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夜?你这是怎么了?”
影看着辉夜弓着腰出现在自己面前,于是疑惑的问到,之前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一副遭受重击的模样。
辉夜见影走过来,赶紧站直了身子,连忙摆起手,“没事,我能有什么问题。”
不过和她的嘴硬有些不符的是,她垂在身侧的手还在隐隐捂着肚子,心里也暗自腹诽,那个粉狐狸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头下留情,好悬把她隔夜饭给干出来了。
不就是撸了一下狐斋宫么,至于像是被戴了绿帽子一样生气么?
不过辉夜不知道的是,在那之后的挺长一段时间,八重神子都是寸步不离的守在鸣神大社,生怕自己再外出一趟又被辉夜偷了家。
以至于神子把影的事情都往后排了排。
狐狸疑惑的扭过头:影?那是谁?不熟。
大筒木族地,辉夜正哼着歌愉快的走在林间小路上。
距八重神子把她叫到天守阁已经过了快一周了,今天辉夜照例呆坐着晒太阳时,忽然又心血来潮的想去天守阁转转。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影的人偶应该已经完工了吧,她挺有兴趣的,得去看看。
“啪嗒”
一只手轻轻的拍在辉夜的肩膀,随后因为手中人的不自觉,那只手的主人只好无奈的用上了一丝力气,辉夜的衣服也被抓的起了褶皱。
“怎么了呢,我亲爱的儿子?”辉夜见走不动了,有些不情不愿的扭过头来,微笑着看向正死死抓着自己的羽衣。
她明明是趁着族会的时间出来的,按理说族会的时候羽衣不是会去旁听吗?那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羽衣对辉夜施以微笑,但额头却有青筋一下一下的抽动,“母亲,大家都在为了恢复正常生产而努力,您这个时候大摇大摆的出去,影响不好吧。”
“可我现在留在这里也没用吧?”
吸~呼~
羽衣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说到,“我觉得您可以继续回去晒太阳,至少,不要让别人看的您无所事事的如同街溜子一样的一面。”
“我懂了,”辉夜忽然一拍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毕竟是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不久,大家都在忙着重新恢复秩序,好让大筒木一族能尽快正常运作起来,如果这个时候她这个头目无所事事的话,可能会给底下的人带来比较消极的情绪。
大概也正是如此,羽衣才会说她与其在外闲逛甚至不如回去坐着继续晒太阳吧。
归根结底,就是她这么被人看见的话,影响不好而已。
也就是说,她只需要避开其他人的视线就行了吧,这个事情她还是很擅长的。
“也就是说……”辉夜低头思索时,羽衣的注意力不可避免的被她吸引了过来,“我可以用黄泉比坂良跑出去啊!”
“你踏马……”
“嗯?”辉夜思考间隐隐听到了羽衣说了些什么,于是她抬头疑惑的看向羽衣,“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羽衣一手扶额,“我只是很欣慰,你终于开始动脑子思考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哼哼~”辉夜两手叉腰,得意的笑出了声。
“被我的智慧折服了吧?”
“啊……嗯。”
羽衣肯定的点头,是被折服了,但不一定是智慧。
“唉~”
看着跑路的辉夜,羽衣默默的叹了口气,果然,他就不该奢望母亲能想到处理家族的事务。
虽然说他们的确已经把权力交到了长老会的手中,家族也被他们那些小家伙打理的不错,但是,这不代表他们两个人没事做了啊。
长老们又不是全知全能,他们也会出错,而且总难免遇到超出能力范围的事务,这个时候不就是我们的出场时间吗?
再者,现在家族产业大量停摆,部分建筑受到损伤,以及伤员等等,长老们都忙不过来了。
所以他都只能又重操旧业,开始帮助他们处理堆积的事务,最重要的是,他接手了两人份的事务啊。
现在你拍拍屁股潇洒走人,可苦了他大筒木羽衣了。
以后他绝对不会自作主张的帮母亲揽活了,再揽是傻子,羽衣心中发誓。
想想那一大摞的文件,大筒木羽衣就有些无奈的捏了捏眼角……
天守阁。
“嗯?人偶嘞?”辉夜看着独留影一人的房间,发出疑问,“明明之前还在呢。”
“那个人偶吗?”影面色复杂,随后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随后说到,“那是个特殊的家伙呢,竟然诞生了自己的意识……”
接着,没等辉夜再问,她就将手托在胸前,继续说到,“不过正如你所料,他并不具备储存神之心的能力,所以我暂时将这个失败品存放在了我的一心净土,等此间事了,我再思考该如何处置那个失败品。”
“让我进去瞅瞅。”
说着,辉夜拉开雷电影放在胸口的手就作势欲钻。
不过还没等她有实际接触时,黑暗,就将她吞没……
“我……不喜欢这里。”
人偶颓然的坐在地上,自从他醒过来,就一直在这方空间徘徊,来自内心深处的本能的趋光性让他从没有停下寻找出路的方法。
这里暗无天日,哪怕时间流逝这里的景色却仍然一成不变,压抑的氛围让他感到很不自在。
但哪怕是在如何寻找,他仍然对出去的方法毫无头绪。
他向后一仰,四肢自然伸展开来,躺在地上,脑海中又浮现出他之前努力睁开一次眼睛时,那惊鸿一瞥所见的身影。
“母亲……吗?”他喃喃自语着,随后眼神黯淡了些许,“既然不喜欢,那为什么还要把我创造出来呢?”
“又是为什么……将我独自遗弃在这里……”
“我……要怎么办呢?”
人偶,如此另类的自己是否有必要存在于此方世界呢?
不知道……
他能不停的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徘徊着,徘徊着,告诉自己此时此刻的他是存在的,他更希望有人来到他的面前告诉自己是否还有存在的意义。
也或许,他还抱着一丝期望?
期望着记忆深处的那个人能把他从暗无天日的空间带走?
但,直到现在她没有出现呢,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