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辉夜讲完关于巫女的故事后，房间内便迎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
辉夜把胳膊搭在窗沿上，斜着身子，一手撑着头，看着远处被月光映得有些泛银的池塘。
安静的环境有时候也会让人心生烦躁。
“神明难道就没有能够救人的办法吗？”
刻晴眼眶通红，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她跪坐在辉夜旁边，颤颤巍巍的开口，希望能从辉夜口中听到圆满温馨的结局。
“……”辉夜回头与刻晴对视良久，直到又心虚的移开了视线，她朱唇微起，明明是个傀儡的身体，如今声音听起来却有些嘶哑，而之前这长久的沉默也只换来一声轻飘飘的：“有。”
刻晴期待的眼神看得辉夜又有些不自在起来，她顺势又躺到床上，一只胳膊挡住眼睛，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一副好像要睡觉的样子。
刻晴回头看着辉夜露出来的光洁的下巴，缄默不语，也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些什么。
辉夜躺了一会，却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她知道刻晴还在看着自己，于是这才开口轻轻说道：“但她并没有那么做。”
“这样啊……”
耳边传来刻晴若有所思的轻叹，随后一阵窸窣，刻晴侧着身子躺到辉夜身边，一只手放到辉夜微凉的手臂上，无声，似在安慰。
哪怕在这种闷热的夏天，辉夜的身体仍然是冰凉凉的感觉，好像摸在被一层布盖着的摩拉上，手指轻轻划过时，手上也好像被抹上了一层油脂一样顺滑。
辉夜能感觉到刻晴正直勾勾的看向自己的目光，而她仍然不语，一副睡着了的样子，对刻晴的动作也视若无睹，毫不在乎。
见辉夜貌似再没心思说话，刻晴也不强求，毕竟这是辉夜的故事，说与不说，全在她的态度里。
刻晴只是不紧不慢的手臂下滑，然后将辉夜拦腰拥入怀中。
“故事而已，你不想讲就不讲了，已经很晚了，先睡觉吧，”刻晴微笑着将脸贴近辉夜因抬手而暴露出的腋窝，轻声说道，“这么睡觉，胳膊会累的哦。”
温柔最能让人放下心房，倾心吐诉，虽然辉夜不至于被这种低级的感情引导，但她仍然有比较在意的地方。
“你……是怎么看待那个神明的呢？”辉夜面色很认真的问。
看着转过身来，和自己面对面的辉夜，刻晴一时间脑子有些空白，言语间拂面而来的微风让她无法思考。
明明刚才还很大胆，将辉夜拥入怀中的动作也丝滑流畅尽显自然，但现在只是被看着身体就变得僵硬起来。
“如果她是因为权衡利弊后才决定放弃救助，如果她也畏惧失去自己引以为傲的强大力量，你会不会觉得那个神明是个自私的家伙呢？”辉夜垂着眼眸，情绪到位，这一刻她又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各种烦心事。
她缓缓的将左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但入手的却是光滑无比。因为各种顾虑，这数千年的时间，她甚至连一次全力施为都没有。
卯之女神，大筒木之神，这些名讳听起来的确风光无限，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名头之下的软弱妥协，她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防着一切。
提瓦特并不像它表面看上去那么安宁，在它隐匿起来的背面，有着让她也忌惮不已的东西。
名利金钱地位，这些她其实并不在乎，她只在乎力量，只有力量，才能给她心安，才能在虎狼环伺中聊以藉慰。
有人逝去，她也会悲伤，但她不会为了让一个人复活而失去自己的力量，哪怕只是一部分，也不行。
她的确自信无敌于此界，哪怕真的有人能将自己打败，她也有自信拉着整个提瓦特一起陪葬。
但让死者复活，哪怕是她，也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弱小的普通人到还好，那些强如魔神的存在，复活所需的代价之大，哪怕是自己，也绝非轻易就能承受的。
她不能接受力量折损的自己，正如天理也不可能留着弱于自己的天外来客。
这也是魔神战争前天理和自己明明约定过两不干涉，却放任着羽衣和羽村的动作而不管不问的原因。
因为她们之间不是友好相处的的存在，而是在相互制衡。
她有理由相信，当自己因为救人而力量折损时，天理绝对不会放弃这种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
不救人，其他所有人都可以保证安好，救人，赌一把天理可以大发善心。
但这种局，她不能赌，因为她还有在乎的亲人，伴随着她的衰弱或消亡，羽衣，以及整个大筒木一族，甚至她所在乎的那些人，都将成为海中被怒涛包裹的一叶扁舟，身不由己。
而这，也是当初她能眼睁睁看着大筒木羽村逝世而无所作为的原因之一。
她，还有天理，都不能接受孱弱的自己。
至于为什么不帮助那些其他不会对自己造成过大影响的普通人？且不说生老病死这种自然规律，单单是心里的不平衡都足以让她拒绝这种选择。
你凭什么觉得她能在放弃复活儿子的情况下却甘心拯救他人？
即便严格意义来说他还并不算真正消亡。
而且，更往深处的探寻，提瓦特也不过是茫茫宇宙中不起眼的一颗，如果有更可怕的存在降临，她或许还要凭借自己的微末道行来面对强大和未知。
“我相信她！”
“嗯？”辉夜被一声轻呼唤醒，却见刻晴正笑着看着自己，她脸颊带着健康的粉红，眼眸中有流光闪烁。
“我相信她哦，”刻晴挥动着手臂，也不知道在给谁加油打气，“我想，既然那么多人都无条件的追随她，可见一斑，她绝对也有自己好的一面吧？”
“而且，就像人一样，哪怕再严苛，神也难免会犯错的吧。但是，他给予人民的远远比人民付出的多得多，就像默默守护了璃月三千七百多年的帝君大人一样。
哪怕有人不可避免的会迎来苦难，但岩王帝君仍然是璃月人心中最坚定的信仰。”
刻晴越说情绪越是激动，虽然和辉夜本人真正想的有些驴唇不对马嘴，但那份心情她倒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辉夜嘴角微微上扬，的确，一些可爱的小动物好像真的能缓解焦虑呢。
而且，刻晴现在大概率也猜到到自己的真实身份了罢。
“好好好，”辉夜握住刻晴正挥舞着的小拳头，抱着眼前尚还是一小只的刻晴，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声说到，“这次你是真的该睡觉了，不然明天起不来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哦。”
“知……知道了。”刻晴说出来的话变的结结巴巴的，脸色通红，不过随后又露出惊醒的模样，面色微嗔，“你这语气不要像哄小孩子睡觉一样。”
“哈哈，别忘了现在是谁在教你忍术，注意自己的定位奥。”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身份一代入不就来感觉了么。辉夜下巴磨着刻晴的头，坏笑着说到，“要不，叫声师父来听听吧~”
“呃，”刻晴貌似有些不情愿的磨磨蹭蹭半天，随后才扭捏的说了出来，细若蚊声，“师……师父……”
“诶，在呢，嘿嘿~”辉夜笑的莫名有些猥琐。
。。
什么时候才能放图片啊，我想放渋图(??? )一天不渋渋，癫痫发作作
各位有图就放出来吗，对兄弟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还有，作者用手机操作的，作者后台回复不了评论
还有，感谢各位好兄弟好姐妹的礼物，先生大义
等我爸给我摊牌我是富二代的时候绝对忘不了先生今日恩情，高低给个二三十的股份
（话说有姐妹吗，作者心里真的只有AC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