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顺手抓来的苦力,楚新语和萧清宁已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然后楚新语又从储物戒里拿出了茶壶和三个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虞非看到此,只是眉头拧了一下,却无惊讶和询问!
楚新语看了一眼萧清宁,然后看向了虞非。
“你没有疑惑和询问,说明你知道我刚刚是怎么拿出的茶具,虞非,你不简单!”
楚新语一言一字的盯着虞非说着,没有放过虞非脸上任意一个表情的变换!
但从始至终,虞非都一脸淡定,除却在训练场上得知楚新语可以治他的腿的时候,他有些激动,此时,他并没有因为楚新语的一句话而有所异动。
这时候,萧清宁出声了,“虞非,你究竟是何人,因何伤了腿?如实说,不要想着隐瞒!”
对于虞非的淡然相对,萧清宁知道,若是不直接明着问,此人怕是不会说什么!
虞非听到萧清宁的话,不自觉的笑了笑!
“宁王殿下,倒是直接!好,我说。”
楚新语听到萧清宁一句话,就让虞非开口,瞪了一眼萧清宁,然后转头倒了一杯灵茶,直接用灵力一挥手就将茶杯送到了虞非面前!
速度之快,若是寻常人怕是得被打得老远,虞非反应倒是快,顺手就接过了茶杯,但是轮椅带他也被向后退了几步。
“楚姑娘莫生气,若是在下没接到这茶杯,定是重伤了!”
楚新语带着一丝愤恨,“哼,这不是没伤,快说吧,说完了就治你的腿。只有一个时辰。”
对于楚新语的别扭,萧清宁和虞非都感到很好笑,但二人都不敢明着笑,只得在心中腹诽。
“我是虞非,但这只是我的名,十年前我姓上官。
楚姑娘你手上应该有储物戒吧,我曾在父亲手上见过,也知道那储物戒的重要和稀罕。”
萧清宁和楚新语闻言都很惊讶!
“你叫上官虞非,你是上官家什么人?”萧清宁一脸沉重的询问,至于储物戒的事,萧清宁并没有询问。
“我是上官家主上官云的幼子,上官飞羽是我双生哥哥。当年我母亲生下了双胞胎,上官家有个家规,凡是双生子,只能留一个。
但是母亲和父亲不舍牺牲我与上官飞羽任意一个,便连夜让心腹将我送到了乡下。
父亲秘密处置了所有接生的人,将这个秘密藏了起来,家族中无人知晓我母亲生下了双胎儿子。
我在养父养母家平安快乐的长到了六岁,之后父亲就派人来教授我武艺和读书识字。”
说到这里,虞非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
“就在那一年,我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父亲和母亲的无奈,但我从未怪过他们。
在我八岁那年,母亲重病,药石无灵,她便央求父亲带她看我一眼,她怕死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我,也怕我这个儿子一生遗憾。
父亲借口带母亲去乡下养病,也带上了哥哥上官飞羽。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母亲父亲和哥哥,我还记得第一次看见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我们两个都对彼此很好奇。
母亲和父亲他们在乡下待了十几天,我这一生也只有那十几天是完整的吧!
一天下着大雨,母亲就在那个雨夜里带着笑意离世了。
她没什么遗憾的走了,也在我的心上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印记。
送走了母亲,父亲带着哥哥准备回去,临走前,父亲说过段时间会来看我。
哥哥也与我悄悄约定了,有机会就会来看我!
大概一个月后吧,我记得是乞巧节,哥哥借着过乞巧的热闹,偷偷的来看我。
那天哥哥说要和我玩个游戏,他说我们长的一模一样,让我回去,他在这里,我觉得好玩,也想去那个我真正的家看看。
我很好的扮演着哥哥,因为我很熟悉哥哥的习惯,下人们没有一个人发现我不是上官飞羽,唯独父亲一眼就认出了。
父亲虽然没说什么,但我能够感受到他生气了,很生气,在上官府我生活了一个月,父亲找机会便将我送了回去。
那天,我听到哥哥与父亲大吵了一架,因为哥哥在乡下一个月,他深深地体会到了我在乡下是如何长大的。
他心疼,他觉得自己不应该独自一人享受着优渥的生活,每日锦衣玉食,什么事都有人细心照顾。
但是我听到父亲说:
‘那你是想让虞非受苦还是想让他死。
若是可以,你以为我和你母亲会把你弟弟寄养在这乡下让他受苦吗?
你以为你母亲身体为什么不好,就是因为日夜忧心你弟弟,她忧郁,郁气难消,最终拖垮了身子。
你知道上官家有多少人在盯着我们吗?若是一不小心让他们发现了你弟弟,不说你弟弟性命难保,就是你和我也会失去一切,你明白吗?’
年仅八岁的我,早已懂得了很多事,那天晚上,我悄悄的去找了父亲,坦言了我的想法,我说为了他和哥哥,可以送我去学艺。
父亲摸了摸我的头,什么也没说,但我知道,父亲是答应了。
父亲与哥哥离开之后的第二天,就有人来接我了,那人便是我的师傅道空大师,想来你们应该听过他的名字。”
萧清宁听到虞非说他是道空大师的弟子,有些疑惑,“嗯,西凤国百里楼楼主温言的师傅,但是本王从未听过道空大师还有一个徒弟,世人皆知,道空大师一生只收过两个徒弟,大弟子温言,二弟子西凤太子白翳。”
“因为我的身份不便外人知晓,所以只有师傅和大师兄二师兄知道师傅有我这个关门弟子。”
“倒也想得到。”楚新语点了点头。
“十年前,我收到哥哥的信,说是家中恐会出事,让我回去一趟。
收到信后,我便去找了师傅,师傅看过信后便让我下山了。
二师兄得知我要回东梧,便一路护送我出了西凤,还给我派了十个暗卫让随身保护我。
我紧赶慢赶的在十月一的晚上到了上官家,但是却听见了满院子的痛哭,看见了一群黑衣蒙面人在一刀一刀收割了被下了软经散而无法动弹的男女老少,看见了不远处哥哥眼底深藏的恨和痛,看见了他不要命的冲着黑衣人而去。
我看见了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父亲,心中痛苦万分,十年未见,再见却是阴阳相隔。
随即我也拔出剑朝着那些蒙面杀手杀过去,最后,杀手皆被我和哥哥还有十个暗卫消灭殆尽,但是哥哥却也伤了丹田,内力全失。
我将重伤昏迷的哥哥带走了,连夜找了一家医馆,那个大夫看过哥哥的伤,只是说了一句可惜,我知道丹田被毁,哥哥再也无法修习内力,也再也无法修炼寒霜剑法了。
我让暗卫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想将哥哥安置在那里养伤。
但我没想到,暗卫传回消息说满大街的竟然都是哥哥的通缉画像。”
萧清宁本就对上官家被灭门一案心存疑虑,如今他才知道,原来当年是虞非救走了上官飞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