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状告长宁公主,罪证确凿,臣妇敬长宁公主皇室公主的身份,但是长宁公主居然众目睽睽下动手将臣妇推倒险丧命。
有香积寺僧人为证,若非唐家夫人当时正好也来上香,成为了臣妇的垫底,臣妇如今只怕是命不久矣。”
镇南侯夫人言辞凿凿讲述长宁公主的罪状,而后却复泣出声。
“夫君如今在战场,我心中甚忧,特意去香积寺给夫君还有众将士祈福,原本将抄的经书供奉后准备离开,长宁公主便突然到访香积寺,先是言语上刁难,臣妇退让了。
后臣妇离开,长宁公主又追了上来,在大殿门前的台阶处出手,伤人后,长宁公主直接便离开了,如今唐家夫人王氏重伤昏迷还在香积寺里,臣妇还请陛下让御医前去医治。”
“长宁放肆,此事朕会给镇南侯府一个交待的,这唐家夫人又是哪一位?”
皇帝也是气得不轻,镇南侯如今在西北战场上镇守边疆,打仗打得正胶着呢,长宁公主虽是他妹妹,但是此番做得实在是恶毒。不顾大局了。
“前宣武侯嫡长子之妻。”
皇帝倒是没想到还是个耳熟的人,虽未见过,但是却已经不止一次听到人提起过了。
“朕先让御医前去给唐夫人诊治,来人,去将长宁公主宣进宫。”
“陛下先行去忙,长宁公主进宫来还需要些时间,本宫带镇南侯夫人一块坐一坐。”
皇帝闻言微微点头。
皇后带着镇南侯夫人先回了寝宫,毕竟镇南侯夫人这一身看着着实狼狈。
镇南侯夫人更衣的时候宫婢帮忙换的,之前从台阶摔下去磕破皮的地方现在看起来比一开始严重得多,又青又紫。
“镇南侯夫人身上的伤如何?”
“回娘娘,侯夫人身上只是些擦伤不过手上看起来严重些。”
宫女出去给皇后悄悄的回话,皇后气得差点摔茶盏,如今正是需要安抚镇南侯家眷的时候,长宁公主找谁闹事不好,非要找镇南侯府的晦气。
本就身体不适,皇后这一气,更觉难受。
沐嫣然听着宫女的话,隐约拼凑了起来,虽不知全貌,但是却能够肯定受伤的是王秋丹无疑了,想要出宫去看看,可是她才刚进宫,根本不可能出去。
长宁公主回府,心里怎么想都气不过,她怎么就让镇南侯夫人当时给吓住了。
“驸马跟子敬呢?”
长宁公主过了好一会才注意到自己回来后驸马跟儿子都没一人过来的,眉头不自觉就皱了起来。
“公子今日与几位公子有约出门了,驸马爷也早早便出门不知去了何处。”
婢女连忙上前回话。
“不是让人跟着驸马,怎么连驸马去了何处都不知道?”
长宁公主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放了下来。
婢女看了一眼外边,见有人来,正是派去驸马身边的人,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公主,人回来了。”
“公主,不好了,驸马爷出事了,驸马没了!”
仆人进门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脑袋一下就磕在了地面上,身体微微颤抖。
“怎么回事?”
长宁公主顿时震惊的站了起来,手碰到桌面上的茶盏,茶盏落地应声而碎。
“驸马爷在您离开后就离府了,先去了茶楼,然后又转去了秦淮楼,但是进了秦淮楼驸马便不让我等靠近,直到一声惨叫,我等冲进去的时候,驸马就已经躺在地上浑身是血了。”
仆人不敢细说,他知道他活不了了,可是为了家人,他不得不回来汇报。
“立即备马车,现在就去秦淮楼。”
卫原本还想着该怎么将长宁公主引出公主府,或者将长宁驸马引去秦淮楼,还没想出来要如何,就见一奴仆急匆匆的奔进了长宁公主府。
随后没多久长宁公主府门前准备好了马车,便见长宁公主急匆匆出来的上了马车。
护卫连忙跟上,发现马车前往的方向正是去秦淮楼的里坊的方向。
马车速度极快,护卫一时居然没能跟上,远远的追在后边。
“让开,长宁公主到!”
车夫高喊一声,围着秦淮楼的群众连忙让开了一个位置,大理寺卿的人居然早早的便到了,控制住了整个秦淮楼。
秦淮楼里出了命案,原本在消遣的众人也都被留了下来。
“公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死的是驸马爷。”
秦淮楼的雅间里,一少年正在听曲,原本被突然打断的恼怒在听到仆人的话后,少年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公子,公子,您可摔伤了,小的扶您起来。”
“你瞎说什么,怎么可能,我爹、我爹他……”
少年想说不可能是他爹,可是前不久他才在秦淮楼跟他爹大打出手过,他爹出现在秦淮楼也不是不可能,可是谁又敢这样动手杀当朝驸马。
“我要去看看,肯定是你这奴仆眼拙,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我爹可是驸马。”
少年拉开门走了出去,要不是仆人跟了上来,少年都走错了路。
当看到地上满是鲜血死不瞑目的人,少年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是谁,到底是谁!”
突然面对这样的画面,少年有些癫狂。
“呵呵呵,死得好,我杀的,他该死,你们父子都该死。”
被控制住的男子突然出声,少年抬头看去,怎么也不相信会是他。
被控制住的男子长发披散,俊朗的面容上带着疯狂,薄薄的双唇说出来的话却如刀一般扎进了少年子敬的心中。
“啊啊啊!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少年子敬突然捡起地上的刀朝男子冲了过去,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原本压着他的人下意识的要去拉少年,男子猛的一挣扎,直接跃窗跳了下去。
重物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少年被人拉住,整个人趴在了栏杆上,看到了摔在大街上的男子鲜血染红了青石板。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杀我爹?”
子敬只觉得自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说不上什么感觉,突然面对两个人的死亡,他一下迷茫了。