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满脸警惕打量的模样,沈君墨直接忽视掉,余光瞥见桌角的玉瓷瓶,伸手拿过,浅金色的光晕晃过瓶身
墨色眸子中的疑虑消散,在查探到里面的药是安全的,放心了下来
转眸盯着她那苍白虚弱的容颜,视线往侧下方一挪,盯着她受伤的左肩,威胁道:“蚀骨魔针只不过是对你的一个小惩戒”
如若再有其他心思……“沙哑的尾音停顿了一瞬”墨色的眸中布满偏执的冷光,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沈君墨拿着一旁的玉瓷瓶,骨节分明的指尖摩擦着瓶身,面具后的脸上神色晦暗
转瞬之间便将玉瓷瓶往慕青玥身上一抛,语气凶狠恶劣接了上句话:“如在有离去这地方的心思,本尊定将你的魂魄抽离,独留你躯体施以冰封术久伴吾身旁”
听着他的威胁,慕青玥身躯控制不住的微颤,背后直冒冷汗
心中质疑:“为何只想女主的身躯保存?”
“难不成他知道了这躯体早换了灵魂?还是他只在乎这身躯相貌?”
等慕青玥还未想清楚,沈君墨的话,再次敲醒了她的警钟
“如此你可记清楚了,别试图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尊的耐心”
说罢,他不在此处多做停留,起身朝着门口处走去,覆盖在面具后的那张容颜上神情复杂
躺在床上的慕青玥在他离去后,面色瞬间变得愁眉苦脸
看着那离去的身影,小声嘀咕:“真是个狂妄之人”
“眼下被那个易苓烟倒打一耙,错失了良机,只能另寻其他机会了”
“假如真就败在这里了,大不了就一死,万一穿回去了也说不准”
这般想的同时,慕青玥心里得到了些许宽慰,她拿起掉落在一边的玉瓷瓶攥紧,眼神坚定,现在得先将这伤养好,才能有力气计划逃离这个鬼地方
昏黄的天空笼罩住整片魔域,往西面的方向望去,浅白色的光源点缀在边角,煞是好看
如若仔细看去,就会发现,那乌黑的魔气残卷着浅白的灵气,在空中扭打成一团
魔域后宫的偏院内
慕青玥正满眼好奇的望着那边的奇观,她本以为只是一场天空变幻的奇景
却不曾想过,这变化多端的云层背后,是刀锋相见的熟人
覆盖的乌云下,身着金白色长衫的男子手握长剑,指向对面之人,清冷俊雅的容颜上,布满警惕之意
跟随在他身后的三弟子云庭川直接鲁莽往前冲去,手持赤火长枪曲腿一扫,赤红的烈焰往对面的黑袍男人划过
还未靠近他半米,就被尽数抹除,而黑袍男人只是手指微动,墨色的眸子中泛起点点涟漪,鄙夷的看向这试图挑衅他的弟子
“这五百年间,你带的弟子竟这般孱弱,真是有愧先神嘱托”一句极为轻音话语以示对仙门的不满与斥责
手持长枪的少年见此情形,心里仍不服气,欲要再次会会魔尊,却被玄月阻拦了下来
这时处于上风的沈君墨见那少年还要不知死活的要冲上前来,只听他嘲讽着:“尔等小辈也妄想与本尊一战?你的力量还不配与吾为敌”
狂妄打击的话语瞬间刺激到了云庭川,他不顾他师父的阻拦,握住长枪的手又紧了几分,化作一团赤色光影直往魔尊所在的地方冲去
见这毛头小子的作为,沈君墨倒是不放在眼里,随意抬手一挥,巨大的黑色力量波动,瞬间将他弹开数十米远
跟随在玄月仙尊身侧的郁南浔急忙上前接住,他手中的赤火长枪掉落在地上“咣当一声”化作一团浅红光,飞到云庭川手背上,形成一道火纹路
半昏迷状态的他,几次欲要起身再与之一战,都被郁南浔拦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看着这莽撞的师弟,不知如何是好,因为他知道三师弟为何这般冲动的意图
“只因这魔头是间接杀死她的凶手,故而他才会这般气恼,才一时冲动上前想要将其歼灭”
思索至此,郁南浔抬眸看向黑袍男子的方向,眼底积压着他样的情绪,理智告诉他,此时断然不能轻举妄动
今日与师父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一窥他的力量,方才师父与他交战中就能看出,他的实力绝对在师父之上,只是不知为何这魔头居然三番两次手下留情
就当他如此想的时候,玄月仙尊被击退数十米远,他一手撑着星苍灵剑,稳住身形,目光深沉的望了魔尊一眼
神情往下一沉,眼底的余光中划过一抹忌惮,方才与魔尊交战中,发觉他根本就没有用尽全力
方才那一击用了他至少八成以上的灵力,却只能撼动他分毫,就足以说明他原本的力量定是深不可测
玄月心中闪过多种思绪,直到那挑衅的沙哑声音传入他耳中,才堪堪回过神
獠牙鬼面的遮掩下,露出的那双墨色眸子,满是戏谑,俯视而下,看向玄月,冰冷傲世的话语从薄唇中吐出:“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仙界中人竟这般无用”
此话一出,扶着师弟的郁南浔怒斥一声:“你!”
侧身而立的魔尊余光一瞥,瞳孔中满是漠然,这带的徒弟倒是如同先神一般,除魔卫道,舍己为世人,这精神可谓是勇气可嘉
也罢,闹剧也该结束了
他注视了片刻,一甩衣袍负手而立,薄凉的唇微动,蔑视的话语间透露着讥讽:“蝼蚁就该呆在安全的地方,而不是跑到本尊的地盘来撒野”
“今日暂且放过你们,他日本尊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惝恍空荡的声音散开,回响在这一片黑压压的天际中……黑蓝光影消散的同时,戾气与冷冽的压迫感也极速撤去
玄月撑剑而立,望着那消散的身影,狭长的眸子中划过一抹怒色
“这魔头想要除去只怕是难了……不知神祖留下来的圣物可否对付他”
郁南浔蓦地盯了那消散的身影许久……
方才想起师父来,眼中满是担忧的意味看向他所在的方向
他发丝略显凌乱之意,白金色衣衫上被划破了几道裂痕,清冷如神邸的面庞上,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郁南浔带着几分担忧询问了一句:“师父你可有被那魔头伤到?”
玄月一听,稍作吐息,反手一转灵气浮动,剑意所指,灵剑归位,侧目看了大弟子一眼,回应他:“无妨”
“走吧,先回仙门查看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