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波军另一名首领杨奉也知道了此事,并告诉部下徐晃,徐晃对刘鑫万分仰慕,不想右北平军出事,同时又想结好右北平军,就瞒着杨奉,悄悄率军出来,救了右北平军。
得知原委,张辽担心起徐晃来:“徐将军瞒着上官出兵,会不会惹怒上官?”
“张将军请勿担心,杨奉将军与我乃同乡,都是河东杨县人,他不会怪罪于我的。”
“可……要不徐将军干脆投奔我们太守如何?我们太守一向器重像将军这样的人。”
听到张辽开口替刘鑫招揽他,徐晃很是吃惊,但还是拒绝了:“多谢将军美意,我亦仰慕刘太守,但我起于微末,是杨奉提拔于我,我不能不感恩图报,我想先留下,助他一把。”
如此,张辽也不便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士兵来报损失,右北平军战死近三千人,伤兵有八百多,只剩下六百多战力。张辽和张郃两人一片黯然,流下了眼泪。
“两位将军这一仗,以四千多步兵击溃於夫罗近两万骑兵,已是奇迹,更何况,这一仗还杀了於夫罗,张将军当名震天下。”徐晃安慰一下了两人。
张辽心里才好受些:“这也是徐将军救了我们。”
张郃却说:“唉,太守若知道这一仗的战况,会把我和文远给骂死的。”
徐晃震惊:“两位击溃於夫罗,保住了辎重,还杀了於夫罗,这不是一场胜利吗?刘太守还会怪罪?”
不仅徐晃感到吃惊,连张辽也感到吃惊。
“文远加入我军时间不长,有些事情还不知道,文远你可知道,天下士兵命贱,死了就死了,唯有我右北平,死一个士兵要抚恤五十石粮,这一仗死了三千士兵,光抚恤就需花15万石粮,这次缴获的东西,还不知道够不够?”
张辽和徐晃瞬间呆住了,一人五十石粮,右北平这么有钱?
“右北平人口少,才七十多万人,只有三万多士兵。太守常说,右北平要走精兵之路,不需要太多兵,但每个兵都要以一挡十。我们与董卓打了那么多场仗,死伤合起来还不到两千,结果今日一下子就死了三千人,右北平从未在一场大战中有过这么大的损失。”
张辽听了,心里拔凉拔凉的,本来还以为自己立功了,如今看来,搞不好还是过。
徐晃感叹道:“刘太守仁义啊!难道右北平军能击败乌丸,能让那董卓低头。”如今他对刘鑫的敬仰又上了一个台阶。
张辽听了,心里才舒服了些,觉得自己算是幸运了,毕竟有三千右北平人葬身于此。
军队伤亡太多,已无法前进,又怕别人来袭击。张辽和张郃只好让徐晃帮忙,把带来的白波军驻扎在这里,再派快马给刘鑫送信。至于战场上缴获的马匹,一共五千多匹,右北平和白波军平分了。有了这两千多匹马,徐晃也可以向杨奉交代了。
三天之后,赵云率骑兵到来,才知道大军被匈奴人袭击,心中又怒又惊。只是他也没有办法,只好下令继续赶路。徐晃好人做到底,送走右北平军后,他才率白波军回去。
六天之后,大军才到濩泽城,刘鑫得知大军被匈奴人袭击,死亡将近四千人,吓得差点瘫软下去。
后来他很平静地让张辽和张郃讲出事情的经过。果然如张郃所料,他大发雷霆。
“你们两人也是带兵的将军,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在空旷的战场上,以步兵对骑兵,无异于自取灭亡,可再想想,你们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战场?是因为你们没有选择,你们只是在匈奴骑兵发动攻击时,才匆忙应战。”
“那么再想一下,你们为何要匆忙应战?因为你们没有及时打探到匈奴骑兵到来的消息。斥候呢?斥候是干什么吃的?我每次都跟你们讲,斥候至少要刺探大军二十里以内的消息,文远、儁乂,你们俩回想一下,你们做到了吗?人家打到眼前了,你才知道,那就晚了……”
刘鑫的嘴巴跟机关枪似的,横扫了半个时辰,把在座的人霹雳哗啦地骂了一遍。张辽和张郃羞愧地抬不起头来,尤其是张辽,再也不敢提他杀於夫罗之事了。
贾诩看到刘鑫骂得太狠了,便站出来:“太守,这不是两位将军的错,是我的错,我计策出了漏洞,对匈奴人防范不足,才会导致出现大军战败。”
贾诩一开口,太史慈也觉得不好意思:“太守,这……这还是末将的错,末将动静太大,行事不密,才会被白波军盯上。”
赵云看着好像也想站出来说些什么,刘鑫却开口了:“子龙,这事与你无关。”
刘鑫也叹了一口气:“诸位,你们的错在其次,主要还是我的错,我亦要深深地检讨。当初我就应该听文和之计,把马丢了,不搭浮桥,直接过河,那就是什么事都没有。是我太计较这些马,才会酿此大祸!真是因小失大!”
他这一番话把每个人都说低下了头。然而他想着现在还不是悲观的时候,又连忙说:“我右北军向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此战虽然伤亡惨重,但亦是一个胜仗。我右北平军以四千多步兵,对敌两万骑兵,取得胜利,杀敌五千多,文远还斩杀於夫罗,这是我军取得的前所未有的战绩。儁乂、文远,这一仗你们功不可没。”
论功之时,在场诸位才好受些。聊完功过之后,在场之人开始商量下一步行动了。毕竟兵力少了,不能再按以前的计划走。
“诸位,我大军在此地,距离右北平还有将近两千里路,然而可战之力只有六千左右,如果我军大摇大摆地穿过冀州,韩馥恐不会放我们过去。你们有什么主意呢?”
武将们顿时低头不语,纷纷把目光转向两位谋士身上。贾诩和荀攸也陷入思考。
过了一会儿,荀攸开始说:“垣县之败,我军败在后知后觉,此时过冀州,韩馥定不会放过我们。十几天前,韩馥还在雒阳,但我们辎重太多,行军太慢,他肯定会比我们先到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