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东晓望着仪态万千的王爱芝,他还真想冲动一次。对于这个美女,他确实心动,可又竭力控制自己。对于工作,困难再大,他从没产生过畏惧。可对美女的诱惑,他有过犹豫。这是上天对他人性的考验。如果不是乔小丽在他心里时时提醒着他,面对王爱芝的挑逗,他还真难把握自己。他想,这仕途的路确实艰难,面临的风险处处皆是。他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疲惫极了。他闭上眼睛,可出现在他眼前的仍是王爱芝火爆的身材和如花的笑脸,她那柔柔的声音让他心里痒痒的。他不由地用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站了起来。
就在他心情烦躁时,李安平突然出现在办公室内,他笑嘻嘻地对方东晓伸出大拇指,说:“方书记,你确实让人佩服。”他主动掏烟敬方东晓。
方东晓摆手说不抽,又指着椅子让对方坐。他说:“李叔,你可轻易不来村室。”他想,你来这不是单单对我夸奖几句吧?
李安平坐下,抽着一支烟,说:“这个地方我是不常来。因为以前我对这个地方不抱啥希望,他们都是耍嘴皮子的人,坐在这儿想着法子咋糊弄老百姓。你给他们不一样,你办实事,还是办老百姓急需要办的事。”
方东晓笑着说:“李叔,别夸了,这都是我份内的工作,必须要做好的。”
李安平说:“这沙不抽了,河两岸又能长树了,你不知道三组的人有多高兴!王守分这几年没少捞钱,他赔的地钱太少了。”王本分抽沙的河段属于三家寨三组。
方东晓说:“就是他赔地钱也不能随便抽沙,这是国家资源。李叔,你来还有别的事吧?”
李安平笑了,说:“方书记,让你说对了,我来还真有别的事。我们村有好多地都包出去了,可土地的主人一直摸不到钱,村民的意见很大,可又找不到说理的地方。”
方东晓不相信还会有这样的事,谁包地不给钱?他说:“你说详细点,到底怎么回事?”
李安平下意识地向门外望了一眼,说:“我们村有好多地经上届村干部同意包出去了,几年过去了,承包者找各种借口不给钱,又加上人心不齐,村班子瘫痪,这包地款就一直拖着不给。”
方东晓说:“他不给,你们可以起诉他,走法律程序。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
李安平说:“当时包地是经村干部从中说和,只有口头承诺,没有书面合同。承包者就仗着这一点,对讨债的人根本不放在心上。”
方东晓说:“这承包人是谁?都是本村人,他这样做合适吗?”
李安平笑笑,说:“具体情况你可以让张启文向你汇报,他现在是支部书记。方书记,又让你费心了。”他笑嘻嘻地离去。
方东晓看出李安平又在与自己耍心计。可问题出来了,他得想办法解决。他就打张启文的手机,让他来村室一趟。
张启文来到村室,方东晓直接了当地说出了包地的事。
张启文苦笑道:“方书记,这还真是一件棘手的事。”于是,他就向方东晓叙述包地的过程。
土地承包人叫张西月,现年三十六岁。近几年,三家寨大部分青壮年劳力都外出打工,成年累月不回来,有的是夫妻双方外出务工,家里田地就留给了老人。可老人还得带孩子,腾不出精力去经营田地。再加上种地不挣钱,好多人都想把地承包出去。四年前,三家寨有一百多地经上届村干部牵头,每亩五百元包给了张西月。逢每年秋后九月末付款。当时只是口头说说,没有书面合同。田地主人认为钱少,又是本乡本土,也没过于较真。到了秋后付款的时候,村民问张西月要钱,他说赔了,把款推到下年还。到了第二年秋后,村民又去问他要款,他说今年庄稼淹了,损失太大,又把付款的日子推到下年。年年他都有不付款的理由。不过,也不是不全给,只要在村里有头脸的有点势力的,他先给一部分。人少势弱的,他是一分不给。村民找村干部,他们相互推脱扯皮,承包款就一直拖到现在。张西月也放出话了,想让他包他就继续包,不让他包就拉倒。反正是要钱没有。他就装出一副无赖相,见了人就掏烟,笑嘻嘻地,从不说一句怪话。你问他要钱,他就说没有。他经常请上届村干部去饭店。
方东晓听着张启文的介绍,觉得这个问题还真有点麻烦。关键是没有书面合同,不能与他来硬的。他说:“张西月包地到底赚不赚钱?”他想,按说这个价包肯定赚钱。再说,上面对承包大户还有政策上的倾斜。
张启文笑了笑,说:“他究竟赚不赚钱,谁也搞不清楚。反正他是有楼有车,经常出入酒店,可以说他不是个穷人。”他想,钱他肯定是有,就是不想还账。
方东晓知道张西月就是想耍无赖,种着大伙的地,挣钱供自己挥霍。他说:“看情况,他是有钱,就是不想往外掏。”
张启文摇了摇头,仍然笑道:“听人说,张西月在外面光情人就有三四个!老书记是他堂伯,他与老书记的两个儿子关系特好,年年都去城里送礼。”
方东晓说:“他与你的关系怎么样?”
张启文说:“虽然我们是本家,可我们没有什么来往。他知道我出任支部书记后,就去我家要拉我去县城大洒店,说是到那儿坐坐沟通一下感情,我没有答应他。我知道他请我吃饭的目的,就是不让我插手地款的事情。”
方东晓站起来说:“走,我们去会会这个张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