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上
墨弛默默的等着人回来,庄头对他的存在并未在意,小心告退后,院子里就剩下唐毅一行人了。
“公子,确实有不对,这庄头派人去了另一座庄子传话,我将人拦了下来,让他晚两个时辰再去传话。”
“嗯,今晚就行动,这里就劳烦萧大哥帮忙了。”
唐毅一行人没有先去王秋丹名下的田庄,而是选了先去他祖母留下的田庄。
“不麻烦,倒是还真让你们表兄弟二人给预测到了,这些庄子之间早就连通一气,那些所谓的账目真假参半,那么大的田庄,来去却不到二十人,这个时节,地里还能没人,怎么都觉得怪异。”
“这些产量并不符合,我看过娘亲名下那些田庄的账目,同样的地,同一年的年景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而且,这些田庄去年就送到手里了,连娘亲那些田庄都有收成,可是庄头却说颗粒无收。”
这太假了,唐毅若是没接触过账册或许就真的被人糊弄过去了,听着庄头的诉苦,说不得还要补贴一二。
萧铎支走庄头的方法也非常简单。
“我观那边的坡地有片林子不错,就是有些远,时间尚早,你带我去看看,多带几个人,看能不能猎到些野物。”
“我陪世子一起。”
王振鸿站了出来。
庄头哪里敢不应,只能立即安排人带上家伙事然后陪着萧铎一行人去打猎。
人一下被支走了大半,墨弛这边马车已经安排好,唐毅与王振康二人带着阿九跟护卫就这样出了庄子。
“这片坡地的位置不错,拿来种橦华树可以,离京城也近,振鸿觉得呢?”
“世子说不错,那应该是不错,这一片坡地也够宽敞的,应当能种不少。”
萧铎与王振鸿边走边闲聊,庄头在一旁插不上话,连二人口中的橦华树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林子里都有些什么野物?”
萧铎突然问话,庄头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是问他,直到王振鸿开口。
“庄头,世子问你这林子里都有什么野物。”
“啊,小的,小的见过这林子里有野鸡野兔山猫,都是些小野物,平日里庄上的人打柴火都是来这林子里。”
“怎的?本世子问你话如此难答?”
萧铎的脸色一下就黑了,庄头哪里还敢想其他,连忙躬身赔礼。
“小的没有,都是小的错,一时耳背没能及时听清贵人问话。”
“罢了,这到底是唐小弟的庄子,前边继续带路吧。”
庄头这才站起来悄悄的抹了一把汗。
刚进林子,一只雉鸡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给爷活捉了,这雉鸡毛色鲜亮,爷就喜欢这漂亮的。”
萧铎摆起了嚣张世子爷的谱子,庄头哪里知道萧铎平日里是什么样子,此时只以为这位爷是个纨绔公子特意来玩的,只能小心伺候着。
“放下家伙事,都上手抓。”
庄头出声,下边的人只能听话做事。
可是雉鸡也不是傻的,突然出现那么多人,等庄头说话的功夫,雉鸡早就拍着翅膀跑了,庄头只得带着人哗啦啦的追了起来。
“诶呦,这尾巴毛都揪下来了还有什么看头,不行不行,爷就喜欢那漂亮的。”
萧铎看着林子里乱窜的人提高了音量喊了一句,手里却拿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这东西还是因为是二弟送的,萧铎才带着的,没想到此刻装样子用怪顺手的。
“还是世子有办法。”
王振鸿没想到萧铎还有这样的一面。
“这算什么,我爹的阵前官才是厉害人物,尤其是那张嘴气人的本事,就没有他叫不动的阵,拉不了的仇恨。”
萧铎平日里正经并不意味着私下里是个直板的,否则也不会陪唐毅跟王家兄弟玩捉迷藏寻人的游戏。
萧铎话落,王振鸿就看到萧铎将扇子收了起来,然后从靴子里拿出了一个弹弓。
野鸡被追得在林子里乱跑,实在是人太多了,中间还有野兔跳了出来。
“咻~”的一声,野鸡一声惨叫躺在了地上蹬腿挣扎。
“这野鸡晚上烤着吃,不过一只不够,刚才不是还有野兔,抓只鸡都抓不到,也不知你们平日里都是干啥的。”
萧铎万分嫌弃的语气,悠哉悠哉的将弹弓递给了一旁的人,继续拿扇子晃了起来。
庄头心里那叫一个憋气,可是能怎么样,只能带人继续在林子里找,也别管它野鸡还是野兔,先抓到了再说。
最后一群汉子全都累得气喘吁吁的,野鸡是没再抓着,兔子被逼得撞树上了,才捡了只野兔。
“算了,就这样吧,今晚就是烤野鸡红烧兔肉,这林子里也没啥野物,真是败兴。”
萧铎看着天色差不多了,这才开口。
提着可怜巴巴的猎物出了林子,连火把都点了,这才往回走。
庄头累得够呛,原想着回去让自己婆娘做饭,他得好好歇歇,结果却发现唐毅跟王振康二人不见了。
“人呢?那么些个人你都看不住,你有什么用。”
庄头哪里还顾得上休息,此时马车早已走远。
“走了好大一会了,也没说去哪,我也不敢问的,庄子里的人大多又被你带走了。”
庄头婆娘被吼了一嗓子也是委屈。
庄头也懒得再搭理自己婆娘,连忙去王振鸿面前探话。
“这小东家这个时候出门路上可不安全,不若我派人去追一追。”
庄头恨不能立即追上去,可是这还有一尊大佛呢,庄头只能压着冲动。
“不用追,表弟身边带有护卫,庄子上的人连打猎的功夫都马马虎虎,去了又有什么用,安心等着就是了,表弟办完事情自会回来。”
王振鸿淡淡的说了一句。
“怎的还不做饭,是想要饿死本世子?一个庄头还打探起主子的行踪了,做好自己本分内的事情再说。”
萧铎可不客气。
庄头只能默默离开后跺脚,这派去传话的怎么还没回来,只希望这小东家是好糊弄的,说不得是有别的事情突然离开,而不是去那庄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