一切令人怨恨的东西。
接着,夏风铃在两个纨绔惊恐的眼神下,高举起椅子。
“砰!砰!”
“啊!”
击打声,惨叫声,不绝于耳,两种声音此起彼伏,犹如一场交响乐一般。
椅子质量不好,打两下就烂了。
不过反正都是修士,还是比较耐打的,夏风铃也不怕把他们打死,便又拿起了其他椅子,毕竟她不想脏了自己的衣服。
一旁的公孙墨靠在窗边,刚刚上楼观察状况的酒楼小二被吓回去,毕竟没有具体法纪,实力强的人说的话便是法纪。
人命,在这方世界一点都不值钱。
“徒儿,停手了。”
从窗外看去,那两个纨绔的家丁已经都跑过来了,这里不能久留,不然要么陷入僵持,要么再花一张符纸,反正都不值当。
“呼,好的师父。”夏风铃呼出一口浊气,心情轻松了不少。
两个人已经被她打的不成人样,身上红一块紫一块,没有一寸完整的皮肤,只是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公孙墨向夏风铃招了招手,随即拿出一个黑色的瓶子递给她。
“徒儿,这是两只血蛊,专门吸食人的精血,但不会致死,而是导致人的身体亏虚,肌肉无力,甚至容易腹泻。”
说着,公孙墨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我相信,以这种人的风格,这种不死不活的模样一定比死还难受吧。”
夏风铃接下血蛊,师父的做法正合她的心意。
“他们长辈看到这两人后,会着急医治他们,你便种在两人的心口,除非修士大能无法根除这血蛊。”
“他们便会着急求医,针对我们的行动就会少上许多。”
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家里长辈是镇长,这样的身份背景,要想求得能取出心口蛊虫的大能,绝非易事。
起码未来的一段时间内,公孙墨两人能心安不少。
夏风铃点点头,她如今才懂得公孙墨的想法,如果当时自己一时冲动把人杀了,那来自他们家族的复仇就会接踵而至。
虽然这样的小家族,她与公孙墨对付起来也并非难事,但日后便不会清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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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两人便出了酒楼,在窗口上留下下一张纸条与一块黄金,那是给这个酒楼的补偿。
“师父,你说,这种人不是很容易得罪人的吗,怎么能活这么久。”
夏风铃挽着公孙墨的手,满脸不解。
这种张扬的性格加上如此弱的境界,二十出头了都还是驭灵三四重的样子,这还只是境界,拼实战更加惨不忍睹。
方才公孙墨只是随手施展了一张画好的六品下等的符纸,便将那一拨人全都制服,可看出实力之弱。
这种实力为尊的世界,这些人居然还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正因如此,他们的境界才如此低落。”公孙墨淡淡说道。
“因为他们活不长,家族底蕴差,天赋差,也就靠着这么一点身份,在这样的小地方作威作福了。”
夏风铃点点头,突然想起这里靠近着万道宗。
万道宗作为大宗,山门外的禁制与各种古怪的阵法极多,本身选址就在群山之中,地方偏僻贫瘠。
万道宗覆灭前没有宗门敢接近,万道宗覆灭后,更是荒无人烟,千年来,这一带便成了大宗门眼中的蛮夷之地。
“这么那两人也还真是有眼无珠呢。”夏风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扮。
这一身衣服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村姑,那些人居然一点都不怀疑自己的来历,是有多相信这里没有大宗门弟子。
“也许,他们有所依仗,觉得我们不敢动他们,亦或是那个凌云镇,没有那么简单。”
公孙墨缓缓道,其实是不是真的不简单他并不担心。
他此时正在想如何离开这个镇子。
这个镇子的位置实在是太偏僻了,里面的人大多也真的与世无争,只老老实实的做着贸易。
这次下山,除了带夏风铃刷浩然正气,还有自己招收新弟子的事情。
现在整个宗门就他和夏风铃,据他一千年前的落后信息,两个人连立宗考核都过不去,谈何振兴万道宗。
“徒儿,我们去集市。”公孙墨认真道。
这些纨绔子弟啥的,不管到底有没有厉害的靠山,都先放在一边。
“去集市?!”夏风铃眸中闪过一丝兴奋,不敢相信的看向公孙墨,当即俏脸一红,低下头去。
“我跟师父......一男一女,逛街......这是约会吗?!”
“约你个头!”
公孙墨伸出手指,表情阴霾,用力的给夏风铃弹了个脑瓜崩。疼的夏风铃呲牙咧嘴。
夏风铃揉着头,吐了吐舌头:“徒儿就是开个玩笑!”
“我是你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种玩笑不能乱开。”
“走了,咱们找个商队,去大城市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