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里的食堂吃了个工作餐,野生师兄亲自开车把王成送回驻京办了。
在车上,野生师兄说:“你太帅了,我不得不夸你,你有身上的某种气质,我说不清楚,但就感觉你很棒,这种场合,很多领导都不敢说实话,想着你好我好大家好,其实你说的问题,他们哪里会不知道呢?只不过可能他们有些人自己就身处问题中心,所以不敢说。你身上没这些问题,当然不怕他们了。”
“哥,不过我这种性格,也容易得罪人,我有的时候也有点傻,我不想学有些干部那般,浑浑噩噩的…你说钱吧,至少我现在的工资够花,平常开销国家都包掉了;你说色吧?我不好那口,而且也有点精神洁癖。”
“所以,你这种干部让不法分子痛恨啊,哈哈哈,无解。”野生师兄笑哈哈地说完,车子已经到了驻京办。
“我先回去哈,你在北京随便转转,晚上六点我准时来接你,今晚咱喝点儿。”
…
王成回到房间,朱朗和肖俊俊就过来了。
“我们一上午就在附近转,累死了。”朱朗说。
肖俊俊则仔细地观察着王成。
“晚上带你们去吃饭,你们先休息下吧?”
“没事儿,我们陪你。”
王成躺在沙发上,肖俊俊赶紧过去给他按揉太阳穴。
“好,聊会天吧。”
…
“俊俊,我在南红应该还有七八个月时间了,我不可能留在南红,出于各方面的因素,我都深刻地知道这点!你到时候有什么想法吗?今天在北京,聊聊这个问题。”
“县长,您去哪我就去哪。”肖俊俊说着,手上仍然没有停下动作。
“好,哥你就别想了,首长交代我,调去哪就把你带哪,怕你搞事情。”
朱朗嘿嘿一笑。
“晚上帮我挡酒啊,我这两天身体有问题,现在经常断片,这是很恐怖的事儿。”王成又说。
“你的身体真的要多保重了,不过像你这类干部,都胖不起来,身体差也是正常的,三天两头生气…”朱朗拍了拍王成的肩膀。
按着按着,王成睡着了,肖俊俊说:“我们就在房间看看电视吧,五点钟叫县长起床,他刚说晚上有饭局,别误事了。”
…
五点钟,肖俊俊准时叫醒了王成,王成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看到手机里野生师兄微信发过来了:“今晚副主任也来,你看,你小子规格高吧?副主任带媳妇一起来哦。”
“都是首长和哥哥们抬爱,我受之有愧。”王成很谦虚地回了一句。
五点五十,野生师兄准时来到平台。王成一行上了车。
车子左拐右拐到了西城,然后开进了一个没有门牌号的大院,大院外头有战士站岗。
下了车,发现这是一个部队大院。
“副主任就住这,今晚就在这部队的接待中心吃一点。”野生师兄解释道。
“好嘞,你们安排,对了,我带了点老家的特产给大家,都是一些食品,等下哥你帮我分一下。”王成说着,让肖俊俊去后备箱把这些大包小包的特产拿过来了。
到了包厢,只有郗司长来了。
“哥,想死我了。”王成冲上去抱了郗司长。
“今天看你发言,我就有一种感觉,之前那个小秘书、小老弟,现在成熟了,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很欣慰啊。对了,小家伙马上到,他听到你来了,非要吵着来见你,你嫂子不让,这小兔崽子在家里流眼泪。妈的,你小子把我儿子拐跑了。”郗司长说完,现场气氛得到了很大的活跃。
又过了二十分钟,大家都陆续来了。晚饭也就是“副主任夫妻、郗司长一家、野生师兄、王成一行”。聂欢表示有事儿,晚点请王成吃夜宵。
“今天小王来北京,我很高兴,所以携夫人一起来见见小王!刚刚看到小王给我们带的老家特产,又勾起我的回忆啊…”副主任说了十分钟回忆和感悟。
接下来郗司长说:“来,欢迎我老弟。”
这样连喝了几杯后,王成便开始单独敬酒,肖俊俊全程保障,朱朗看着王成的状态,准备随时挡酒。
副主任拉着王成的手,说:“小王,好好干,我在背后全力支持你,今天还特意问了你的情况。”
“这都仰仗您和哥哥们的帮助,不然,我就一个小领导而已…”王成把杯子压得很低。
“小王,你搞正处也这么久了,要不哪天我和下面打个招呼,给你加加担子?往更上一层的层面动一动。”副主任笑盈盈地问。
“首长,我诚惶诚恐哈,现在这个县长,我都没干好,不敢要求太多,我想请您给我时间,我一定给您交出一副满意的答卷,到那时候,我才有资格接受您的这个恩惠。”王成说完,郗司长锤了王成一拳。
“你看,主任,我弟弟有骨气吧?”
“那肯定,那是我们安州人嘛!”副主任哈哈大笑。
…
吃晚饭,郗司长儿子非要跟着王成去驻京办住。郗司长也毫无办法。
强忍着醉意,陪着小家伙打了几个小时游戏,带着小家伙洗了澡,又哄着孩子睡着了,王成才腾出空来,这会他浑身累得快虚脱了。
不知不觉,自己也睡着了。
早上七点半,郗司长开车来接孩子了,王成拉着他在驻京办吃早餐。
郗司长趁机说:“好好干,昨晚主任的意思是,直接让你从县长提副市长,这也不是没有先例。但你那番回答,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哥,那确实是我内心的想法,我对做官,没有太多的想法,能做点事儿,老百姓以后记得我,我认为我就成功了。”
郗司长看着王成,点了点头,然后对他儿子说:“多和你叔叔交流,多学习他身上的宝贵品质。”
“知道啦…”小家伙吃得满嘴油。
…
在回去的飞机上,王成想了很多,这些基层治理难题确实需要刻不容缓地解决。
他又想起了县城机构改革那摊子事儿,不由得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