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百万看的直拍大腿。
怎么会有人能处处细节都设计在他心坎上啊？
以前他看那些所谓的设计师设计，总能挑出一些不如意的地方。
这份设计反而不会。
甚至让他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这……这真是你设计的？”他颤抖的问。
“我不至于在这方面造假。”
夏清舒说：“不知道这份设计能不能入的了孙设计的眼？”
“太好了——”
他挠挠头：“我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是好……”
就好像夏清舒进了他的脑子，把他的想法看了一遍之后具象化了出来。
这就是他想要的。
看了以后，以前看过的所有设计都不想要了。
林甲楠憋红了一张脸。
就算傻子过来都能看出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能看不出来？
到手的鸭子好像要飞了！
就这么飞了！
“孙老板，你先别急着看。”
他深呼吸道：“咱们之前不是签订了意向合同？如果你要违约，那可要赔我违约金，一分都不能少！”
沉浸在兴奋中的孙百万大手一挥。
“给！”
违约金算什么？
就算赔钱，他也不能用林甲楠的方案。
珠玉在前，再看他的所谓设计，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老板，不能给啊……”
副手及时劝阻。
他虽然是孙百万的助手，在公司也算是二把手，对公司的业务有权利管理。
弄商超那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因为一份设计图就随意换人？太儿戏了吧！
“林老板的方案，我们找专人评估过，投入正好在我们的预算以内。”他说：“夏清舒投过来的设计，还不知道要耗费多少钱呢！你冷静！”
万一投入的太多，最后没有流动资金去搞商品，这不就是本末倒置？
孙百万过热的脑袋逐渐冷静。
说的确实有道理。
他左看右看，心里算计着。
越算计脑门上的汗越多。
两份方案对比，无疑是夏清舒的方案更好。
那价格肯定也上去了不少。
万一造价太高，全公司的人反对怎么办？
“百万，你听我一句劝。”副手说：“就像农村盖房子，谁家不想要敞亮的大瓦房啊？咱们钱不宽裕，顶多只能盖点土坯房，你也退一步不行？”
孙百万彻底冷静下来。
不舍得看了看手中的设计图。
“这个……”他看向她：“不是我不喜欢，是我们的能力有限，夏老板你要不回去改改？”
“呵，我以为你有多厉害呢。”
林甲楠斜着眼睛看她：“连甲方的造价诉求都搞不清楚，稀里糊涂弄出一份设计，你根本就不专业！”
刚刚还担心的直哆嗦的他现在像一只战胜了同类的公鸡，昂首挺胸。
夏清舒抿嘴一笑。
“各位，不要先入为主。”她说：“我这份设计图的总造价也不过二十万，难道贵公司真的不能接受？”
“二十万？”
一时间，会议室内窃窃私语起来。
虽然公司的目标是十五万上限。
但二十万的差距不是很大。
能凑一凑自然是能凑出来的。
但，这两份设计天差地别……
怎么会只有五万块的差距？
孙百万与副手面面相觑。
“你骗人吧？”副手率先开口：“二十万，拿的下来？你肯定没有算对。”
“你们不知道，她买的是黄瑞的公司。”林甲楠见缝插针：“一个倒闭的公司能有什么好人物？算错了岂不是很正常？”
他还就不信了，斗不过一个丫头片子？
夏清舒没有着急否认。
只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说是文件，说是一本“书”比较恰当。
“别急。”
她说：“这是我们造价核算，每一步都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数，合不合适你们自己算算不就知道了？”
头一次遇到这么厚的核算清单，孙百万有些懵。
他接过来，挑了几样自己比较熟悉的项目看。
不看还好，一看着实被吓了一跳。
“这怎么——”
他脑袋都要晕了：“怎么会这么便宜？你是不是在偷工减料？”
明明林甲楠给他的报价单上，这几项的价格非常昂贵啊？
“孙老板，这些项目本来就是便宜的，我给你这个报价，还有得赚。”她勾唇：“至于你为什么会觉得很贵，不如想想是不是被人骗了吧。”
上辈子，孙百万商超投资失败后反思自己的问题。
从头到尾复盘之后才发现，当年他搞商场装修的时候花了一个好价钱，做的确实次等货。
除去应该给林甲楠的报酬之外，至少让他吃了七八万不止。
这也是他搞不过其他两家商超，又被后来者居上的原因。
钱没用在实处上，能好就怪了。
“我要去调查调查……”孙百万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他吓的腿已经软了。
如果夏清舒给他的报价是真实的，那林甲楠岂不是把他给骗的团团转？
“你什么意思？”
林甲楠紧张极了。
生怕被她拆除自己苦心营造的骗局。
“不要张口胡说好不好？”他梗着脖子说：“你肯定是准备在建造的时候偷工减料，不然这么低的价格肯定弄不好！”
“你太无耻了，用这种手段扰乱市场！你就是贼！”
“别着急。”
夏清舒冷笑：“现在急了，以后怎么办？还不是你急的时候。”
“孙老板是甲方，选择谁的设计是他的自由。”
如果孙百万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坚定的选择林甲楠，那他没救了。
孙百万起身。
早已经没了先前的意气风发。
“我先去核算一下。”
他声线颤抖道：“两位，你们先出去吧，有结果之后我会尽快通知你们。”
“不是，凭啥？”
林甲楠双手攥拳。
他恶狠狠的瞪着孙百万。
“你说呢？”
孙百万紧接着瞪了回去。
两个人之间气势碰撞。
林甲楠下意识退后一步。
他理亏。
出了会议室，他才从恐惧中缓过来。
随即盯上了夏清舒。
“你知不知道道上的规矩？”
他张牙舞爪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你给我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命硬！”
夏清舒回之微笑。
“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