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什么?不要啊!”
慕青青带着伤疤的脸,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冰冷的手术刀,轻松的划开她的胸膛……
她的手脚被绑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她用力的挣扎,却挣脱不开。
拿着手术刀的人,是她的丈夫江富国!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从伤口喷薄而出,她绝望的哭喊着,“为什么?你是我丈夫,我孩子的父亲!你为什么要杀我!!”
江富国戴着外科手术的大口罩,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是你丈夫?你孩子的父亲?呵,你儿子根本不是我的!
慕青青,你真的想嫁给我吗?要不是你怀孕了,你怎么会答应嫁给我?!”
最让他恨的是,这个脸上有伤疤的女人哪来的傲气,竟敢看不上他?
慕青青的脑子嗡的一下,像是被雷劈了!
她错愕地的问道,“我儿子不是你的……那天晚上的男人是谁?!我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她整个人游离在崩溃的边缘,她这辈子唯一一次和男人发生关系,就是被慕瑾和江富国灌醉的那天晚上……
就像江富国说的一样,如果不是她怀孕了,她不会答应嫁给江富国。
可当时江富国明明说,那天晚上的男人是他,孩子是他的……
手术室的大门被推开,穿着病号服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不耐烦的问道,“还没把心脏取出来吗?什么时候才能给我做手术?”
即便慕青青没看到那女人的脸,但听声音,她就知道走进来的女人是慕瑾。
慕瑾从小被检查出心脏病,从小到大都是靠药维持的。
她是慕家保姆张月娥的女儿,慕瑾是慕家的孙女。
江富国说道,“慕瑾,你在旁边的手术室等着,我马上把她的心脏摘下来,给你做手术。”
慕青青挣扎着哭喊道,“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她死都想弄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慕瑾幽幽的走到手术台前,冷笑着说道,“看着你要死的份上,我让你死个明白?
我们生下来,就被保姆张月娥替换了。我才是张月娥的女儿,你是慕家的孙女。
现在换心脏的手术技术已经成熟了,是时候把你的心脏交出来了!
呵呵,你的心脏是我的,你儿子在我手里。我带着你儿子去找他爷爷继承财产。
等他爷爷死了,我就弄死你儿子!所有的财产,就是我和江富国的了!哈哈哈!”
她狂笑出声,她等这一天等太久了,而现在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慕青青哭喊着问道,“孩子的爸爸是谁?那天晚上的那个男人是谁?!告诉我!”
江富国口罩里的唇抿成了直线,那是他死都不想提的人!
不过好在,那个男人早就死了!
他手起刀落切断了慕青青心脏的大动脉,冰冷的声音溢出他的唇角,“你死都别想知道,他是谁?!”
慕青青死不瞑目的睁大了眼睛,原来她不是保姆张月娥的女儿,原来慕瑾冒名顶替了她……
儿子!
想到自己的儿子要被慕瑾弄死,鲜血从她的嘴里喷出,浸透了她胸口带着的八卦牌,血液像是活的一样,在八卦牌上游走……
-
“啊~”
慕青青被自己发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怎么会发出这么羞人的声音?
夜很黑,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清楚的听见男人炙热的呼吸。
她伸手就摸到男人健壮的胸肌,她的指尖从男人的肩膀滑到他结实的手臂……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被江富国杀了吗?
难道……
难道……她重生了?
回到1978年8月18号,农历7月15,鬼节!
她惊骇的睁大了眼睛,她永远忘不了这一天!
就在这一天,她在宾馆里被慕瑾灌醉了,慕瑾把她扔到一间客房里。
那时候,她虽然醉得像一滩烂泥,但脑子还残存一点点思维。
她听见慕瑾用房间的内线电话,叫江富国带人上来!
她察觉到不对,趁着慕瑾离开客房,她挣扎着从房间走出来,就听见有人跑上楼的声音。
她吓得赶忙推开旁边房间的门,跌跌撞撞的走进去,扑倒在大床上。
她所有的记忆都在这一刻断了线,再醒过来的时候,她是被张月娥打醒的。
她所谓的妈张月娥,拿着棍子狠狠的抽她,骂她小小年纪就在外面找男人鬼混!
而江富国走进来跪在地上说,晚上的男人是他,说他负责……
如果不是江富国在她临死前告诉她,她至今不知道,那天晚上的男人根本不是江富国。
酒醉得太厉害,即便她重生回来,她的大脑依旧嗡嗡疼,身上也是疼的。
她想抓着男人问他是谁?可她的手臂无力的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强逼着自己清醒,但被酒精侵蚀的大脑只清醒了几秒钟,就陷入一片黑暗。
“你是谁?是谁?……”
良久,慕青青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天已经蒙蒙亮了,她依稀能看见房间里的一切。
老式的宾馆黄色木头床,黄色的大立柜,墙上挂着一本写着1978年的挂历,挂历上是这个年代最火的电影明星吴海燕,洪学敏。
梳妆镜里,依旧是她那张带着烧伤伤疤的脸……
一个清晰的认知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她真真切切的重生了!
该死的!那个男人呢?!
和上辈子一样,那男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隐隐约约听见,走廊里由远而近的传来的脚步声。
按照上辈子的进程,张月娥带人来了!
她被冠以丑人多作怪,脸丑人还贱,从小就知道找男人鬼混的名声。
张月娥借此逼她把大学录取通知书让给慕瑾,让慕瑾去上大学!
她的手攥成了拳头,这辈子她不会让他们得逞!
她急忙穿好自己的衣服,找到熟悉的八卦牌攥在手心里。
房门猛的被拍响!
门外传来女人扯着脖子喊的声音,“把门给我撞开,不要脸的小贱人就在里面!”
慕青青急忙跑到阳台上,果然她没记错,这房间有阳台。
只是,她房间的阳台和旁边房间阳台的距离……
这距离有些远,如果是在平地上可以跳跳试试,可这里是十楼……
直接跳下去,不是逃命,是玩命。
奶里奶气的声音,响在她头顶上。
“跳过去啊!别和个娘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