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程小玉还担心,价格问题会让有些人望而却步,但是看到这些人购买的热情,她即刻就放下心来。
“给我拿五盒,我要给我那几个老姐妹,都送上一盒。”
“我要两盒,够我这个冬天用了。”
“掌柜的,给我十盒!”
抢购的声音,此起彼伏,店里的伙计们,一时之间忙得不可开交。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店内的人只听到一声大喊,“今日所有药膏,已经全部售完,暂时不知道何时有货。”
“如果还有需要的,请多关注铺子门外的告示。”
没有抢到的人,发出失望的叹息声。
尤其是那些体验过效果的人,更是恨自己手慢了。
将这些人的反应看在眼里,程小玉有了新的想法——限购。
当她找到刚刚忙完的柳道远,说了这个想法之后,他却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师叔,请恕师侄愚钝,冻疮膏的销量,如此喜人,为何还要限量购买?”难道一扫而空,不是最好的局面吗?
程小玉明白他的想法,不急不徐的说道,“我的药膏能够受到肯定,上架第一天就销售一空,于我而言,这当然是好事。”
“只是,制作药膏并不是一蹴而就,轻而易举的,更何况制作的材料有限。”
“当每次到货,都能快速抢光的时候,慢慢的,好事就可能变坏事了。”
“因为任何东西,一旦大受追捧,那么它就会被有心之人盯上。”
“有种行当,被称为黄牛,就是那些专门做倒卖的人。”
“如果每次我的药膏,都被这样恶意购买的人,屯到了手上,那么会导致更多的人买不到。”
“这样一来,就会变成,大批的货物,都在那些黄牛手里。”
“于是他们就能坐地起价,将药膏卖到极高的价格。”
“这样的结果,就会让更多人,没办法得到药膏,继续受冻疮折磨!”
柳道远认真的听着她的分析,最后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他还在点着头。
师叔果然异于常人,见识和见地,都非同一般!
“三百盒药膏,一共卖了一百五十两,还请师叔收好。”
说实话,今日是他的随安堂开业以来,最热闹的一天。
以前再好的药,也没有达到这种哄抢的效果。
“道远师侄辛苦了,这些是你应得的。”程小玉说完,分给他三十两银子。
“师叔,使不得!”他想也没想,就连忙拒绝。
“道远能够帮师叔做事,万分荣幸,哪需要分走师叔赚的银子。”如果不是师叔要自己赚银子,就算让他养着,那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现在,师叔不过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赚到了银子,不需要他来孝敬她而已。
再怎么也不至于,还要分走师叔的辛苦钱!
“长者赐,不可辞!”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然后才看到人。
“师兄。”
“师父。”
廖正衡进入厅内,大咧咧的在主位坐下,然后才开口,“既然是你师叔的意思,你就不要推辞了。”
“不过嘛,你也可以适当接受一点就行,不如,十两吧。”
“你就当月底的时候,发点辛苦费,给你店里的伙计们,大家都开心。”
说着说着,他越觉得自己这个徒弟,就是个死脑筋!
居然将他师妹的好心,拒绝得那样干脆,也不知道转个弯,意思一下,收一点,这样大家面上都好看。
“师父所言极是,是徒儿狭隘了。”柳道远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反驳他的师父。
于是他顺从的,收下师叔的十两银子。
“三日后,我会再送一批过来,到时候记得,不管别人怎么说,每个人最多,只能购买两盒。”
柳道远应下之后,又有些疑惑,“若是师叔所说的黄牛,找了许多人来恶意购买呢?”
“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不会发生,但是那样会加大他的成本,等他买到手的时候,想要赚钱,就要卖更高的价格。”
“我们在限购的情况之下,总能让部分真正想买的人,买到药膏。”
“多持续一段时间,黄牛再屯货就没意思了。”
“还有,你让伙计们机灵点,注意反复多次来买的人。”
“确定有那样的人之后,不管是不是黄牛党,都不再销售给他。”
话说到这个份上,柳道远不敢再有疑问,“多谢师叔指点,道远记下了!”
“师妹,这次你可别急着走,刚好要吃午饭了,吃过饭之后,你再回家也不迟。”
廖正衡可是很宝贝这个小师妹的,比起那些老年得子的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好也到了饭点,程小玉便没有拒绝。
于是带着穆临渊和穆子谦两人,在柳道远的安排下,舒舒服服的吃了一顿。
饭后没有逗留多久,趁着没下雪,急忙驾着马车往家赶。
……
另一边,秀山书院。
岑山长在无意间,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酒香,然后寻到了程青山的院子。
在得知,这是对方附加的拜师礼之后,他便指名,要程青山作为他的弟子。
然后他又从程青山口中了解到,他还有两个弟弟,最关键的是,另外两个的拜师礼,跟他的一样。
于是,他干脆心一横,将三兄弟都收入到他的门下。
这事传在同期的学子当中,简直是羡慕坏了别人!
因为岑山长有真才实学,但是脾气比较古怪。
如果是他不想收的学生,再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让他点头。
而他一旦收了弟子,必会亲力亲为,细心教诲。
不会像傲气的鲁山长一样,收的几乎全是挂名弟子,永远也得不到他的指点。
也不知道,这三兄弟有什么过人之处,能一次性都被岑山长给看中了。
众人猜测归猜测,最后还是静下心来,觉得只要自己好好表现,总有机会能入了山长的眼。
而在一处学舍内,有两个男孩在僵持着。
“青石兄弟,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再跟我生气了!”白慕霖自打有记忆起,他就没有这样求过人。
可是,谁让对方,是自己小恩人的哥哥呢?
反正已经认了怂,他也不介意再没底线一点,“要不这样吧,以后我都叫你大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