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
“啊——好...痛!”
每到一天之中最冷的凌晨,绾禾体内的寒毒就会发作,痛的她五脏六腑似乎都要碎掉了。
她咬着手帕,却怎么都止不住惨叫,撕心裂肺的痛,让她小小鹅蛋脸上满是苍白,潺潺的汗珠混着泪珠大颗大颗的掉。
而今夜这疼痛更甚,似乎要将她搅碎。
“噗!”
一口污血冲破手帕的束缚,从小嘴中喷涌而出。
淌了一床一脸。
遇事向来平静的太古,这下也急得团团转,心急如焚,
【不行啊不行,这么下去,你会死的。快!你必须,马上,立刻去找七夜,听闻七夜一直是童男之身,与他双修产生的阳气,必定能压制寒毒!快去!】
这次,绾禾很听话,没有反驳。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生命,在从她体内迅速流逝。
这次比第一次还要严重。
她努力撑着身子,堪堪下床。
还未站稳,就一阵剧烈咳嗽,血仿佛是喷射般往外吐。
绾禾咳得站都站不住,瘫倒在血泊里。
太突然了,阎王爷有时就是那么无情,说要你命就要你命。
太古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你个小魔,修为这么低,没有解药,没有阳气入体,你会死的。】
他急得都想钻出来帮她,可是他又出不来,只能干着急。
可是,不能低估一个人想要活命的信心。
绾禾不想死,她不想死。
她撑着身体朝着寝殿大门处挪去,白色里衣早已被血透,黏糊糊的紧紧贴在她肌肤上。
“轰隆——”
一道闪电瞬间照亮黑黢黢的房间,她已经艰难爬行一段距离,一道拖行留下的血痕,随着光亮,更加可怖,蜿蜒曲折,如同小河。
绾禾用尽力气推开大门,一阵寒风夹杂着雪花扑了她一身。
“轰隆——”
又一道闪电,照亮少女琥珀色的眼。
这里离主殿挺远的,今夜寒风如此呼啸,她或许真的到不了主殿。
绾禾哪怕到了,想必那七夜魔尊也是不愿意的,毕竟他活了两万岁都不曾碰过女人,而现在他那娇娇天子又怎么会碰一个满身血污的替代品。
虽然这么想,但绾禾的身体却很诚实,努力向前爬着。
她还是想活着,想活着去看看那人间天地。
身子侵入雪中,寒毒越发凶猛。
直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绾禾爬不动了,强扯出一个无奈的笑,
“看来活不下去咯...”
她闭上眼,等着化为虚无。
等了许久,没等到虚无,而是一个热烈的拥抱,将她从冰天雪地里捞起。
就如同有人在她沉沦深渊之中,将她及时拉起。
那人将绾禾抱回了寝殿,不知道是不是绾禾的错觉,好像那人也冷的厉害,打着颤。
但是他的身体很热乎,就跟小暖炉一般。
他的气息绾禾很熟悉。
是七夜魔尊,是大魔头。
唇部一热,七夜含住了她的唇瓣,热烈而又富有生机,丝毫不顾她嘴里的血腥。
含了一会,他又一口咬住,好像是生气般。
七夜没有戴面具!
绾禾想睁开眼看他,却怎么都睁不开。
眼前只有一片黑暗,而黑暗将各种触觉悉数放大。
他按住她的手,换了个姿势将她抵在床上,而后轻松撬开她的齿,两舌交缠,馥郁的香气在嘴里流连。
暧昧的气氛萦绕在两人之中,越来越让人晕乎,沦陷。
七夜的指尖轻抚过她的锁骨,柔和到极致为她褪去衣物。
每一次触碰都让绾禾紧张,心颤,心跳不由加速。
他吻的越来越不温柔,密密麻麻的吻落下,眉心,鼻尖,脸庞,脖子,锁骨,最后再吻回嘴来...
咦?咸咸的,是眼泪吗?
那阳气确实对压制寒毒起了作用,渐渐的她没那么痛了。
太古:【啧啧啧...少儿不宜我撤了。】
*
第二天绾禾睡到了日上三竿。
一醒来,又被端坐在一旁的七夜狠狠吓了一跳。
他已经穿戴好恢复了常态,黑金披风,面具一个不落。
那气场冷的这气压都低到了极致。
压迫感十足。
而她呢,她还银装素裹呢!
绾禾拉了拉被子盖好身体,警惕地盯着七夜。
七夜微微偏了偏头,“醒了?”
“嗯嗯,尊上你在这坐了多久。”
“不久,也就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
绾禾啊,绾禾你哪里来的命敢让魔尊大人等这么久。
七夜倏地站了起来,依然背对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擦着骨戒,淡淡地开口,
“你的寒毒有办法解了,只是要辛苦你亲自跑一趟。”
“什么办法?”
“无忧草,只有无忧草才能解寒毒,而本座已经确认过,三界唯一的无忧草在合欢宗,那地方我并不方便去,所以你自己去。”
什么?合欢宗?麻蛋!又是那个靠双修修炼的门派。
而像绾禾这样的炉鼎体质,那不是相当吃香。
绾禾就是那唐僧肉,等那群男修啃?
“你放心我去那里?”
因为嘴快说出的话,绾禾都想扇自己一巴掌。
她在对魔尊口出什么狂言?
察觉到那锐利的视线扫到自己脸上,她连忙讪笑,露出一对好看的小虎牙,
“不是,我的意思是合欢宗不也是仙族?我真的不是去送死的吗?”
七夜移开视线,嗤笑一声,
“本座为你准备了既可以女扮男装,又压制魔气的法器。”
“而且你也不是一个人去,本座会安排一个暗卫跟着你,保护你。”
太古:【合欢宗难道不好吗?阳气多多,既能提高修为,又能压制寒毒,去必须去!】
绾禾:......
其实为了苟命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