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远叔,你在吗?”
“村长,兴远叔不在,没人应。”
“是吗?我看看。”
高村长还是向主屋看去,“这不是在这吗。”
“高兴远,叫你你怎么不应声?”
“快。快把他送医院。”高村长摸着高兴远僵硬的身体,慌张道。
被拉来的壮丁只能抬着高兴远送往最近的卫生院。
“病人的情况很不好,我没能力治他,需要去县城治疗。”
“这,村长。”
高村长沉思良久,“带去医院。”
“我们无能为力,最好带他去市医院。”
“这,我们也只是普通的农民,没有那么多钱。你就说现在能不能活。”
医生同情的看着高村长,“老大爷,你也别着急。活是能过的,只是这一辈子也就只能在床上躺着了。瘫了,如果去市医院,还是有可能治好,那边比我们医术高超。”
“高兴远醒了吗?”
“病人醒了。”
高村长吐出一口浊气,“那我问问他去。”
“村长,你等等我们。”
“高兴远,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看看要怎么弄吧。”
“我这,村长,你也知道我这身子向来不好。你能借我点钱吗?”
高村长脸色黑的跟锅底,就凭他们家搞出来的事,都让高村长头疼坏了,看病的钱还是他出的。这,还借钱,他们有钱还吗。要不是都是一个村的,他又是村长,他才懒得管。
“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我倒是想借,可手里都实在没钱,你啥时候把医药费还给我?”
“村长,我这不是病了吗,我这一家老小,你就不能体谅我吗。”
“哼,那你就在医院待着吧,让医生体谅你去。我们走,当然,你们要是有钱就先借给你们兴远叔应应急。”
跟上来的两个年轻人撇撇嘴,直觉晦气。东奔西跑连口水都没有,还给他们借钱。
这年头谁家富裕,顶多饿不死。
——
“咋啦,老头子,第头一回见你生那么大气。”
“这高家,真不是个东西。”
“什么玩意,还和你借钱看病。这年头谁家有钱啊。孙子还没上学,还有彩礼,你可别糊涂。”
“我知道。”
——
“爸,你怎么样了。”
“死不了,还有你,我都待医院一天了,你才来?你这个不孝子。”高兴远就想打,忽视了高文赋僵硬的脸。
“爹,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咱家没钱给你治病。”
“还不是你没本事,你要能娶了季绵绵,家里能那么穷吗?”
“你好,打扰一下。你就是高兴远的家属是吗,那麻烦把医药费接一下。”护士打断了父子二人的对话。
高文赋死死看着缴费单子,100元。“你们这收费是不是有问题,100?”
“没问题的,先生。高兴远住的是单人间,一天20块,还有药,都是进口的,已经算便宜了。”
100都抵得上他们全部身家了。
“先生,你是不想给吗?那别怪我报公安。”
高心远也不敢吭声,他以为顶天一二十,一百是真没想到。
高文赋脸色铁青将账结了,给钱的手都是颤抖的。
“爹,你,你这是让我们一家喝西北风吗?你怎么不跟着村长一起回来。”
“谁能寻思单人间那么贵啊。你还长本事了,敢忤逆老子我。”高兴远也当仁不让。
才出医院父子二人就爆发激烈的争吵。
高兴远直接丢下下半身瘫痪的父亲,独自离开。
“嘿,你这个小畜生还长本事啦。”
高文赋想了想,终究还是不能丢下他爹,又回去背着高兴远。
“真是大了,长本事了。怎么舍得回来,干脆把我丢那不好吗,我死了一了百了。”
“爹,你能别说了吗,你还嫌现在过得不够糟是吗。一家的重担都在我身上,我都没说什么,你还要咄咄逼人。”
高文赋每一步的走动,臀部就传来痛感。他伤口都没好,就出来接人。
而高兴远还在喋喋不休。
回到家,高兴建伤口还没好,剩下的三个孩子没一个做饭的。
“养你们干啥的,做饭去。”一向对高兴国疼爱有加的高文赋也没了好脸色。
“爹爹。我不会。”高兴国怯怯道。
“不会就选,兴建就会,你这个当哥哥的不会。”
从这一天开始,高家孩子开始轮流做饭。
——
“这些东西少不少?”
“够了,够了。”
“怎么,我们的马大局长还紧张啊?”
“这不是去你家吗,我担心你父母他们不同意。”
“啧啧,也不知道是谁,我去他家时他还嘲笑我。”
“好啦,绵绵,我错了,你就别取笑我了。”
“爹,娘。你们做那么丰盛干吗?就是小妹回来也不至于啊。”
“去去,你懂啥。”季母把季家大哥撵一边去,不让他来倒蛋。
“爹娘,我回来了。”
“回来了啊,绵绵。”季父季母都出门去接。
“伯父伯母好,第一次来你们家,带了点东西,希望你们不要嫌少。”
“嗨,人来了就行,还带什么东西。”季母笑的咧开嘴,越看马建国越满意。
季家大哥赶忙接过礼物,还不忘问,“娘,他们是谁啊?”
“你妹妹的对象。”不过看季家大哥的眼神不怎么友善。
“还没食饭的吧,刚好把饭做好了。来,进来一块吃。”
“嗯,那多谢伯母。”马建国冷峻的脸上强行挤出一抹笑。
季绵绵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对了,伯母,我还买了点大饭店的菜给你们都尝尝。”
“建国啊,你有心了。”
饭店买回来的菜一一摆出来,馋的季家人都流口水,季母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由于是第一次上门,马建国还带来一瓶好酒,看的季父眼前一亮,拉着马建国陪他喝酒。
“建国啊,绵绵被我们惯的有点娇纵,你要多让点他。”季父喝的有些醉,不由拉着马建国的手,叮嘱着。
“应该的,应该的。伯母,你就放心把绵绵交给我,我一定会对他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说着,季父倒在桌子上。
“唉,你说你呀,都不能喝酒还喝那么多干嘛。建国啊,让你见笑了。”
“没有没有。”马建国连忙摆手。
双方都见过父母,在去饭店里约了一顿,两人的婚事就定下来。
季绵绵都没想到会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