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发现了方东晓,她好像有点不相信这个现实,愣了愣神,笑道:“老同学,你怎么会这儿出现?我没认错人吧?”她万万没想到这个高材生,会出现这个偏僻的镇医院里。多年不见,自己还是一眼认出来了他。她显得很激动。
方东晓在这里碰到老同学,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高兴。尽管他心里有诸多不愉,可他不想流露在表面上。再说,他俩也被自己摆平了,算是了了自己的一桩心愿。他说:“段静荣,你可是我班里大才女。”岁月老人真是神奇,把她脱落得越发漂亮了。
段静荣笑着邀请道:“走,到我那儿坐会。方东晓,我可没想到今生还能见到你,而且还是在这个地方。”
方东晓望着穿着白大褂的段静荣,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慨。他说:“这说明我们还是有缘的。”
段静荣把方东晓领进自己的诊室,忙给他接杯开水放在桌上,又用毛巾擦了擦椅子让他坐下,说:“不好意思,我这儿没有烟,要不,我去给你买一盒。”她起身欲外去。
方东晓拍了拍自己的衣兜说:“我有烟,你别客气。再说我的烟瘾也不大。”他看着白净清秀的段静荣,好多往事又涌现在心头。
段静荣也看着方东晓,一双眼显得很活泛。今天她见到方东晓,心情特别愉悦。他们是同学,她一直对他怀有好感,不仅是他长得英俊,关键他还是个才子。在上高三时,她还悄悄地向他写过恋爱信。那时候她就知道方东晓与乔小丽偷偷相爱,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虽然方东晓没有接受她的情感,但她并没有后悔,她是真心实意爱过方东晓。后来,方东晓考进了中国一所名牌,自己报考了一所医学院。方东晓大学毕业又考了研究生,而她毕业之后就回到了镇医院。她是个很理智的姑娘,知道方东晓爱的不是自己,她只能把自己这种感情深深地埋在心底。再说,两人天各一方,今后很少再有见面的机会。
段静荣说:“你可是咱班里骄傲,名牌大学毕业,又读了研,并且是在市委大院工作,可谓前途无量。”能看到方东晓的今天,她是由衷的高兴。
方东晓苦笑着摇了摇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开水,说:“什么前途无量,你也太夸张了,就是个普通的公务员。在高中你与乔小丽可是两朵不相上下的校花,惹得外班的男生老是趴在咱们教室窗前瞅你俩。”
段静荣看着他说:“你提这事,我又想问你,当时你与乔小丽爱得热火朝天,到后来乔小丽怎么嫁个富二代?”
方东晓笑着说:“不提这伤心的事,你怎么样?”
段静荣笑得很苦涩,她用白嫩的右手食指搔了搔自己的鼻尖,轻轻地说:“结婚半年就离了。”
方东晓说:“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你的情况。”对别人的隐私,他没有兴趣。
段静荣说:“没有关系。老同学,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她眨着一双好看的眼睛。
方东晓就把自己的情况作了简要的介绍。他只说是来医院看两个朋友,没提打架的事,他不想让老同学也跟着自己闹心。
段静荣不免有几分激动,说:“你调到这个镇上来了?!我得请你吃饭,往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就多了。你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咱们加个微信,往后我寂寞了就找你聊天。”
方东晓掏出手机操作着。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吵闹声。方东晓问:“怎么回事?”
段静荣说:“前天有个喝药的中年妇女死在医院里,家属说这是医疗事故,要医院给他们赔偿,这纯属无理取闹。”
方东晓站了起来,说:“那你忙吧,我回去还有事。”
段静荣一直把方东晓送到大门前,笑着说:“方东晓,近两天我一定请你吃饭。”
方东晓回到办公室就静下心写自己的检讨,,他写好之后连看了两遍,就交给了沈书记。沈伟接过来大至浏览一遍,说:“写的不深刻,继续再写。”
方东晓回到办公室,苦思冥想,又认真地写。第二天他又把检讨书交给了沈书记,等着着领导的表态。沈书记看过之后,说:“不行,还得继续写。”
方东晓看了沈书记一眼,沈书记对他挥了挥手,便拿起一份文件看起来。
方东晓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掏出一支烟放在鼻孔下闻着。他又开始写检讨书,写了改,改了写。本来他文笔不错,文章写的也漂亮,可写的检讨就是通不过沈书记这一关。他把第三次写的检讨书又交给了沈书记。
沈书记这次看的很认真,看过之后,官气十足地说:“还没彻底挖出自己打人的根源。”
方东晓忍无可忍了,说:“沈书记,您能不能给我提示一下?”他怀疑沈书记是有意刁难自己,但他还得摆出一副小学生求教的样子。
沈书记脸一沉,说:“我说出来了,还是你个人的态度吗?你连这点起码的常识都没有。”他把检讨又递给了方东晓。
方东晓接过检讨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把检讨随便地扔在办公桌上,一个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没想到自己下车伊始,竟不停不休地与检讨打起了交道。他真想把这检讨撕了,随他们处置就是了。这是明目张胆理直气壮地欺负人。可他想起了领导的话,遇事切莫冲动。他努力地镇静着自己。
这个时候,严亚静又进来了,并笑着说:“你怎么啦,愁眉苦脸的,没有一点青年人的朝气。”
方东晓坐好,说:“严姐,你坐。我的检讨写了三次都没过关,我是真地写怕了。”
严亚静笑着说:“这说明你写的还不真深刻,啥会贺书记认为你写的深刻了,你才能过关。”
“可我得先让沈书记过目。”方东晓一脸无奈。
严亚静意味深长地说:“你可以特殊一次,只要贺书记点头了,沈书记那儿就好说了。”
方东晓看了严亚静一眼,他听出了对方话中有话,便说:“严姐,你能不能帮我说句话?”
严亚静连忙摇头说:“这不行,这关系到书记镇长两人尊严的事,找书记求情,镇长不高兴,找镇长说话,明得罪书记,还是你自己出面吧。”她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