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丽挣脱出来,说:“方部长,我知道你喝多了,我也不与你计较。可我得告诉你,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你酒劲上来了,让我给你当一会老婆,我有你想的那么贱吗?方部长,虽然我们几年没见面了,你也仔细打听打听,我是个随便的女人吗?”她说着站了起来,拍着屁股上的尘土。她想,你要是真心让我给你当一辈子老婆,我可以考虑。
方东晓长叹了一口气,靠在树上说:“对不起,我真的喝多了。”
乔小丽善解人意地说:“我说了,我不计较。咱们走吧,我送你到村室就放心了。”她伸手去拉他。她想,我不知道你是真喝多了还是有意装的?
方东晓站起身来,指着乔小丽说:“乔小丽,我不管你对我有什么看法,只要你不结婚,我非把你拿下不可。我就不相信,我方东晓在你眼里一直是个穷光蛋。”
乔小丽笑着说:“我可从来没把你当穷光蛋看,你别找借口。”她把方东晓送到村室,让他躺在床上,把开水放在他床头桌上。
修路工程全部启动,村街也在规划着。代表们忙得焦头烂额。
就在施工方整理路基时,村里有人出来不让施工,修路代表让方东晓去施工现场一趟。方东晓还没到现场,就看见推土机和压路机都停在了那儿,周边围了很多人。
方东晓走近一看,发现人群中,王金驴、张文举和王怀年等人拦住机器不让施工。理由是这段路基向西移动了一米,把整条路取直了,却占了这几家的地头,这几家人就出来闹事,修路代表怎样也协商不好,赔钱也不行,他们就是不让占地。
大家见方东晓来了,都闪开一条道让他进来。方东晓递给他们每人一支烟,笑着问司机:“这是啥回事?你们可不能耽误我们麦收前走路。”
压路机司机指着他们几人说:“他们不让干。”
方东晓看向他们几个人,他们都在机器前面站着,不接方东晓的目光。尤其是王金驴,一副天王老子不怕的样子。
方东晓问张文举:“你们为什么不让施工?”
张文举拍着机器说:“这压着我们的地了,我们肯定不让他们施工。”
王金驴说:“这地被占着永远都没有了,年复一年得少收多少庄稼?我们这又不是无理取闹,是正当的要求,压着我们的地了,总得给个说法吧?”
王怀年也想说几句什么,他看了方东晓一眼,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王本质说:“是压着他们的地了,我们几个代表也作了估价,这钱由我自己付给他们,他们不同意,说嫌钱少。”
王怀年说:“本质,我们都是本家,我出来这样做也不是对你一人来的,再说大家的事为啥让你一人出钱呢?”他想,借用这个机会,我得多讹他们一些钱,这钱不讹白不讹。
王本质说:“这是我个人情愿的事,就不用你们操心了。压着你们一点地头,我们包给你们钱,你们为啥还拦着不让施工呢?”
张文举说:“你们包的太少,我们肯定不同意。”他想,我就是狮子大开口,你们愿修不修。
张启文说:“压着你们的地,包你们钱,你们竟不着边际地要,这不是有意刁难人吗?修路的钱是一个萝卜对一个坑,多余的钱一点没有。你们不要想好事。”他想,我是看出来了,你们就是想趁火打劫,说不定背后还有人支持你们。
王金驴说:“你们嫌我们要的多,就别压我们的地,只要你们不压我们的地,你们想咋修就咋修。”他想,我集资钱没少拿,这次得加倍地讹过来。你们谁出来,我也不给面子。
方东晓说:“你们想要多少,说个具体数字。”他想,为了施工顺利进行,这个钱自己出。
他们相互看一眼,王金驴说:“他们要多少我不问,反正我要两千!”其实他的地头不值三百元。他想,反正是张口了,张口就多要。
人群里响起了惊讶地叹息声,觉得王金驴太不要脸了。
王守天抱不住火了,他蹿进人群指着王金驴说:“王金驴,你比土匪还恶,你喝我们的血算了。”
王金驴望着对方要发火的样子,说:“我该拿的集资钱拿了,我给你说不着话。我在给领导讨价还价,压着我的地了就得包赔。”
王守天抑制不住自己的火气,说:“王金驴,你别逼我,逼急了我可啥都不顾。”
王金驴向后退了一步,说:“你别给我动粗,要不,我就报警。”
王守天说:“你就是报警,我也得打你,是你逼着让我打你的。”他想,这是为大家修路,你这样做不怕众人骂吗?
王金驴说:“方书记,我可是正当反映问题,你得给我做主。”
方东晓不让王守天发火,他说:“你这地要的钱太多了,能不能再少点?”
王金驴的口气很强硬,他说:“少一分钱也不行。民以食为天,我今后没有地了还指啥吃饭?”
王守天向王金驴扑去,被人拉住了。
张文举说:“王守天,你也不要动不动就与人拼命,兔子急了还咬人呐。”
方东晓说:“我们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这事。”他说着掏出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