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明月不显，繁星闪烁。
若不是玟小六异于常人的五感，定是感觉不出来自己房间突然出现一个人，不，是一只妖。
玟小六闭着眼睛，呼吸放缓，营造着自己已经熟睡的情景。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相柳一袭白衣，衣服上的流光让他在漆黑的夜里也那么耀眼。
玟小六突然睁开眼睛，“我说大哥，你这大半夜不睡觉来我这里干啥？这两天清水镇上来了不少人，你居然还敢下山来溜达。”
相柳还是那张死鱼脸，“我的事你少管，过来！”
玟小六呼一口气，掀开被子穿衣起床。
“我明早还有事儿呢，大哥你有事快说，再晚点不然我明天起不来了。”
连着两声拉长的“大哥”让相柳语塞，冷酷的小蛇怎么会承认自己有点点心虚呢，他只会转移话题。
“我需要两味药，据我所知你们医馆半年前曾进过一批，把那一批药给我。”
“嗯，嗯？”玟小六愣住，“我已经好久没进过药了……”不对，由于防风玖一直在做药卖，她是有进一批批的药。
“那批药我做不了主。”
“怎么？”相柳的獠牙若隐若现。
玟小六咽了一口口水，“那批药不是我的，是防风玖的。”
防风……玖？
“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玟小六面前的相柳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防风玖的房间，突然出现一坨白白的能呼吸的东西。
“woc？”小九径直坐起，“谁？谁在那？”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需要你手里那批药材。”
“二哥？”
猝不及防掉落马甲，相柳摸了摸自己的脸，戴着面具呢，怎么还让人认出来了？
“好的二哥，知道了二哥。二哥你啥时候用，我给你准备。”
一摞的“二哥”给相柳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瞬间移动到小九窗前，一手掐上小九的脖子。
“谁是你二哥？你最好闭嘴！”
小九伸手猛地挠了一下相柳的痒痒肉，相柳径直弹跳到两米开外。
“二哥，别闹了，咱都那么多年的关系，你也不想想，以我的能耐，我还能认不出你来？”
相柳停止试探，“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你从极北之地回防风家的时候。”
相柳眼神一变，如果真是那是小九便知道他不是原来的防风邶，那么……
“你为什么……”不拆穿我？
“我想，是二哥让你来的吧。你能替他回来，我就已经接受你了。你能将姨娘照顾的那么好，为她养老送终，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只要知道，你永远都是我的哥哥。”
相柳心中有一瞬间的温柔。
在防风家，他是防风邶，有关于防风邶的东西，好像都是他偷来的，不长远，他从来没感觉到这样的温暖。这大概就是亲情吧。
“你为何会出现在清水镇？”
“这得问防风意映了，那女的真不是个好东西。二哥，你不在家，他们觉得我能随意让人欺辱，想抢我婚事。要不是我轻敌，鹿死谁手未可知。不过后来我将计就计，从防风家出来了。”
相柳瞳孔霎时变成竖瞳，“欺人太甚！”
“就是就是！”
小九打了个呵欠，“二哥，这两天事多，我是又累又困。你跟我去仓库拿了药，咱抓紧时间，我好想睡觉。”
相柳点头，二人一前一后走向前院药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