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经停的城市下起了大雨,最终周毓星和夏若也没能去成拉萨。天色渐渐昏暗,周毓星坐在机场外的马路边,痴痴地看着一架又一架飞向天空的飞机。
“若若。”周毓星忽然开口。
夏若蹲坐下来:“星星。”
周毓星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哭花了她为了今天的婚礼特意化的妆:“若若你还记得,我们去A省吗?”
夏若抱住周毓星:“星星,咱们不想了好不好,咱们回家吧,爸爸妈妈要着急了。”
“我不想回家。”周毓星说,“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乐允。”
夏若把周毓星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周毓星:“那咱不回家,你跟我去我家住好不好。”
将周毓星带回家安顿下,夏若终于松了一口气。
“王乐允,周毓星在我这里,你今晚让她在我这里睡吧,她说她不想面对你。”夏若掩上门,给王乐允打电话,“你最好是把你的事情都解决清楚再来找星星。星星有多爱你你是知道的。”
王乐允忙不迭应道:“我一定把事情料理清楚,你帮我劝劝她好吗?”
“能不能劝得了不在我,我是星星的闺蜜,我自然要向着她。王乐允,如果不是看在这些年她这么喜欢你的份上,我是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的。”夏若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夏若,我求你一定要帮我。我也一定会把事情料理清楚。”王乐允的声音带了哭腔。
夏若侧身看了一眼熟睡的周毓星,后者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兽,蜷成一团,脑袋深深地埋在枕头中。见她没有醒,夏若才接着道:“王乐允,如果你伤害星星,我是不会饶了你的。”
电话挂断,周毓星在梦中啜泣。
那是她几经沧桑,爱了两世的男人,竟是那么不堪,背着她和前女友有了女儿。
第二天一早,王乐允几经波折,终于从陈屏心从前的舍友那里,知道了陈屏心的电话。
电话拨过去,陈屏心懒洋洋地接听道:“王乐允。”
“陈屏心,你这次来闹,是想要什么条件吗?”王乐允开门见山,也不与她磨叽。
陈屏心那头似是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说道:“王乐允,见一面吗?”
见面的地点在余杰和乔月开的小餐馆里,陈屏心带着她的女儿,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各位,久等了。”陈屏心微笑道,“囡囡,这是爸爸,这是叔叔,这是阿姨。”
“爸爸,你就是我的爸爸吗?”小囡囡仰着头,看向王乐允,“为什么你从来不来看我和妈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就我没有爸爸。”
“囡囡,不要乱讲。”陈屏心将女儿抱在怀里,说道,“囡囡还小。”
王乐允点头示意。许是血脉至亲的缘故,他看向囡囡,竟觉得嫌恶中,还有几分的怜爱。
陈屏心抱着囡囡,看向王乐允:“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六月底我们复合,七月份我跟你吵架闹分手,你从来都是哄着我顺着我,唯独那次你决绝得很,可不就是身边有了新人的缘故。王乐允,你的心够狠啊,认识几天的人就能取代我两年的地位,你知道那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吗?”
王乐允盯着陈屏心,一字一句道:“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为什么不能认识新的人?”
陈屏心失声笑了,缓缓道:“我知道我怀孕了之后,有想找过你,可是你把我拉黑了,我找不到你了,好不容易碰到你,向你提出复合,你却告诉我你有女朋友了,眼神里全是决绝与厌恶。那时候我刚怀孕,我刚刚知道我怀孕了,我肚子里有我们的孩子,可孩子的爸爸却对我嫌恶至极。”
“你为什么不打掉。”王乐允眉头紧蹙。
“不能打掉。”陈屏心脸上全是悲痛。
“为什么?”王乐允说道,“你以前打过胎?”
“没有。”陈屏心说,“你知道我生囡囡的时候,有多凶险吗?”
王乐允摇头:“私生子,你也真敢生。”
“我生她的时候,疼了一天一夜,又在产房里折腾了一天一夜,折磨的我不成人性。囡囡生不下来,最后还是顺转剖的。她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一道一道的妊娠纹,给我的身体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损伤。医生跟我说,我再怀孕生子的可能性,几乎为0。”陈屏心眉眼尽是嘲弄,“我受过的苦楚,当然要你百倍偿还了啊。”
王乐允眼睛微眯。陈屏心又说到:“囡囡出生后给她起名字,我就给她起名叫王念昕。”
“王念昕?”王乐允道。
“囡囡懂事的很,从来不惹我生气。”陈屏心说,“我来这的目的很简单。复合。我知道你和周毓星的事情,你们没有孩子,所以分手也很容易。”
“你想得美。”王乐允说*。
“你且看我相比想不想的的美。”陈屏心笑眯眯地说,“你俩没有领证,我跟你有个孩子,你且看你的父母怎么选择吧。”
陈屏心说完,站起来,抱起囡囡:“好宝宝,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
“陈屏心。”
王乐允开口叫住她:“囡囡的抚养费,我可以每个月打给你,我也有一个要求,离开这里。”
陈屏心回头,嫣然一笑:“王乐允,咱们在一起那么久,我像是会缺那点抚养费的人吗?我的目的,不过是要你的小宝也尝一尝,背叛的滋味而已。要你走一走我来时的路而已。我的女儿,当然是我自己来养。”
说罢,陈屏心走出了小餐馆,没走几步,她又倒回来:“哦对了,王乐允,忘了提醒你一句了,我在这边找了工作,以后我们就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了。See you tomorrow.”
王乐允愣住了。
若是陈屏心就此收手,反倒不似她那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的性子了;若是她继续捣乱,他和周毓星,未来又将何去何从。
头痛得很,王乐允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当初为什么就没有管住自己,轻信了陈屏心,放纵了自己,最后自食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