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馈赠是蒙德最大的酒馆,平常都是极为热闹,而今天更是人来人往。
无他,因为今天是迪卢克十八岁的成人礼。
迪卢克是何人?
那在蒙德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
莱艮芬德家族的继承人,晨曦酒庄的少东家,骑士团最优秀的骑士,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蒙德城大名鼎鼎的贵公子。
随便一项名头拿出来都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顶点,更何况这一堆头衔加于一人之身。
他的成人礼本也不算是小事情,如今的酒馆里里外外可是聚了不少人。
而场中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平头百姓,都举起手中的酒杯,向今天的主人公送上自己的祝福。
而当天气渐渐阴沉下来后,迪卢克的父亲克里普斯便打算提早回去酒庄了。
下雨了路可不好走,更何况他们还要运一些货物回去。
来到酒馆外,车队已经把货物准备完毕,已经可以随时上路。
只是当迪卢克正要走到马车旁,他随意的一瞥却发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他撇下众人,向那个人的走去,看着那个人的脸,只觉得越来越熟悉。
如果没有认错的话——
那个家伙绝对也在附近!
“你是……”
迪卢克有些迟疑的开口,不知道为什么,走到那人面前后反而不敢确认起来。
他有点害怕这只是一场误会。
那个被叫住的人没有不耐等情绪,好像知道迪卢克想问什么一样,他只是淡淡的一笑,眼睛微瞪,便渐渐浮现出两枚缓缓旋转的巴纹。
目睹这一幕,迪卢克情绪都罕见的激动起来。
“大筒木田吉!你是田吉吧!”
“呃……对……”听着迪卢克有些激动的语气,田吉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
于是他只好有些懵的抓了抓头,干干的笑了笑。
迪卢克手放到他的肩膀上,语气有些急迫:“你们小队都来蒙德了吗?平之助呢?”
呵,这就迫不及待了吗?
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呢。
但田吉听后,却没有丝毫不满,他知道迪卢克与老师的关系可比他们关系好的多,因为他不但是老师默认的学生,同时又有点忘年交的意思。
他笑了笑,看着也算是同门的迪卢克,语气有些打趣,“不妨你转头看看?”
听到田吉的话,迪卢克仿佛想到了什么,身子都是一僵,头一顿一顿的向后转去。
难道平之助一直在自己身后?
那他刚才问田吉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很关心他?
这么一瞬间,他倒是有些不希望那家伙在这里了。
只不过事与愿违,甚至还不等他转过身子,迪卢克只觉得肩膀一沉,那个既清晰又有些模糊的声音便在他耳旁响起。
“哟哦!”
平之助把脸伸的很近,表情也是贱兮兮的,“想不到迪卢克这么关心我吗?我真的好感动啊~”
若是平时,有人敢这么打趣他,他一定会给对方留下个深刻的教训。
但看着搞怪的平之助,平时早就该甩脸色的迪卢克却意外的有些平静。
倒也不是完全的平静,他虽然脸色没什么明显的变化,但确确实实咬紧了牙关。不是气愤,但的确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仔细看的话,甚至可以发现他微红的眼眶。
“我果然没看错你,几年不见,你比以前强了不少呢。”
好像没发现他的窘态一般,平之助忽然正经起来,比起大拇指,同时朝着迪卢克咧起一嘴大白牙。
“而且我在稻妻都听说了呢,蒙德最年轻最天才的骑兵队长,有望比肩传说中的哪位骑士团的创立者呢!”
说到这里,好像为了显示他的真心一般,平之助咧着嘴露出的大白牙甚至反光,映到了迪卢克的眼睛。
“你的青春我认可了!”
“切~”
迪卢克也被某人的情绪感染,露出了一抹很轻淡的笑容。
只见他嘴角微微一勾,本该是一副高冷邪魅的霸道之相,但配上他说话的语气却显得有些别扭。
“谁……谁会需要你来肯定啊……”
迪卢克一抖肩,将肩上搭着的胳膊甩掉,把头扭到了一边。
又是一番叙旧后,众人终是踏上了回酒庄的路,平之助一行人也跟着车队前进。
车厢之内,克里普斯通过一番交谈,也是明白了平之助为什么现在才再次踏步蒙德。
原来,平之助的父亲听到他在外消极放纵之后,用他们一族特殊的交流忍术将他叫回了家族。
倒不是家族对他有什么处置,身为大筒木一族的人,即便不喜欢修炼,也可以从事其他行业。
如果真想不做事,想混吃等死,他们一族其实也不差这一张嘴。虽然数量不一定会有多足,但基本的生活物资绝对会给。
虽然会遭人白眼,但有人真一辈子当条米虫对家族来说其实也是无所谓的。
人多,真不差你一个。
虽然平之助本人是这么理解的,但他父亲却不这么认为。
他父亲是一个典型的家族主义者,在他们族内,这类人占九成以上。
他们的共同理念就是一切以家族为重,任何有违家族决定的理念都不允许,任何抹黑家族的人都是敌人。
而他,大筒木平之助,就是抹黑家族的人,虽然罪不至死,但的的确确是被他父亲不止一顿教训。
自从回到家中,一般都是他父亲出一趟门,都会碰到他的几个损友比比儿子。
以前没出家族他也算努力,平常他父亲不说能有多长脸,至少也算是说得过去。
可现在却是他父亲开始垫底,于是他父亲在外面不高兴了,他平之助在家里就不能高兴。
虽然二人的职务都是上忍,但上忍与上忍之间的差距是很大的,于是他就时常被他父亲以训练的借口各种胖揍。
现在,经过三年的时间,他从被父亲稳稳压制,到二人慢慢也开始持平,直到现在,反而他能更胜一筹。
在他终于能在对练时能把苦无抵在父亲的咽喉的那一天,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外出了。
他知道,他这段时间慢慢的变强了,但同时,他的父亲也慢慢的过了忍者的巅峰期,开始衰老。
不知为何,当意识到这件事时,他的胸口有些沉闷。
那一晚,头上夹杂着几缕白发的父亲把他叫到房间,桌子上摆上了几碟菜肴,还有几瓶他珍藏了好些年的酒。
他还记得当时他父亲有些肉疼的表情。
二人久违的谈了一次心,直到很晚。
那以后,他父亲还是经常出去和他的损友们吹牛,他同样一副有些吊儿郎当的带学生,一切好像和以前一样。
但是,自那天以后,他再也不复以前的颓废。
因为他明白了一件事,他的出身让他注定不能和普通人一样,因为他的名字前面是神明的姓氏——
大筒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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