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二十九，林如晦跟爸爸一块贴春联，街上是不绝于耳的鞭炮声，林如晦把春联上下联分好，然后递给林季海，让他贴上，贴完后，林季海放了鞭炮，大福被吓得汪汪叫，满院子跑，林如晦捂住林熙康的耳朵，林熙康笑呵呵地拍手。
而后，林季海给她几块钱，她像往常一样带着林熙康去买零食吃，路上看着别人家的春联，还会随机考察林熙康，跟他一块念春联的字，林熙康好多字不认识，林如晦告诉他要好好学习，认的字就多了。
前几天下过一场雪，现在地面仍然有积雪，被人们扫成一堆一堆的，从而保证不影响人们的正常生活，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在雪里踩一脚，然后笑嘻嘻地跑走。
回来时，两个人一人一包薯条吃的开心，经过林仲海家时，还进去问了问林舒姐姐今年过年有没有回来，这才发现林舒没回来，林仲海笑得有些勉强，“你林舒姐姐今年忙，不回来了。”
“瑾哥呢？他也不回来么？”
刘芸正在摘韭菜，闻言带着情绪说：“你瑾哥当然回来，他可孝顺着呢，过年不回来像什么样子！”
林仲海皱了眉头，“这是说的什么话？”
听到两个人即将要吵架，林如晦可不想触霉头，立刻道别拉着林熙康就溜了。
“怎么，你那宝贝女儿我说一句都不行了？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养不熟！白眼狼！”
“你小声一点，也不怕人笑话！孩子还没走远呢！”
“你做出那丑事都不怕丢人，我怕什么！”
……
声音隐隐绰绰，林如晦还是听到了“不是亲生的”“丑事”之类的字眼，脑袋瓜子嗡嗡的，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回到家吃完晚饭，她偷偷问林母，“妈妈，我问大伯了，他说今年舒舒姐姐过年不回来。”
“不回来就不回来了，你舒舒姐忙，回不来正常，等你以后上大学了，工作了，忙起来了，可能也没时间回来。”林母告诉她。
“真的不是因为别的理由吗？”林如晦坚持问。
闻言林母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你是不是在外面听到别人瞎说什么了？”
林如晦赶紧解释：“没有，我就听大伯母跟大伯父吵架时说的两句，没听清楚。”
林母认认真真告诉她：“这事不归咱们管，也不用计较真假，咱们过明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你只要记住，舒舒永远是你姐姐，就够了，明白了吗？”
林如晦点了点头，没有再仔细问。
……
大年三十一大早，林母就开始包饺子，做菜，林如晦还给她打下手，一家人一块包饺子，许是新年喜气足，林奶奶的脾气也好了不少，整个人脸上带着笑，也不再挑林如晦的刺了，甚至在给林熙康红包时，也给了林如晦一份，如果她不念叨着说这是给林如瑾准备的，只不过他不要，才给林如晦的就更好了。
新年新福气，林如晦心情好，也不在乎林奶奶说的刻薄话，吃完晚饭，就跟着林玥玥一块去她家吃团圆饭。
他们这个村有讲究，凡是一家的，都要去最年长的那家去吃年夜饭，守完岁后才各回各家，几十年来，无论以前穷苦的时候，还是现在多少人家里都富裕起来，都一向如此。
林奶奶跟林玥玥的爷爷算是这个家里最长寿的老人了。林玥玥爷爷的年纪更大些，也更德高望重，所以大家一致决定都去她家。她爸爸是村里的富户，这大过年的，更是阔气，一早就杀猪宰羊，还去镇上买来了一车烟花彩炮，就等夜幕降临的时候放了。
还没到饭点，林熙康跟小点的孩子在屋子外面放炮，有别的堂兄弟看着，林如晦一点也不担心。林玥玥跟她则在屋里看电视，林玥玥是个坐不住的，听到外面小孩子笑得开心，心一痒痒，也出去玩炮了，林如晦嫌冷，才懒得动弹，继续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林如瑾过了一会也风尘仆仆地赶进来，他穿着黑色风衣，一身单薄，进来外套脱了以后，仍然带着一身寒气，往林如晦旁边一坐，冻的她打了了寒颤。
“你怎么来的这么匆忙？喝口水暖和暖和，冷气能冻死人。”林如晦一边问他，一边伸手给他倒了杯温热的水喝。
林如瑾接过水，猛喝几口，“妹妹知道疼人了，真不错，哥哥小时候没白疼你。”
林如晦是真无语，“快喝水吧，少说点没用的。”
“行行行，夸你还不乐意了。”林如瑾撇撇嘴。
“谁家夸人夸的贱乎乎的！”
林如瑾笑了笑，过了会，他试探着问：“林舒最近跟你联系过没？”
“我连电话都没有，更别提她的联系方式了，我俩怎么联系，托梦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听到林如晦的话，林如瑾的心情好像更低落了一点，林如晦觉得更冷了。
“你不是有手机吗？不会自己联系她？”林如晦问他。
“我闲的没事干了，找她干什么？”林如瑾用林如晦同款姿势懒洋洋窝在沙发上，嗤笑一声。
林如晦一时无言，两个人都没说话。
“那你把她联系方式给我呗，我想舒舒姐了，想跟她打电话。”林如晦保持着看电视的姿势戳了戳林如瑾，没得到回应，疑惑地扭头看，发现对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