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短刀看着虽短,但整个刀身都是铁制,而矛只有顶部的矛头是铁制,其余都是木头。高句丽人缺乏铁矿开采技术和冶炼技术,无法满足锻造刀具的要求,才会使用少铁多木的矛、枪等兵器。
“放箭!”高句丽大军冲到射程之内时,韩当下令弓弩射之,密密麻麻的弓箭射向高句丽人,一下子就倒下不少。
士兵赶紧竖起盾牌,以盾牌继续推进。在挡住襄平大军两轮弓箭后,高句丽士兵攻到城下,架起云梯,攀爬起来。好在高句丽人没有以弓兵对射,襄平守军的压力不大,弓弩仍然发挥着作用。
不过,这襄平城墙低矮,仅只有两丈出头,高句丽士兵悍不畏死,竟有些士兵直接爬上了襄平的城头,韩当自然也是组织士兵杀死或驱赶高句丽士兵。双方战得是你死我活。
这场大战持续了一个时辰左右,高句丽军士兵虽几次登上城头,但不能站稳脚跟,最终选择了退兵。
此战,由于高句丽军没有弓射,襄平守兵损失不大,仅战死了两三百人。韩当目测高句丽军死伤超过一千多人。
战后,高句丽士兵到战场上收拾尸体,襄平守军也并未阻止。这时,高句丽士兵才注意到襄平守军射出来的箭竟然是铁制的,士兵一阵狂喜,开始收集铁箭。或许这铁箭对他们没有用处,但他们可以用来锻造成其他武器或铁具。
韩当在城上看到敌军收集铁箭,心里忍不住一阵吐槽:那玩意是右北平特制的,只适合右北平的弓弩使用,拿走又有什么用呢?
……
两天之后,驻军无虑县的张郃、荀攸和田畴得到了高句丽攻打襄平的消息。
“哼!这高句丽不过是弹丸之地,竟敢攻打襄平?田司马,你在这辽东呆了一年多时间,你怎么看?”
田畴想了一下:“高句丽人对襄平虎视眈眈,早就在我们将军的预料之内,否则将军把我们龙腾军派到这里有何用?”
“不过,这高句丽还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我在辽东时,就细心调查过,高句丽人口不足五十万,军力差不多有四万多,按韩将军所说,敌军是派出了一半的军力了。”
荀攸也接过话:“将军让我们龙腾军到此,绝非只是击败高句丽大军那么简单,而是希望我等攻破高句丽,攻入其都城。”
“那荀军师有何主意?”在军中,张郃虽是统帅,但他明白比谋略,他比不过荀攸,于是他想倾听荀攸的意见。
“张将军和田司马勿急,来这无虑后,我已经在着手准备了。”说着,荀攸拿出一幅舆图出来,这舆图以辽东为中心,标注着高句丽的位置。
“两位请看,高句丽的都城在这里。”他指着舆图中的一个位置:“这里叫国内城,距离襄平有点远,约七百里路,高句丽兵力约四到五万,如今攻城襄平动用了一半兵力,则国内兵力空虚,我军不如……”荀攸故意卖了个关子。
“直接攻打这国内城。”张郃明白其意。
“不错,集中兵力于国内城城下,因不见攻襄平之兵回转,且国内城空虚,届时高句丽王慌张,士气受挫。”在右北平军呆久了,荀攸所出的谋略也大胆起来,没有起初的谨慎,或许是有了自信吧?龙腾军兵力可比不上高句丽军。
在舆图上,国内城的东南侧还有一个小城,叫尉那岩城,荀攸却不解释。张郃好奇了起来:“荀军师,这个尉那岩城是干嘛的?”
“这个嘛……也是一座城,只是还没确定这城是干嘛的?恐怕要去那里才能打探一下。”
“可是我们直接进军国内城,韩将军的压力就会变大,他能否守得住?”田畴有些担心韩当。
“田司马,你不必担心,据我所知,这高句丽士兵的兵器简陋,远不如我右北平军,十几年前,公孙度仅凭万余兵力震慑扶余和高句丽。如今我军兵器大优于高句丽,士兵也精锐,韩将军乃老成持重,必不会出问题。”
“不过。”荀攸想了一下:“我们可派三千重兵前去支援韩将军,然后率余下军队直奔国内城。”
荀攸倒不是真的担心韩当挡不住高句丽人,他是在想,如果他不出一兵一卒支援韩当,他日攻破高句丽,获得战功。韩当难免会认为,自己只为立功,完全不顾其死活。如此,韩当必有怨言。
之所以让三千重兵支援韩当,那是因为重步战斗力高,负重却大,会影响到进军速度。
田畴想了一下,觉得有理:“以我军之精锐和韩将军的老成持重,再加上这三千重步,足以击破攻襄平的高句丽大军。”
看到田畴同意,张郃也没意见,于是张郃便下令,安排一个副将率三千重步支援韩当,然后龙腾军大军出发,绕过襄平,目标直指国内城。
……
襄平,面对高句丽大军的攻城,韩当采取了坚守。原因是,他不知道龙腾军的决策,不敢贸然进攻。连续守了七八天时间,高句丽大军仍然无法动襄平分毫。
这时,龙腾军三千重步兵从襄平的西门进入襄平。听到龙腾军已率军前去国内城,他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高句丽军进攻了十几天时间,没有拿下襄平,内部开始有了矛盾,柳毅找到公孙康。
“公子,连日攻城,你也看到了,高句丽大军实力有限,恐怕不足以攻破襄平,咱们得想个办法才行。”
公孙康如今亦是骑虎难下,他显然高估了高句丽的实力。当初怂恿高句丽出兵时,他并没有认识到右北平军非高句丽所能敌。
“是呀,我亦想不到会是如此结果,如果战也不是,退也不是。晏留那厮精明得很,这十几天攻城,他已心浮气躁。如这么退兵,他一定会在高句丽王前面说我们的坏话,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
“我们可以建议晏留慢慢攻城,但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才是,高句丽恐怕指望不上了。”
“柳将军,你的意思是?”公孙康明白柳毅暗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