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进可以打乱韩馥的部署,让他乱了阵脚,另外,西进广平郡,广平郡地形也很复杂,有山有林,更容易找到决战之地。虽然看着与邺城近了,但韩馥未必敢尽出邺城之兵,我们又怕什么?一旦决战获胜,我军再迅速北上,即可靠近界桥,如若公孙瓒和右北平那边已经出兵,则我军无忧,即便公孙瓒和右北平不出兵,我军先到界桥,也有利于摆脱清河方向的冀州军。”
古代交通不便利,刘鑫早一个多月前就已经写信公孙瓒和右北平那边,只是这信有没有收到,他也不确定。
刘鑫想了一会儿,如今右北平军不能北上、东进,也不能留在原地,更不能往南退回去,如此向西转移还真是唯一的选择。他没多想,便下令军队向西而去,两天后进入广平郡曲周县,南下到广平县,又进入斥章。
在右北平军进入广平郡之后的第五天,冀州军赵浮、程涣率两万步兵,来到阳平郡馆陶附近,才知道右北平军去了广平郡。两人骂骂咧咧地,率军尾随进入广平郡。
右北平军和冀州军在广平郡捉起迷藏来。右北平军花了八天时间,先后西移到南和,而后又北上东移,来到平利、肥乡,绕了一圈回到广平县。此后,赵云的骑兵一直屯在广平县的一座山附近,名叫辘轳山。这里便是刘鑫和贾诩在广平郡转了半圈选择的战场。
辘轳山地形像汲水用的辘轳头,并由此得名。山下有一片小树林,可让骑兵藏身。
赵浮、程涣率两万步兵终于追上了右北平军。
双方终于在广平县辘轳山山下相遇。看到在前面跑的右北平军,赵浮和程涣并没有多想,便下了进攻的命令。
被冀州军追击的是张郃率的一千步兵,然而张郃并没有恋战,让士兵射两轮弓箭之后,随即下令撤退。
赵浮和程涣自是不会放弃,于是下令追击。眼看要追上了,冀州的士兵却发现脚下的沙是细细的软沙。冀州士兵穿的都是草鞋,鞋中进沙,感到特别难受,在这沙土里,人跑得可不快。
正在此时,张郃率的步兵又停住脚步,转头射箭,跑在最前面的冀州士兵纷纷倒地而亡。由于软沙限制了冀州军追击的速度,冀州军竟不能冲过去。
赵浮和程涣心中大骇,进攻受挫,连忙下令撤兵,冀州兵便后撤。
然而,张郃却不放弃,反而率军往前冲。右北平军面对软沙早有准备,士兵个个都穿着布鞋,无视软沙。追上冀州军正在撤退的士兵后,张郃又下令一阵弓射,跑在后面的士兵纷纷倒地。
赵浮看到右北平军竟如此猖狂,心中大怒,又下令进攻。进攻的鼓声响了起来,还在撤退的冀州无奈之下,又调转往前冲去。
张郃看到冀州军又开始进攻,心里一怔,乐了起来。因为进攻是要靠士气来维持的,讲究的是一鼓作气。一旦撤退,这士气就消了,没了士气,再发动进攻就没那么容易了。如果军队精锐,还能稳住阵脚,不精锐的话,那就呵呵了。
赵浮和程涣是从事,从事实则是州牧的副手之一,比别驾、治中要小,两人不是武将,或许从未带兵打过仗,竟不知其中的道理。果然还是太守说得对,敌人越蠢越好,看在这两人蠢的面子上,呆会儿不杀这两个人就是了。
张郃看到时机已到,赶紧大声下令:“射箭射箭!”右北平军的弓箭射向冀州军,冀州军又是倒下一大片。
赵浮看到这种情况,知道自己要继续进攻,必须先解决眼前右北军的小部队。他不加思索,也下令射箭,以弓对弓,击破张郃。
哪料,张郃看到冀州军要弓射,却下令撤退。右北平军跑得可快了,一溜烟就跑了老远。
赵浮自然不能让右北平军跑掉,于是和程涣商量,留一半兵力在山下,由程涣率领,他自己率一半兵力追击。
赵浮下令追击,往山上追了上去。然而冀州军追了半刻钟时间,反而越追越远,右北平军不见了。找不到右北平军,他也是焦急万分。
他观察了一下地形,看着一条相对宽敞山路,心里想:这路较宽,适合敌军逃跑。他便下令走山路追击。
又追了半刻钟时间,却发现道路越来越窄,他手里一万大军拉得好长。这地形外宽内窄,让赵浮谨慎了起来,心里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在这里要是被伏击,那可不妙。
突然,前面的队伍发生骚动,有一些士兵大叫起来:“小心小心,前面有埋伏。”
只见正前方不到百步的拐弯处,右北平军的士兵分成几行,一行约四五十人,手持弓弩,正对着赵浮的军队。赵浮心中大骇。
带队的正是太史慈,他率三千步兵埋伏于此,其中前面的一千士兵有弓弩,这是军中最后的弓弩了,铁箭还有一万多只。刘鑫需要一场大胜,所以不惜用掉所有铁箭。
一千名弓弩排成二十行,一次站蹲两行射箭,一轮弓弩射出,铁箭速度飞快,向冀州军飞去。
道路狭小,又没有掩体,最前面的士兵被射了个正着,纷纷倒地,后面的士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右北平军前面两行士兵射完箭之后迅速后撤,把位置让给后面的两排。后面的两排早就做好射弓弩的准备,一旦站也位置,立即射出。如此一轮又一轮,连续十轮,射出三千支箭。
右北平军的箭几乎例无虚发,冀州军可就惨了,士兵成片成片地倒下,形成单方面的屠杀。
赵浮知道自己中计了,毁之已晚,赶紧调头,往后面的士兵喊着:“撤退!快撤退!”后面的士兵一个一个地传,犹如接力一般,传了好一会儿,大军才开始后退。
右北平的步兵一轮又一轮的弓弩,一边射一边往前压迫,步步紧逼。很快十轮弓弩又射了一圈,地上全是冀州军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