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万起拍。
景煦宸看上了，举手。
一位带着小情的男人也看上了，准备在小情面前露个脸，讨她欢心，也举手了。
两人频频举手，竞价到了600万。
景煦宸想拍完这件拍品就走，没想到却有人跟自己争，他举手，“800万。”
两人竞价到现在，已经不是钱的事了，是面子的事，虽然不值这个价，男人咬了咬牙，狠了狠心，“820万。”
“850万。”
男人忿忿然前方看一眼，显然不知道今晚跟自己竞价到是什么人，喊道：“900万！”
他觉得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在场的人虽然能买得起，但是拍着玩的东西花费将近一千万，没几个有这个实力。
景煦宸没耐心了，1200万。”
这价格喊出来之后，男人脸色一白，偃旗息鼓了，再往上叫，如果那位不叫了，他不就成冤大头。
1200万，就算是做慈善也不能这么搞！
1200万，舒歆心想，景煦宸真舍得。
一年五百万，两年一千万，他随随便便跟人竞个价就1200万，她还真是不值钱。
舒歆的心，又冷了一点。
主持人在台上落锤“成交”，景煦宸起身离席，舒歆紧随其后。
她走的时候，跟周瑞打了声招呼。
舒歆刚迈进黑色房车，身后就响起了顾欣茗的声音。
“煦宸，等等。”
今晚的事一件件压下来，舒歆觉得自己有些麻木了，这会儿听见顾欣茗的声音，竟然没什么感觉。
她上车，坐在真皮座椅上。
景煦宸停住脚步，回头看着顾欣茗，“什么事。”
顾欣茗往车上看了一眼，嗓音甜腻，“煦宸，我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景煦宸犹豫了一下，“好。”
景煦宸被顾欣茗叫走了，舒歆卷曲的手指慢慢舒展。
她目无焦距，看着前方。
司机老江回头，红着脸急急道，“少奶奶，不好意思，我要去方便一下，一会少爷回来，麻烦您跟他说一声。”
人有三急，舒歆自然是答应的，她点点头，“你快去吧。”
老江揣了一包纸巾，慌忙下车，“我很快的，马上就回来！”
老江走的急，蓝牙耳机被他带走了，车内的电台声音外放，播着一档情感节目。
女人在电台中哭诉，“我老公出轨了，去外面找小姐，被我发现了，可是他说他还是爱我的，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他。”
电台主持人柔声安慰，“这位女士您先别哭，您可以具体说说吗，我可以从心理学角度，帮您分析一下你的问题。”
“我们结婚七年了，他说现在跟我做，没有之前的激情了，说我不能满足他，不够刺激，就去外面找了小姐……”
女人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他说他还是爱我的，他顶多算是肉体出轨，他说他跟小姐做的时候，只是为了满足生理需求，从来都不跟她们接吻，更是一次换一个，从来没喜欢过她们……”
舒歆听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间如遭雷击。
她耳朵“嗡嗡”作响，女人后面说的话，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景煦宸跟她做的时候，从来不跟她接吻，每次都是轻触一下就闪开。
有几次她勾着他的脖颈想吻他，也被他躲开了。
她天真的以为，这跟景煦宸洁癖有关，两人毕竟才刚刚开始，他会慢慢适应，两人也会越来越契合。
可是，她就是太天真了，才会这样以为。
以为景煦宸这样的人，能跟她发生身体接触，就是从心里接受了她，也会把她放在心上。
两人已经名副其实了，为什么他连句介绍都不肯。
今晚，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她不过是景煦宸释放的工具。
跟以前相比，她的用处不过是多了这一条，其他什么都没有变。
舒歆红了眼眶，手捂着胸口。
她不是已经麻木了吗，可为什么心还是会这么疼。
她突然觉得，这辆黑色房车，跟她和景煦宸的关系一样，让她窒息。
她推开车门，想要下去。
一开门，舒歆看见了景煦宸。
他回来了，目光正对上她泛红的眼睛。
景煦宸一怔，扶住她的手臂，“你要去哪。”
没等舒歆开口，顾欣茗跟上来说道：“煦宸，我可以坐你车回去吗，我忘了还有件事想跟你说。”
舒歆二话没说，甩开景煦宸的手，推开他下车。
“舒歆，你去哪！”
景煦宸反手握住舒歆的手腕，压低声音问她，“你到底怎么了！”
谁惹到她了，她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刚刚还是好好的。
当着顾欣茗的面，舒歆自然不会让她看笑话。
“看见了脏东西，心里犯恶心，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舒歆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顾欣茗。
“我给你开车窗！”景煦宸拉着舒歆，将她塞进车里。
顾欣茗站在那里，轻声叫他，“ 煦宸，我…”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要回去了。”景煦宸没回头，顺手带上了车门。
顾欣茗抱着肩膀，下巴微扬，走了。
上不上车都无所谓，她只是想提醒舒歆，她的存在。
脏东西……
我看你才是脏东西！
车上的电台播着广告，景煦宸觉得有些吵，身子往前，伸手关了电台，这才注意到司机老江没在。
“老江去哪了。”景煦宸问舒歆。
“下车方便。”
舒歆声音很冷。
景煦宸盯着舒歆的脸看了一会，见她又露出软包子受欺负的表情，伸手想要捏她的脸。
“啪！”
舒歆拍开他的手。
她带着怨念，力道不轻，声音不小。
景煦宸脸色蓦的一变，他一直都在哄着她了，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不满意。
他没了逗她的兴致，理了理西装坐好。
老江回来了，连声道歉，“少爷，少奶奶不好意思。”
黑色房车缓缓启动，车里一片死寂。
车窗倒映出一个英俊的轮廓，景煦宸双目无波，看着车窗外。
舒歆看着另一侧车窗，谁也没说话。
回到别墅，舒歆直接上楼了，摘掉珠宝，脱掉这身累赘的礼服，将自己关进了浴室。
景煦宸在楼下，目送着舒歆的背影直至消失，才缓步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