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相处的似乎还不错。”云九歌一边愉快地享受着糕点,一边凑近景夕耳边说着。
“是还不错,要是他们不打扰我们就更不错了。我觉得,我还可以再帮帮他们。”景夕目光里闪过一丝狡黠,要是有司马昭阳这么个妹夫,对东临国其实并不是坏事。
“你想做什么?”云九歌升起不好的预感,连糕点也不吃了。
“放心,你看着就好了。”景夕朝她眨眨眼,于是云九歌的感觉更加不好了。景夕微微一笑,见景霜身后是一张卖打卤面的小方桌,立刻计上心头。
景霜正拿着一块刚买到的新式糕点跟司马昭阳炫耀,司马昭阳始终温和的笑着,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意思。但云九歌觉得,这个男人一定早就看出景霜对他的心思了,毕竟他不是笨蛋。
看样子他并不讨厌景霜,说不定真的可以发展发展?
还没深想下去,景霜似乎对打卤面又感兴趣了,谁知就在转身之间,忽然朝身旁的小方桌扑了过去。周围人顿时吓了一跳,卖打卤面的大叔更是露出惊恐之色,这要是扑到他的桌子上,桌上那么多碗面还不直接被撞翻了?
“小心!”像所有狗血言情剧演的一样,危急时刻司马昭阳终于出手了,长臂一伸就揽住景霜的腰肢,将她带进怀里。
哪知道还是晚了一步,景霜的淡绿色裙子被方桌一角挂到,立刻拉出一条口子,“嗤啦”一声无比刺耳。但云九歌分明看到是景夕动了手脚,否则景霜根本不会忽然扑过去,裙子也不会被刮坏。
她顿时感到一阵无力,景夕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这就是他想出来的好办法吗?
“景姑娘,你没事吧?”司马昭阳很快就放开了景霜,饶是如此,景霜心脏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了,双颊绯红,根本不敢看对方。
“我,我没事,刚才多谢你出手相助。”她一手忽然摸到了裙子上的破损处,脸更加红了,居然在司马昭阳面前如此丢脸,啊啊啊,他一定觉得她很无礼吧!
“你的裙子……”司马昭阳自然注意到她的动作,不由蹙了蹙眉,姑娘家的裙子被刮坏了,这可不太好。
“我,我自己回去换一件就好。”景霜欲哭无泪,明明是很丢脸的事情了,对方居然还说出来,是在看她笑话吗?
见她窘迫的样子,司马昭阳没有半点嘲笑的意思,温和的说:“我陪你一起吧,我去跟景兄说一声。”
“你,你愿意……”景霜立刻呆了,心脏也跳得更加剧烈,司马昭阳好有风度!好温柔!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
“是我带你们出来的,你出了事就是我没做好,还请景姑娘多包涵。”司马昭阳神色认真地说着。
景夕和云九歌不能再不出现了,否则就显得太可疑,因此双双面色紧张地跑了过去。云九歌故作关切地问道:“景霜,这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没有,刚才多亏司马大哥相助。歌儿,我裙子被刮坏了,需要先回去换一件,没办法陪你继续逛街了。”景霜面露遗憾,心里却欢呼雀跃,她可以跟司马昭阳单独相处了!
“我陪你一起去吧。”云九歌做戏做到底,她和景霜本就是好友,要是不这么说才显得奇怪呢。
不出意外,景霜立刻拒绝了她,司马昭阳也表示会陪景霜回去。
“那就麻烦司马兄了,我这妹妹调皮,还希望你不要介意。”景夕目的达成,直到二人的身影看不见了,才得意一笑。
云九歌忍俊不禁,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让景霜和司马昭阳单独相处一下,有利于彼此了解。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她自己也挺想跟景夕单独相处的。
“随便走走吧,没人打扰,随便去哪里都可以。”景夕重新牵住她的手,捏了捏她柔软的手心,幸福的笑了。
“嗯,刚好先前吃的有点饱,就四处走走吧。”二人沿着南街一路往前,云九歌对周围美食也不感兴趣了,她撑的有点厉害,再美味的东西此时都诱惑不了她。
穿过南街,二人居然来到一条河边,这条河不算宽,只有二十米左右,但河边绿树成荫,有一块很宽敞的草坪,这会儿不少孩子都在草坪上放风筝。
河边每隔一段距离还设有长凳,游人玩累了可以坐着休息,十分人性化。
草坪上人不算多,但大部分人都好奇地盯着同一个方向,有人还露出鄙视之色,有的却义愤填膺。
云九歌也朝那边看了过去,发现一处长凳处聚集了起码几十人,吵吵嚷嚷似乎在争论什么。人群中间则露出一抹红影,似乎是个女人,被无数人挡住也看不清样子。
“过去看看?”景夕提议,他倒是没多少兴趣,但看云九歌似乎挺好奇。
“去吧,反正闲着也无聊。”云九歌随口应了句,心里却不怎么舒服,直觉告诉她那个红衣服女人可能在被人欺负。昨天杨情就说过,南靖国的女人地位低下,但再如何低下,也不能当众侮辱啊。
她没看见就算了,既然看见,没道理不去帮一帮对方。虽然她不是南靖国的人,但她是女人。
果然,还没走进就听见众人的议论声:“那个女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就是啊,看她那样就知道是个骚蹄子。”
“可不是吗?啧啧,真是丢人。”
云九歌面色一冷,周身威压顿时释放出来,围在女人身边的众人齐齐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让开一条道来。景夕紧了紧握住云九歌的手,云九歌的理智这才回来一点,谁知眼前一幕却让她愣在当场。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与她设想的场景完全相反?
人群中间的确有个红衣女人没错,但红衣女人没有被欺负,而是在欺负别人!
她一手叉着纤腰,另一只手上居然牵着一条小指粗的铁链,铁链的尽头居然是个男人!男人身着一袭纯白色长袍,唇红齿白,模样清秀率真,只是看上去弱柳扶风。他脖子上的铁链也不知栓了多久,早就磨掉了一层皮,纯白的衣领沾了点点血迹,像是绽放的红梅。
即便如此,他的目光却很清澈,看不出半点憎恨、羞耻抑或是痛楚。
云九歌不由自主握紧拳头,这个男人以前到底遭受过多少屈辱?此时才能这样平静?
一种想要解救他的想法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