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静荣又笑了,笑得很无奈。她说:“这样的事你又能帮上啥忙,说不定越帮越乱,甚至还能引起伍镇长对你的误解。老同学,我对你说这些,就是让你心里明白,我不是个随便的女人,更不是个势利的女人。”
方东晓发自内心地说:“老同学,说实话吧,在高中时,除去乔小丽,就是你给我留的印象太深。当我接到你的恋爱信时,我也激动,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两个人。但我不能伤害你,那时候我是真爱乔小丽。在我心里,我一直把你当成最亲的人。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那年春节回来,我看到乔小丽和她的男人后,回家一连睡了好几天,后来我想到了你,就想法打听你的消息。可我没打听到,就劝自己,打听到又怎么样,以前人家追你你不理,现在你被乔小丽抛弃了,又去找人家,人家是破烂吗?你想丢就丢,想拾就拾,人家也有自己的尊严。以后,我就想法忘掉这些。没想到八年之后见到你,你还给我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这让我自己很感动。我就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你:好人一生平安。”
段静荣惊喜地说:“当时你要打听到我的消息会怎样做?”她想,你会不会向我求爱?当时,我也大学毕业了吧?还没在镇医院上班,好像是在县医院实习。
方东晓说:“无论你当时怎样看我,我都想抱着试试的态度。一个人一生遇到一个好女人不容易。因为在高中时代,我对你还是比较了解的。”
段静荣长长地叹了口气,不无惋惜地说:“我的天呐,我的命咋就这样不好呢?”她的眼泪汩汩流淌。她想,这是天意。现在自己离婚了,乔小丽也离婚了,可他还一直未婚,这对他太不公平了。他应该有自己的美好未来。
方东晓说:“老同学,对不起,让你伤心了。有些话憋在心里不好受,只好说出来。这次见到你,我就把你当成了亲人。听到你的苦衷,我不能帮你也不能保护你,我感到自己很无能。老同学,我让你失望了。”
段静荣擦把眼泪,笑道:“老同学,看你说哪儿去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她想,我啥都不求,就求你对我的了解。我是很在乎你的,尽管我们是老同学关系。
方东晓不无感慨地说:“老同学,对你眼前的状况,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果我还在大市里给领导当专职秘书,如果我调到这个镇当书记或镇长,我只要请你吃一顿饭,他伍镇长还敢对你这样吗?这就是现实,没法改变。”
段静荣说:“老同学,你能有这个心,我就满足了。再说,只要我不同意,他又能把我怎样?他又不是我的直接领导,还能把我开了不成?”
方东晓想了想,说:“我在县里和市里都有关系,要不,我找找他们,看能不能把你调到县医院去?也许这样,你的烦恼就没有了。”
段静荣连连摆手,说:“老同学,你别操这个心了,我是不会离开这儿的。也许以前我会考虑的,现在我就这儿干,我觉得这儿挺好的。”她想,能时不时地见到你,这比啥都强。
方东晓不解地说:“你什么意思?”他想,这个地方还有你什么留恋的?
段静荣笑着说:“你别问了,反正我是不离开这儿。给你说说话,我心情好多了。老同学,你也劝劝小妹,都是过去的事了,让她对乔小丽好点,谁没有做错事的时候,再说,她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乔小丽本质是不错的,自她离婚后从没听说她有啥绯闻,这很难得了。”
方东晓说:“我也劝过小妹,可她就是过不去这个坎,这还得从长计议。就像乔小丽的妈对我一样,她一直把我当成陈世美,见面就给我脸色看,还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搞的我都不敢进她家了。明明是她闺女甩的我,到头来还骂我是陈世美,你说我冤不冤?”
段静荣一听,笑了:“哎,说真的,你与乔小丽还有可能吗?虽说她离过婚了,但她依然是个大美人,好多不了解她的人,都认为她是个大姑娘。我们医院里男医生有几个向我打听她的情况,就连她的前夫还时常开车来看她。乔小丽曾对我说过,她看见前夫就恶心。”
方东晓心里有种醋意,妈的,离过婚了还来看人家干什么?可他嘴上却说:“人不是因为美丽了才可爱,她再美丽也只是外表。老同学,你认为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他想,乔小丽不仅外表美,她的魂也让自己心动。
段静荣看他一眼,抿嘴笑了笑说:“这主要取决于你的态度,只要你能接受她,她肯定会嫁给你。虽然她对别的男人看不上眼,可她对你一直没忘。我们在一起闲聊时,只要提到你,她的眼光就不一样,说话的语气也变了,看似满不在乎,其实句句都牵挂着你。这瞒不过我。”她想,你能接受她吗?离过婚又带个儿子。
方东晓笑着说:“你说错了,她眼光高着呐,我曾用开玩笑的方式向她试探过,她倒直接,说我想娶她做老婆,门都没有。”
段静荣不相信:“她是不是有意逗你?”她想,乔小丽会把你拒之门外吗?除非她疯了。
方东晓说:“我再笨,真话假话还是能听出来的。再说,还有我妹和她妈从中作梗,这事希望不大。尤其是她妈放出狠话,说让她闺女第一次受骗,但绝不能让她闺女第二次上当,还说今后不许我与她闺女有任何来往。”
段静荣看着方东晓,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伤感。她安慰道:“老同学,你要以自己的前程为重,把握好自己的人生之舵,我真心祝福你有个好的未来,你一定会有个好的未来。我走了。”
她走上大堤对方东晓一笑,骑着电车而去。方东晓一直目送她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