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欢问:“你们湖西这几年都不太平啊,看着你们师兄弟俩在湖西翻江倒海啊!哈哈哈哈。”
陶然尴尬地笑了几句,他心里苦啊,这几年,似乎安安稳稳神秘都不做最好,可心里的那些追求不允许他如此躺平,这就直接导致被约谈、处分好几次了。以前他很讨厌有些人那句“做多错多”;现在看来,貌似这句话是对的。当然,这种感觉也只是浮光掠影般在心头一晃,一个人的本质是不可能被一些外在现象轻易改变的。
“不过也好,趁着年轻,多折腾折腾,等你们身上的棱角磨平了,有些时候有些事也就不那么…你们懂得。”聂欢说。
饭局的后期,大家都往王成身上“招呼”了。
“老弟,啥时候搞县长啊?”郗司长不经意地问王成。
“哥,这哪知道啊,走一步算一步吧!”王成回答。
“你看,如果两三年内没有提县长,就赶紧到我这来,你看你在这借调那一个月,我们兄弟几个多快乐啊!”
“就是啊,老弟,你要想着我们呐,你看你去县里后,也都不怎么联系我们,是不是太见外了。”聂欢加了一句。
这时候,有个好媳妇的好处就体现了,李木子笑着说:“谢谢哥哥们这么抬爱我老公,等他哪天需要了,我一定会和他一起来北京麻烦哥哥们。”
“哈哈,好…”
吃过饭,一行人在北京街头散步,郗司长这会心情好了很多,他转身对陶然说:“目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吧,哪怕市里给你资金,你都不要先动,湖西县是个小县城,不比东部沿海财大气粗,任何轻举妄动,出了问题都很可能会让这种小县城在劫难逃,这一次是个转折,也是次洗牌。”
陶然郑重的点点头了。
“郗司长,可以留下您的联系方式吗?以后还邀请您没啥事的时候来湖西指导工作。”陶然很臭屁地说。
“奥,这样吧,你记一下我的电话吧,以后有什么可以直接打电话我。”郗司长漫不经心地说,但王成看到陶然已经点开微信的手又划拉了一下,场面一度尴尬。
这次陶然的主要目的也就是郗司长,毕竟他一个的威力太大了。
…
回到酒店,李木子对王成说:“老公,这次师兄来北京,就是想要扩展扩展关系吧?我看到他今天并不高兴。你说哈,一个县委书记,在湖西那就是老大般的存在,在郗哥面前啥也不是。这真的是大鱼吃小鱼啊!”
“那不是大鱼吃小鱼,而是大鱼直接吃小小虾米了,师兄在郗哥面前,真的啥也不是,你想想郗哥保障谁?要不是我带着,他搞不好这辈子都没机会同他吃饭。”
“那你说郗哥为什么这样做啊?不给你面子嘛?”
“已经很给面子了,不然今天郗哥为什么请我们吃饭,谁的钱也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啊!只不过可能他觉得师兄份量太小,不足以他给面子吧。”王成解释道。
李木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没一会儿,聂欢的电话打过来了,“老弟,来吃点夜宵,不要带你师兄,就你和弟妹来。”
国二招离聂欢的单位不是很远,王成索性走着去了。
“老婆,这是北京消防,我曾在这附近的写字楼做过兼职,卖所谓的优脑仪。不过做了两天,还在学徒期间的我就跑了,这就是扯淡的,所谓培养孩子蒙眼识字、闻卡片识字等超能力,更可恶的是竟然有家长相信!这尼玛当初号称开发右脑,这除非开发天眼,谁能做到这些?”一顿话把李木子逗得前仰后合。
“那会没钱,住在这附近一家青年旅舍,叫啘豆荚,一晚上六七十,北京的物价啥都贵,忙完后就同室友去上网、吹牛、散步了。心里也有压力,但从来没想过今天…”
伴随着一路感慨到了约定地点。
一看,三位都在,还多了几位各自单位的熟人,野生师兄也来了。
“好久不见,好兄弟,想死你了。”野生师兄上来就是一阵熊抱。
李木子很激动,眼前这些人别说看着三四十岁一个,可都是堪比道南吴婧等人的存在,甚至比吴婧更“厉害”。
“这是弟妹吧,你好弟妹。”没有见过李木子的各位一一握手。
接着就是入座,喝酒。
“今天一醉方休,好几年没见你了,你也是,也就逢年过节给我们发消息,平时怎么不联系我们呢?太见外了。”野生师兄嗔怪道。
“怕打扰你们啊!”
“你少来,你就是觉得自己现在在县里上班了,自卑了,不好意思联系我们了!你这样想就是对我们的不尊重,我们从来不看你的职务,要是看你职务,一般的市长我们也看不上啊!我们都很喜欢你的个性,你在北京借调那一个月,你看,那真真正正地让我们都有了“弟弟”,那感觉别提多棒了。”
…
李木子看着这兄弟情深,不禁很感动。
“刚才你师兄在,我不好问你,你在湖西上班还顺利吧?”郗司长问。
“哥,还行,他们都挺照顾我的。”王成回答。
“这种形式其实你待在省委办这类机关是最好的,你在一线很容易出事,这年头,领导反而不好当了,你要保护好自己,老弟。”郗司长这番话让王成很感慨,这是为自己好才会说这些话,他懂。
“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虽然我对你没有留在北京,是有不高兴的!普通人要说能来,估摸着早就一蹦三尺高了!但我理解你,因为你不同他们一些人,这也是你的可贵之处,好了,不说那些了,喝酒吧,今天把这几年欠的酒,都喝上。”
王成随后和李木子端起酒杯,一人喝白酒一人喝果汁,大家喝得不亦乐乎,酒桌上的众人此刻都表现出一种火辣辣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