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欠了又不是不会还,才没必要还没欠就想着补偿呢。
“可是……”易道被孟寻擦干净手后,从厨房推到了房间。
孟寻直接把那条新裙子递给易道:“别可是,快换上看看,我才不相信我的眼光不好,管家爷爷说了!我喜欢的都是最好看的!”
易道终于在孟寻眼前换上了那条和她身上相似的浮光锦。
好看的孟寻眼珠子都快不会转了,这条裙子将易道本就白皙的皮肤衬的更加细腻。
美的孟寻不自觉拉着易道的手险些流口水。
回过神后,她拍了拍脸颊,先是对着易道拍了几张美图,然后口中念叨:“对了对了,还有配饰。”
奈何易道平时连妆都不化,别说配饰了,房间里连个布娃娃都没有。
“可恶,我平时怎么就没发现呢?”
什么都没找到的孟寻有些怀疑人生,大概是易道太好看的缘故,孟寻眼中的易道每天都是精致版。
现在褪下滤镜这才发现易道其实朴素的可怕。
“额……咩咩,我可以换下来了吗?”易道不自在的指了指身上的裙子。
这裙子看上去就很贵气,材质也很舒服,但正因为舒服反而让易道更清楚裙子有多价值不菲。
她自认为自己不配这样贵重的裙子。
“等一下!”孟寻义正言辞的拒绝,不死心的仍旧检查着屋子里的物品。
然后就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一个没打开的盒子。
好像有点眼熟?
经过易道的同意后孟寻打开一看,发现是一条手链。
是完美符合孟寻审美的一条手链。
“我想起来了,这个是管家爷爷给你的谢礼。”将水晶手链戴在易道的手腕上后,孟寻尤觉得不够。
发饰、项链耳坠等等全都应该安排上才对。
易道已经动都不敢动了,那条手链因为太贵重的缘故收起来就没被打开过,易道自己都忘了有这件礼物。
现在戴在她的手腕上,她生怕一动就给弄坏了。
望着自己身上的东西,对孟寻的亏欠感更重了一些,明明她什么都没有付出。
正上蹿下跳试图找出配饰的孟寻暂时没发现易道的不对劲,她正在自己屋里扒拉饰品。
也不怪孟寻没发现易道不爱打扮,毕竟她自己就很摆烂。
衣服包包什么的她的确不缺,因为那都是管家提前为她准备好的,一到季节衣柜里的东西都会自动由专人换成流行的款式。
她不需要为此担心。
但饰品,除了孟寻喜欢的工艺品,大多都在家里。
前段时间易道接过孟寻的衣食住行以后,更是削减了一大部分没必要的开支。
孟寻当时答应的很开心,现在临时需要了才发现要糟。
“不行,我女儿怎么可以受这种委屈。”她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给管家爷爷打电话说自己想要最新款的首饰。
挂断电话才想起来应该和易道说一遍,赶紧跑去解释。
易道还在房间里心绪不宁的站着,她不敢坐,虽然知道裙子不会因此损坏,更知道就算损坏孟寻也不会生气,但她仍旧不自在的不敢动。
“花花,你不累吗?”理解不了易道的纠结,孟寻直接拉着她坐下,然后解释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行为。
易道也这才意识到孟寻的生活和她是没办法一样的,自己竟然让孟寻的消费降级了。
“我……”她有些愧疚,思绪走入了死胡同里,认为自己现在和菟丝子没什么区别,就是孟寻身上的吸血鬼。
陷入自我厌弃的她一脸的灰败,终于让孟寻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花花,你怎么了?”她不明白易道脸上的恐惧是因为什么。
“咩咩,我们是不是不适合做朋友?”
易道茫然的想,她始终没办法坦然的接受一切来自孟寻的好意。
因为深知自己无法回报。
孟寻被这句话气的不自觉的态度严厉:“你现在在想什么!”她严肃的扶着易道的头,和她对视着。
“什么……”
易道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有无数只看不见的虫子在肌肤上爬行着,当她不去触碰孟寻的利益的时候她会是一个正常的人。
可一旦意识到双方之间的不平等,仿佛要被吞噬的巨大落差让易道止不住的发冷。
“我还不起的……”
易道想离开这里了,她想把自己藏起来。
但孟寻死死的拽住她,突然开口:“为什么要害怕还不起?”
原著也是,明明黎瑾根本没有给予易道多少温情,可她就是没有飞走的勇气。
害怕还不起,觉得对方已经很好的。
哪怕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垂怜。
“凭什么?”孟寻突然感觉很愤怒,她突然意识到易道是很缺少爱的。
她明明看上去那么坚强却实际上那么软弱。
所以,她说:“花花,你要自己爱自己。”
“你要把我当做向上的阶梯,你要变得无比的优秀。”
“你要告诉自己,从此以后的每一天,都把自己当成自己的小孩,当成自己的父母,当成自己的伴侣,自己来自己爱自己。”
孟寻从未用如此严肃的眼神注视易道。
易道的牙齿开始打颤,她颤抖的说:“可是……”
她想反驳孟寻自己不是渴望被爱,她只是单纯觉得自己不需要。
但是孟寻说:“花花,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永远爱你,除了你自己,如果你认为自己什么都不配拥有,什么都不敢要,那就是你自己都不爱自己,更不会有人来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哪怕是我,也永远只会是你阶段性的朋友。”
“为什么不把我当做利益呢?我愿意做你向上的阶梯。”
孟寻冷静下来后抱了抱易道,她不该这么质问易道:“别害怕,你做什么都是对的,你值得最好的,也值得被爱。”
孟寻有些后悔,但说出去的话无异于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易道久久没有回神,她不知所措到浑身僵硬,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是,我怎么能利用你呢?”晶莹的泪水一下子涌出眼眶,易道红着眼眶推开了抱着自己的孟寻,说出的话像是在发誓:“我永远也不会利用你!”
孟寻却不在意这句话:“没关系的花花,没关系的。”
她摸了摸易道的头发:“花花,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有很多这种东西,我也只有这种东西,如果你需要我只会遗憾我身上的钱不够多。”
易道愣了,她所纠结的东西,其实在孟寻看来并不重要。
“为什么对我特别呢?”易道捂住了脸遮住了那双流泪的眼睛,孟寻从不对其他人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