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很多领导都被各种要债的开始找了,不少领导想躲在家里,又怕被王成知道后处理他们,于是一个个硬着头皮每天在单位忍受这些理所应当的“骚扰”。
很多事儿其实很简单,只要和终身追责制挂上钩,不少所谓的领导就不敢瞎搞了。拿着专项资金弥补自己的“荷包”,然后调走了拍拍屁股就不管了?他拿走的钱,可能是几十上百数千个农民工的血汗钱,也可能是无数老百姓赖以生存的…
以往,正是因为各种追责机制、监督机制缺失,所以导致不少领导挪用专项资金上瘾了,有关系的,工程款早早就结了;没有关系的,可能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这种影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虽然是国家拨款,但最后影响的,还是那些最朴实、最老实的老百姓的利益。
王成这一招,不可谓不好。甚至县里好几个准备开动的项目,也因为之前他们私底下协议的“分割”方案可能会出事而被他们自己紧急叫停。
王成当然知道这些,他轻蔑地笑了笑,说:“这些王八蛋,总有一天要他们吃多少吐多少。”
肖俊俊说:“每年专项资金这么多,都肥了那些主管干部,您看湖西这么穷的县城,但教育局电教股、校建股这几个股室负责人,每年不是几十上百万拿?真的太恶心了,让人作呕。”
王成看了一眼肖俊俊,欣慰地说:“南红县作为百强县,各项资金多,随随便便抠一抠,钱就出来了,所以这种情况我估计更多。”
“俊俊,这些时间你要注意注意一些事儿,有任何不好的风气和动向要赶紧和我说。”王成担心长期以往,会有领导干部反抗了。
果然,没几分钟,前教育局局长、现民政局党委书记胡姚琛来找王成了:“县长啊,这工作没办法做下去了啊,大家都来要钱,我这工作怎么做?我都在民政局了,以前教育局的事儿和我没关系了啊?应该让他们找教育局的干部啊!”
王成笑了笑:“之前这些项目有没有你的签字?”
“签了。”
“那你要不要负责?”
“可这些钱是集体意志决定的啊!没钱我也没办法啊,不可能我当几年领导,就要我对这些全部负责吧?那太不公平了。”
王成知道眼前这位“书记”是想着自己年纪大了,反正不怕,破罐子破摔算了。
“集体意志?教育资金本来就是专项安排的,但为什么年年不够?年年有窟窿?你真的要我安排人查一查你的老底?现在只需要你做你任期内、你决定的工程负责人,你就开始叫,我叫你还钱了吗?你是不是要我把你送进去养老?整天在县城得瑟惯了是吧?想找死是吧?给你脸了在我这耀武扬威!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任期五年,给教育局干出一个多亿的财政窟窿,搞得现在教育局很多事都还难以运作,之前有人放过你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啊?”王成直接把搪瓷杯子往地上一砸。
把胡书记吓得一愣。
肖俊俊冲进来了,看着王成满脸通红,周围几个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也在附近竖着耳朵听。
王成仍然大骂:“以前就是一些煞笔领导给你们脸给多了,可能那些王八犊子自己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和你们沆瀣一气,让你们觉得自己是县城的主人了!你们这群又坏又烂又贱的猪,把政治生态毁成什么样子了?你还在我这叫屈!谁给你勇气的?”
肖俊俊默默地打扫地面,然后拉着胡书记往外走,胡书记也愣住了,这是他职业生涯第一次被如此痛骂,一些听到了王成言论的干部吓得心脏砰砰跳。
“我告诉你们有些人,别以为自己是个干部、是个领导就了不起了,哪一天你们这些人把老白姓惹急了,逼得没活路了,别被打死了!从今天起,我看谁再敢在项目上搞事?你们搞项目,我就往死里搞你们。”
王成走到办公室门口吼了一句,东方和邹苹都出来了。
“县长别动怒,没必要为这些事发脾气,气坏了不值得。”东方说。
东方把王成拉进了办公室,王成怒气还未消。
王成没听这些,马上打了个电话给叶浩,表示想要查胡姚琛。叶浩立即同意了,也确实要倒追责任,给一些人看看了。
于是,县纪委书记马上专项立案。
肖俊俊走过来了,说:“县长,我听说胡姚琛在教育局担任局长时,很是张狂。早上起床先去单位醒酒,中午随便去某一个情人家吃中饭睡觉,下午开始就带着几个副局长去喝酒、唱歌、玩女人…”
王成问:“你怎么不早说?”
“这些都是传闻嘛!我不敢乱说。”
“这几个副局长呢?再有,你还听说什么事了?”王成瞪着肖俊俊。
“我听说这老王八蛋爱玩女老师和女学生,专门喜欢让职中那个校长给他找那种发育比较好的学生…”肖俊俊继续说。
王成咬着牙,说:“这次不扒他皮,我这个县长还有什么资格坐在这。”
胡姚琛人刚到民政局门口,就被县纪委的工作人员带走了。
他以前那个小团伙的人长期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哪里有什么“骨气”,得知消息后当天下午就跑到县纪委来自首了。
这种案子只需要核实受害者和涉案金额,案情都不需要调查了。
晚上,王成就接到了电话,肖俊俊上午所说的那些话,全部被证实。受害的女学生,达几十余位,这位看着本本分分的干部,有个爱好,喜欢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而且乐于在小圈子之间分享。
每次有事儿,要么给钱,要么这几个小圈子的乌合之众便联合黑恶势力给他们解决,并许诺事成之后给他们在教育局工程上以便利…
…
接电话那会,王成还在家看电视,接完电话他一拳锤在茶几上,茶几都被锤裂了。
“这次不让他牢底坐穿,南红县委县政府就对不起全县人民。”王成在电话里说。
一家人不知道咋回事,安静地看着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