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欢一脸无奈地看着王成,王成也很无语的回避他的目光。
“臭小子,你为什么不按我教你的那样来?你为什么要对着我来?”聂欢说完就把震远从饭桌边拉出来了。
震远没站稳,一个踉跄摔了,叶浩赶紧过去扶起他来,他却把叶浩甩开了。王成看到叶浩很不高兴了。
聂欢大嘴巴子抽过去了,震远看着王成,王成装没看到,他确实认为这小子需要被教训教训了。
叶浩也没去拉。
现场很尴尬。
尴尬的连王成都低着头发呆。
好一会儿,聂欢累了,王成才递了张纸给他擦汗。
市政府保卫科的那位副科长正在门口候着,王成担心震远这小子出事儿,让他带了几个保卫科的同志来守着。
聂欢这才在王成的陪同下走到沙发区坐下。
“哥,我没拦你,是因为这小子真的要被教训了,刚才是很好的道歉机会啊!犯了错,不管错误多大,先要让别人看到咱的道歉诚意,连道歉都不敢,这算什么?要是小郗脾气再大点,恐怕真的会直接拿刀刀了震远。”王成一脸深沉地说。
聂欢擦了擦汗,然后说:“谁说不是呢?在车上说的好好的,先来道歉,可是呢?太让我生气了!我聂欢怎么会…气死我了。”
聂欢一边说,一边咬着牙。
“哥,孩子可能被我们保护得太好了,所以对这些没有概念,不过这也提醒我们以后不能如此了,要给孩子更多的锻炼。”叶浩来了一句。
聂欢仍然没有正眼看叶浩,这也能理解,毕竟到了这个位置,职务竟然说没就没了,是谁也没有这么好的心态能够心平气和地接受。
“哥,你和叶浩哥都是我哥,我心里很敬重你们俩,但这件事已经酿成这种后果了。我们没必要继续为这件事再去恨谁?叶浩哥给郗哥打电话前,是问过我的,我一直想压着这件事,可能压得住嘛?俩兔崽子打成那样,怎么压?如果被郗哥知道我们压着这件事不报,估摸着我们几个最低也得是个免职。我觉得哥你没必要因为疼儿子,而去记恨叶浩哥。或者说记恨我!”
王成说完,聂欢脸色已经很不好了。
“哥,我级别没你高,但我还记得我们兄弟几个一起去旅游、一起在帝都街头喝大酒的场景。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你也要理解我们呐!我和叶浩哥比任何人都希望俩孩子好好的,但出现这种事儿能怎么办?哥,你为我们俩想想,我们该怎么办?”
王成的发问让聂欢有些无语凝噎,他知道是自己理亏。
于是他转向看着震远:“滚过来。”
“你对不起的人太多了,你叔叔为了你尽心尽职,我为了你也焦头烂额,现在你连道歉的勇气都没有,我太失望了,从今天开始,你的一切开销找你妈去,我的工资卡我收回,明天你就回帝都去。从今往后,我请你认认真真地三思而后行。”
聂欢整个人跟被抽空了似的,无力地躺在沙发上。
王成没说话,他神情严峻地看着震远,震远一直低着头,回避王成的眼神。
一直郁闷的孙书记接到了电话:“老孙,我是老郗。”
“首长,主任,有什么指示?”
“你这个书记要拿起担当啊!该承担起来的责任要勇于承担呐!别总是放权,不然你这样怎么进步?毕竟你才是道南的一把手。”
孙书记被这一番话搞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随后他马上说:“首长,请您指示。”
“过段时间,你们的主要人事会有相应的调整,不必大惊小怪,保持班子团结和稳定,不必理会传言。”
孙书记马上意识到:聂欢要走了。
不过他也觉得很奇怪,因为聂欢一直是郗主任的小老弟,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但,领导不想说的话,也不能问。
“小成的任职公示应该快要公示了吧?自己抓紧时间。”
挂完电话,孙书记明白:聂欢被淘汰了。
而张海明回来后,内心十分忐忑,他想叫王成过来问清楚情况,但又担心聂欢多想。
于是他借着调研的名义跑潭江了。
“怎么回事?”张海明直接问。
王成和叶浩俩人都低着头。
“不好说?因为俩孩子吧?”
王成很疑惑地看着张海明。
“除了他们孩子有可能导致俩人反目外,我着实想不到还有其他可能吗?聂欢这几天非常低落,孙书记已经掌控了全部权力了。省府一些领导干部这几天明显感觉到省委把控力的加强。”
王成早就知道了,别忘了他可干过省委办主任,还是有一些耳目的。按照惯例,郗哥肯定要“提醒”孙书记的。
“你的任职马上公示,所有手续已经到了省里,这几天肯定要公布,49岁的副省长,很年轻了,老弟。你郗哥让我要配合好你的工作,你有什么要我做的吗?当然,我的任职肯定要在个把月后。”
“谢谢哥,郗哥这是谦虚的说法,是我配合你,我就一个要求,我想把小郗带走,我不放心他,我想把他带到省政府办公厅去,让他任我的秘书处副处长,然后在安昌湖西挂个副县长。不能让他一个人在潭江。”
“好,这件事儿你自己就能办,满足你。”
“叶浩,如果小成马上回省里的话,你先把潭江的书记接下来,潭江的市长,我和孙书记到时候再安排。因为现在省里也没确定到底是让老弟兼任、还是专职?”
叶浩点点头:“我一切听从组织的安排。”
随后他笑着说:“王省长,多多关照啊?”
“别这样说话啊!真正的省长在我们身边。”
张海明打断了他们俩的聊天:“先想想怎么安慰聂欢吧?他心里肯定很难受。”
“过段时间我回去一趟,陪他好好喝一点。”
这几天聂欢每天晚上失眠,聂震远已经被他送回帝都,准备让聂震远去读博士。
现在,省里也有点点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