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朝阳立马接电话,说:“方镇长,有啥指示请讲。”
方东晓说:“孟朝阳同志,我在孟家庄最看好的就是你,现在孟家庄就两台收割机,杯水车薪,我让你办的事,你给我想办法吗?”
孟朝阳说:“方镇长,咱话先说到前面,我把机器领来了,你得让人家有活干,出了事你得负责。我现在是人微言轻,他们根本不把我当回事。”
方东晓说:“我现在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坐镇孟家庄,你有情况随时与我联系。”
孟朝阳说:“我现在就去联系收割机。”
方东晓挂了电话,接杯水喝掉,说:“叶主任,我们再去地里看看,以防他们继续搞小动作。”
他们两人骑着摩托又去地里,先去西地后到北地。他们没有发现异样,联合收割机收的麦茬几乎达到标准。就是有村民反映,收割机太少,麦子又熟透了,西南风一吹麦籽就落了,就这都得减产。方东晓掐了一个麦穂看了看,确实有麦籽脱落,他是心急如焚。
方东晓问:“叶主任,往年也是这样吗?”他想,好天还行,碰到阴雨天怎么办?不能拿村民的财产当儿戏。
叶正明说:“往年也是这样,就是外面的机子进来了,也得按亩给孟主任提钱。不是他联系的机子,其他机子进不来,进来村民也不敢让他们的机子割。”
方东晓想,这孟魁胜还真成了这儿的一霸。不把他摆平,这儿的百姓也过不上太平的日子。就凭他现在的实力,自己想摆平他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到午饭时,方东晓和叶正明没回镇上,两人在村室吃的是泡面。他们边吃边聊。
叶正明说:“孟魁胜仗着自己户大人多,在这带又有众多结拜兄弟,镇上又有给他撑腰的,在这个村他就是老大,他虽然是主任,却主持着全面工作。以前也配过支部书记,可他不把书记放在眼里,他是独断专横,书记只好撒手不干。如果不是为了季镇长的面子,鲁书记在这儿也干不长。好在鲁书记在这只是个摆设,对村里事她基本不过问。说实话,孟魁胜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以前,我不走时他还管顿饭,你现在过来了,他连一句客气话也不说了。”
方东晓笑着说:“他是对我不感冒,心里也很恨我。”
叶正明说:“方镇长,对这样的人你还真没有啥好办法。在这个村也只有他当这个村长,别人当,他就跟着捣乱,让你啥事也办不成。”
方东晓笑道:“我是看出来了,这个村不除孟魁胜,就无太平之日。我还真得想办法给他点颜色瞧瞧。”他想,孟魁胜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任村干部,他是标准的村霸。
叶正明说:“方镇长,你还真想拿他说事?这个村除去他,谁敢出来干?”
方东晓笑着说:“我就不信,除去张屠夫还吃带毛的猪?”
饭后,他们两人想在办公室里休息一会儿。两人半歪在椅子上刚想进入睡眠状态,方东晓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手机,是孟朝阳打来的,问道:“什么事?”他坐直身子,觉得有情况了。
孟朝阳说:“我领来两台收割机,来到进孟家庄的路口被人拦住了,他们不让进去。”
方东晓问清地址,他们骑着摩托过去了。很快,他们就看见前面路口停着两辆联合收割机,有三四个年轻人拦着不让他们走。
孟朝阳在给几个年轻人讲着道理。
这几个年轻人穿着奇装异服,长相十分凶悍,说话很是霸气。
他们停下摩托,叶正明大声地说:“咋回事?这是方镇长,有问题向他反映。”
孟朝阳指着这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说:“他们不让收割机过,要人家拿钱给他们喝酒。”
方东晓走过去,说:“这大忙季节,为什么不让收割机过去,要什么喝酒钱?赶快闪开。”
几个年轻人相互看了一眼,一个胖子说:“孟朝阳,这生意不能你一个人做,你得给我们几个掏几张喝酒的钱,你去领机子,我们也在后面跟着呐。”
孟朝阳说:“我一分钱的提成也不要,我是义务给大伙领机子。”
胖子一脸不屑,说:“你说这话谁信呐?你不掏钱我们就不让他们过。”
方东晓说:“你知道你们这样做的性质吗?我劝你们马上闪开,不要在这胡闹,现在大伙都等着收麦,不然的话,我就让派处所来给你们说事。”
胖子说:“你吓唬谁呢,我们就是要几个喝酒的钱,犯什么法了?”他一脸无赖相。
方东晓掏出手机拨孟魁胜的号码,让他过来一趟。孟魁胜说:“我就不过去了,我先问下情况。”
不大会儿,胖子手机响了,他去一边接了一个电话后,回来看了孟朝阳一眼说:“孟朝阳,今天的事先放这儿,我们还会找你的。”他说过对几个年轻人一挥手,他们骑着摩托扬长而去。
方东晓和叶正明各领着一台收割机进了孟家庄的麦田。方东晓对村民和收割机主人说:“我是西管区的总支书记,这是孟主任领来的收割机,价钱随行就市,你们只管大胆收,出了任何问题都有我负责。”
村民见方东晓发话了,就争着让收割机收他们的麦。
收割机正在作业,方东晓的手机响了,是叶正明打来的,他说他领的那台收割机出事了,让他赶快过去一趟。
方东晓到了现场,见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躺在收割机前面,周围站着很多人。收割机主人见方东晓过来了,就一脸恳求地说:“方镇长,你得给我们作主,他这是明讹人。”
方东晓走进人群,声音不高但却很严厉地说:“你有问题站起来说,躺那儿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